一行人帶著些酒意,直奔火紙廠。這火紙廠,也就是個作坊大小,車間裡有些陰暗,不過還是看到全貌。黃彪到處走了走,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
“俊東兄弟,這廠子好,設(shè)備都不缺,機子也是八成新,五十萬賣少了?!?
“既然說了,哪有反悔的道理,五十萬,絕不往上提。”
“好,阿力,把錢提過來吧。”黃彪衝著旁邊的跟班說道。 那阿力點了點頭,走到黃彪的保時捷,打開後備箱,提出一個黑色手提箱,便是走了過來。
“來,俊東兄弟,親兄弟也要明算賬,這是五十萬,點一下?!秉S彪接過箱子,對著劉俊東說道。
劉俊東正要言語虛話幾句,黃彪的電話卻是響了。
“幾位,不好意思,先接個電話?!秉S彪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號碼。不禁眉頭一皺,轉(zhuǎn)過身去,接了電話。起先並沒有走遠(yuǎn),只是站在原地,接著黃彪?yún)s是離著劉俊東幾人遠(yuǎn)了些,看起來情緒有些激動。良久,這才掛了電話,臉上怒容未去,走到劉俊東幾人跟前,仗著良好修養(yǎng),聲音與往常一樣。
“俊東兄弟,對不住了,這生意先放一下好麼,家裡出了些急事?!秉S彪吩咐阿力,取出二十萬,給了劉俊東。
“俊東兄弟,廠子我還是要買的,這是二十萬定金?!?
“要不先簽個合同。這錢拿我手裡,不好受?!?
“不用了,見你也是個爽快人,心裡有底?!边@話說完,黃彪便是趕緊坐回車裡,快速離去……
“東哥,這小子是不是想使壞?!眲⑺瑔柕馈?
“不可能,人家把定金都留下了,廠子也沒接,能使什麼壞?!睆埵匦沤忉尩馈?
“東哥,這事怎麼辦?!卑套佑行?dān)心。
劉俊東略微思索一會兒,實在想不出這黃彪能從哪裡使壞,便是覺得張守信說的在理。
“守信哥,你下午去打聽一下黃彪的以前,當(dāng)然,看看他那裡出了什麼事情纔是最重要的?!?
“俊東,我會去辦的?!?
關(guān)了廠房,幾人便是各自回去,而張守信卻是去辦事了。劉俊東忽然想到,有兩天沒去看單衝了,便是買了些東西,去看望單衝。這幾日,劉俊東因爲(wèi)寧胖子的事情,沒有空,便是僱了一個保姆,這幾日照顧單衝。單衝這幾日好多了,跟腱受傷,要半年恢復(fù)如初,可是一月不到,單衝就是拄著柺棍屋裡屋外走走。人民醫(yī)院五樓,骨外科513病房。
劉俊東剛一進(jìn)門,便是看見了拄著柺棍站起來的單衝。
“胡鬧,趕緊躺下。” “東哥,老是躺著不舒服,起來看看?!?
“這才幾天,趕緊躺下休息?!? “東哥,寧胖子的事,麻煩你們了。”
單衝聽了劉俊東的話,躺在牀上。
“這事,怪我疏忽大意?!? “寧胖子現(xiàn)在呢?!?
“走了,把酒店跟廠子留下了,把他趕出了普寧?!眴涡n一聽,這個解氣啊。劉俊東也說來, 廠子正打算賣,到時候收了帳,兄弟五個一人一份。
“現(xiàn)在跟廢人似得,幫不上忙?!甭犞鴦⒖|辦寧胖子的事情,單衝很是過意不去。
“說著話不就見外了麼。”
這話說的單衝心裡暖洋洋的。正在這時,劉俊東的電話響了,是張守信的電話,想必是張守信的事情已經(jīng)辦的差不多了。
“東子,在哪呢?事情辦完了,電話裡說不清。” “醫(yī)院,單衝這裡?!?
“好的,我現(xiàn)在就過去?!边@話說完,張守信就是過了電話。劉俊**然覺得,黃彪這事,可能有點麻煩……沒過多久,張守信就是火急火燎的來到了病房。張守信先喝了口水,慰問下單衝,就是跟劉俊東說了起來。
“俊東,黃彪這事,是他家裡出了些問題。”劉俊東細(xì)細(xì)聽著。
“這事,先得要說他的父親,他的父親黃天戈,前年得癌癥死了,要說他父親活著年輕的時候,那可是普寧市裡響噹噹的人物,包工程,建廠子,也是咱市裡最先富起來的一批人……”
劉俊東聽著張守信說著,便是知道了整個事情的起因。黃天戈當(dāng)時可謂是風(fēng)生水起,黑白兩道都有交情,只是交情之外,黑白兩道也是都有冤家,當(dāng)時黑道里面對著乾的,實力較爲(wèi)大的,就是紫先光,如今這人已經(jīng)六十來歲,可是老當(dāng)益壯,在普寧城東那片,有著自己的產(chǎn)業(yè),在當(dāng)?shù)睾艹缘拈_。
兩人因搶工程結(jié)怨,黃天戈靠著自己的人脈,硬是頂著得罪紫先光的可能接了工地。再說黃彪,小時候窮苦,十來歲時自己父親發(fā)了家,自己跟母親便是極少見到黃天戈,只是黃天戈經(jīng)常寄錢回家,黃彪的高中到研究生,都是從外國念得。
這黃彪回國後,似乎是因爲(wèi)跟父親不和,便是沒有跟隨黃天戈,自己單幹,靠著過人的頭腦,現(xiàn)在混得雖說不是名聲大噪,也是小有成就,那輛卡宴就是很好的證明。只是前年黃天戈因癌癥去世,留下了大量遺產(chǎn)給自己唯一的兒子,黃天戈以前的那些小弟們也是各自出去,找新的出路,這下,可是讓恨黃天戈恨了半輩子的紫先光找到了機會。
既然沒有辦法找黃天戈報仇,便是把火氣撒到了黃彪的身上。
黃彪自己接下的遺產(chǎn)中,有六家店鋪。這一年多來,六家店鋪時常有人搗亂,至於是何人所爲(wèi),黃彪也是明白,只是爲(wèi)了避免爭端,只得忍著。紫先光膽子越來越大,這老痞子竟然找了個理由,說黃天戈霸佔了他的鋪子,現(xiàn)在要收回。
這六間鋪子,現(xiàn)在位於市中心,價值已是幾百萬,以後市裡開發(fā),價值還會上漲……說起這六間鋪子,也確實是紫先光的,當(dāng)時兩人起怨之後,黃天戈實力不小,紫先光難以匹敵,黃天霸先後兩次共計十萬多塊的白菜價強行買下了這六間鋪子。
只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黃天戈當(dāng)時雖說是強行購買,也是付了錢的,紫先光如今這麼做,分明就是故意爲(wèi)之。
黃彪曾經(jīng)想以一百萬價格給紫先光,這事就這麼算了,可是紫先光是故意爲(wèi)之,怎麼會就這樣善罷甘休,拒絕收錢,只要鋪子。
要知道,當(dāng)時黃天戈收這鋪子最高價也只有五十萬,黃彪給這數(shù),已經(jīng)很容忍了。劉俊東不禁感嘆著,感情這有錢人家還真是是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