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笑了，握拳輕捶向他的胸口：“聽到了嗎？你的血液都在沸騰了。我們生在世間的唯一用處就是戰鬥，而能讓我們感到活著的也只有戰鬥。你的心，你的血，你的靈魂，每一處都在渴望著戰鬥，不是嗎？”

闕不歸想要否認，可他又知道自己剛纔萬分之一秒的心率變動根本逃不出對方的耳朵，再多的否定也只是強詞奪理罷了。

“那是以前，我現在很好。”他只能嘴硬下去。

來人還想說什麼，耳朵突然一動，像是在傾聽什麼聲音。

“星宮界來了消息，已經確認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就在託蘭，現在我要過去了。如果我能活著回來，到時候再把你揪回去。”

黑袍人笑了笑，如同來時一樣，竟就那麼簡單又不留痕跡地離開了。

醫生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望著那人離去的方向半晌沒有動彈。託蘭……那可是個極度危險的地方，就算是……也有可能死在那裡。

“想去就去吧。”冰藍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

“下面的事都處理完了？”醫生冷著臉，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有著怎樣可怕的表情。

可冰藍看的見，也感受得到。

“我們都有著悠久的生命，但那不代表我們要隨意浪費掉。我不清楚你們之間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是要在逃避中懊悔，還是順從自己的心前進？”

醫生的眼神暗了暗。不能否認，他被冰藍的話觸動了，又或者說自從黑袍人出現他的心就沒有平靜過。

“小路呢？”他岔開話題。

冰藍輕嘆了口氣：“在城堡裡。一切都恢復原樣了。”

“嗯。”醫生知道他說的一切，其中就包括小路的記憶。確實，很多東西還是不要讓他知道比較好。至於原因麼……懶得解釋一切算不算？

“我回去了。”淡淡地丟下這幾個字，他身影一虛，便消失在空氣之中。

回到診所，醫生來到地下室，將放置在邪典中的海神取出來，丟進一個積分兌換出來的特殊展示櫃中。在那裡，和靈魂狀態差不多的海神就完全失去了逃逸的可能。由於它悠久的生命，醫生甚至不需要爲它購買可以延續生命時間的裝置。

“知道你失敗在哪裡嗎？”他看向一臉絕望與憤慨的海神。

“我運氣不好，撞到你的手裡。”

“不

。”醫生笑了笑，冷冷的，不含一絲笑意：“是你不夠狠。如果一開始你吸收掉全部的生機，就有機會離開地球再尋找另一個合適的生存地。爲了裝神弄鬼哄騙人魚只吸收那麼一點生機，就算沒有我，你也一樣逃不過失敗的命運。”

這點海神又何嘗不知道？可它當初吸收掉海神墓地的那一點生機，積攢出一點力量去哄騙仙蒂公主，不正是爲了拿到人魚國嗎？利用人魚國的人魚做自己的養料，慢慢積攢能量，再在這個偏遠的星球上寄生下來，總都比再繼續流浪更好吧？

“你懂什麼？只有失去星球的星獸才能明白我的心情！沒有一個流浪星獸可以抵擋住一顆合適星球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