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它,斬草不除根,像放虎歸山一般,不是我喜歡做的。我正要追上去,宏立從小茅屋裡跳了出來,大喊了一聲:“蘇飛,你別殺了它,留下它的一條狗命,我要親手殺了它,替我的大哥報仇。”
我腳下不由得一緩,宏立一個縱躍,撲了過去,掄起拳頭,就向著怪獸打去,怪獸的身子一旋,見宏立打來,心中怒極,它怕我,但是卻不害怕宏立,尾巴一卷,已經(jīng)把宏立緊緊地包在了其中。
怪獸的那條尾巴又粗又壯,一卷之下,力量是十分的巨大的,即使宏立有藝能在身,也是經(jīng)受不住地,哎呀了一聲,就再也喊不出聲來了。
怪獸一回頭,張開了血盆大口,向著宏立的頭部咬去,這一下要是咬中的話,宏立的這一條小命就算是交代了。
我看得真切,身子生在半空之中,大喝了一聲:“孽畜,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傷人。”
我的聲音出奇的大,把自己的耳朵都震的嗡嗡直響,我估計,比什麼佛門獅子吼什麼的強多了,我的聲音就在整個天外天迴盪著,經(jīng)久不息。
聽到了我的吼聲,怪獸的心中一驚,身子猛地一震,動作就停頓了那麼一兩秒鐘。
藉著這個機會,我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狂刀,將全身的能量全都灌注到了狂刀之上,狂刀白光一閃,就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向著怪獸從上而下劈了出去。
狂刀剛一劈出,整個天外天的天地之間,忽然間變得靜悄悄的一片,凡世的一切驚擾和喧鬧,都彷彿已經(jīng)離得很遠了,在這個看似靜止的時間和空間內(nèi),如果有一朵雪花落在地上,相信也是能夠聽見的。
而在這個靜止的空間裡面,就只剩下了一把刀的劃過—狂刀。
狂刀的刀身,透著虛無,透著縹緲,猶如一條驚鴻的游龍,在我的手中不住的變化著、膨脹著,延伸著,但是,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就憑這一尺八寸的短刀,能闢到嗎?
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得心裡卻有著一個念頭,在我的手中,一切皆有可能。
果然,在狂刀劈到中途時,在巨大的能量的推動之下,狂刀忽然化出了幾十米的白色的劍芒,那劍芒實在是太美了,美得讓人心碎,也美得讓人心醉。
刀芒是那種霧茫茫的感覺,而且還會動,不住地飄動扭曲著,彷彿在刀芒中隱藏著什麼,不住的變幻著各種的狀態(tài)。
怪獸一見刀芒劈來,竟然忘了躲閃,一雙驚恐的眼睛,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刀芒出神。
他是傻了,還是醉了,或者是什麼都不是。
刀芒剛剛劈下,我已經(jīng)把刀收了回來,我?guī)缀跏遣挥每矗仓牢遗辛耍栈乜竦犊戳丝矗渡蠜]有絲毫的血跡,真的是一把寶刀。
再看怪獸,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彷彿時間已經(jīng)過因爲它而靜止了,我月匈有成竹的看著,果然,三秒鐘之後,怪獸的頭忽然一歪,巨大而醜惡的頭顱竟然從脖子上滾了下來,落在地上,彈跳了一下,像個皮
球一般不住的滾動著。
轟的一聲,怪獸的身子從空中跌落下來,撲通一聲,宏利被甩出了很遠,躺在那裡,只知道喘氣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纔,他差點被怪獸勒死。
我剛要向怪獸的屍體走去時,異變陡生,只見剛纔還在地上不住地跳動著的怪獸的頭,竟然又飛了起來,帶著劇烈的風(fēng)聲,向我撲拉過來,張開了血盆大口,徑直的咬向了我的脖子。
我能夠看到,怪獸的舌頭,在怪獸的口中,不住的翻動著,也能夠看見,怪獸那眼中的熱烈的表情。這傢伙竟然是陰魂不散,這樣了還在找我的麻煩。
我哼哼的冷笑了一聲:“孽畜,你的頭和身子連在一起都不行,止於一個區(qū)區(qū)的頭部,還想做怪嗎?”
我漫不經(jīng)心的伸出左手,迎著劇烈的狂風(fēng),悠閒的打出了一拳,打向怪獸的頭部,雖然這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一拳,但是卻也是帶著強烈的氣勢和殺氣的,就是打在石頭上,石頭也會粉碎的。
但是,讓我吃驚的是,這一拳並沒有取得預(yù)期的效果,我竟然沒有將怪獸的頭打飛出去,反而被怪獸的頭牢牢的咬在拳頭上,緊緊地粘在上面甩不下來,拳頭上,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我大吃了一驚,因爲在我的手背和手指上,就是最純正的金剛護臂,難道怪獸的牙齒,竟然能夠咬斷不成?
我雖是吃驚,但是並不驚慌,高傲的舉起左手,右手掄起狂刀,向著怪獸的頭劈去。但是,刀剛闢到途中,我就立刻停住了,因爲,在我的心中,忽然聽到了惡靈王的聲音:“主人,我是惡靈王,不用動手,請讓我再一次回到你的身邊。”
我心中一喜:“原來是惡靈王,它竟然沒有死。”
於是,我叫道:“惡靈王,快快復(fù)原,返回三色手鐲前去休息,今日你立下的大功,我以後定當獎賞與你,過幾日之後,等我離開天外天,那時,你即可離開我,天地間任你翱翔,我們解除主僕的關(guān)係,你看如何?”
惡靈王笑道:“主人,這斷斷不能,我已經(jīng)跟定主人了,一生一世,決不放棄,不論發(fā)生什麼事情,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不過……”
我急忙問道:“不過什麼?”
惡靈王說道:“不過,我的身體經(jīng)過了黑龍的黑色煞氣的侵蝕,已經(jīng)有一部分的身體和黑龍融合了,所以,我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和原來的樣子,有了很大的不同,主人見了之後,千萬不要太過驚訝纔是。”
我笑道:“我不回害怕的,快快現(xiàn)出原身,讓我看個明白。”
惡靈王道:“是。”惡靈王把嘴巴一開,落在了地上,我急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發(fā)現(xiàn)沒有什麼異常,才放下心來。
只見那怪獸的頭坐落在地上之後,先是化作了一陣黑煙,黑煙過後,一張黑色的七絃琴出現(xiàn)在了地上,我一伸手,凌空一抓,七絃琴落在了我的掌心之內(nèi)。
只見那琴古香古色,玲瓏可愛,七根琴絃,不知是什麼造成的,晶瑩透亮,略略的有一丁點
的微灰,古樸大方,再去看琴身,通體烏黑,同樣是不知何物所造,和琴絃映襯之下,渾然一體,端的是一件寶物。
我好奇地用手指輕輕的一彈,聲音清脆,讓人如醉如癡,但是我並不知道如何去彈,只是瞎談一氣,所以,能彈出這麼優(yōu)美的聲音來,我已經(jīng)是喜出望外了。
這時,惡靈王急忙說道:“主人,這是魔琴,千萬不要亂彈,這是我和黑龍的部分能量的合體,因爲我盡了的控制住了它,纔會變成這種形狀,所以,才叫魔琴。這琴彈來,要是被尋常之人聽去,輕則精神失常,重者則會危及到生命,要是被異能之士聽了去,曲子好了還好說,要是曲子邪惡,也會讓人走火入魔呢。”
我一聽,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事情,就急忙說道:“我知道了。”惡靈王這才說:“主人,小人告退了,我要去閉關(guān)修煉了,今天我實在是元氣大傷,主人想我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xiàn)的。”
話音剛落,我只覺得手中一輕,魔琴已經(jīng)消失不見。我忽然覺得我的左手的手心處有些發(fā)熱,急忙翻過手來看時,只見我的手心處,已經(jīng)多了一個黑色的小魔琴的印記,那個印記顏色很深,我用手去擦?xí)r,怎麼也擦不掉,印記已經(jīng)和我的的皮膚融爲一體了,成爲了我的是身體的一部分。
我再去看三色手鐲,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雙色手鐲,惡靈王的元神已經(jīng)從手鐲裡離開了,三色手鐲又重新的變成了雙色手鐲,回到了最初的樣子,這回,黑梟和紫鷹應(yīng)該很高興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明白,喝道:“惡靈王,他日,我創(chuàng)造出正宗的玄氣之後,我體內(nèi)的能量,就能讓你盡情的享用了,到了那時,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惡靈王一陣歡喜,急忙道謝後,閉關(guān)修煉去了。
我剛想借此機會,把黑梟和紫鷹叫出來,讓它們好好的玩玩,因爲,黑龍終於被消滅了,天外天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的正在休息宏立發(fā)出一聲驚叫,我急忙轉(zhuǎn)頭去看,原來,宏立竟然再一次被無頭的怪獸的纏住了身體,正在不住地掙扎著,呼吸急促了,臉上漲得通紅。
我急忙一躍,來到了宏立的身邊,剛想動手去救他時,忽然出現(xiàn)了一件怪事,只見那纏住宏立身體的半截怪獸的身體,忽然間一陣蠕動,就像是蛇蛻皮時的情形一般,然後化作了一道濃烈的黑氣,淡淡的飄了起來,順著宏立的百會穴進入了宏立的體內(nèi)。
宏立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張著嘴,不住得喘著粗氣,但是神色已經(jīng)好多了。宏立今天可真是夠倒黴的,淨遭暗算了。再說了,宏立還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即使異能再厲害,自幼受到天外天的薰陶,受到數(shù)以萬計的異能高手的感染和調(diào)教,但是,他不也是一個孩子嗎。
不過,看到那麼一個巨大的怪獸的身體化成了黑煙進入了宏立的身體之中,我還是大吃了一驚,不知道這到底是吉是兇?但是看到宏立舒服的樣子,好像沒有什麼,我略微的放下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