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倒地後腦袋上直冒血的傢伙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手裡拎著鋼管的兩個大漢傻眼了,一動不動,心裡都在想剛纔頭上那一鋼管是誰砸的!出人命了?跑還是不跑?
“你丫的兩人幹什麼呢?都給打,出事了七哥扛著!”喝得有點半醉的老七扯著嗓子喊道。絲毫沒有注意附近的居民住戶的等都亮了。
不遠處的蘇曉微微一笑,並不言語。身後站著幾個長相很機靈的小夥子,臉上都賊兮兮的。
老七指了指一旁提著柴油的漢子,指了指老郭的小屋子。就在這個時候,蘇曉點了點頭,蘇曉身邊的一個小夥子嘿嘿一笑,扯起嗓子就吼“有人殺人了,有人要放火?。】炀让?!……”一聲比一聲喊的淒厲,巨大的聲音似乎帶著撕裂空氣的漩渦……
老七被這一嗓子喝醒了,才注意到了附近的局面住戶燈都是亮的,猛喝了一聲“走!”
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了,蘇曉帶著幾個小夥子跳了出來擋在了幾人眼前,微微笑著,“殺人了就想走???”
“我們什麼時候殺人了,你有什麼證據(jù)?”老七知道不對勁了,矢口否認。
“證據(jù)你嗎隔壁,你自己看看他倆手裡的鋼管子!”蘇曉身邊的小夥子很是機靈,一眼就看見老七背後的倆人手裡的鋼管子上還帶著血。
老七還要否認,就見數(shù)十號附近的居民圍了上來,一個個怒目相視。老七納悶了,這半夜的,這些傢伙就算聽見響聲也不會下來這麼快吧!他又怎麼知道附近的居民在蘇魂的安排下根本就沒睡,就等著下來抓人呢!不等老七想明白,就聽見一箇中年婦女撕心裂肺的哭聲,“我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快叫救護車?。 币贿吙抟贿厯е瞎块T口那個被打倒的年輕。
蘇曉臉色“一變”“快叫救護車?。 ?
附近的居民都圍住了老七一干人“你們這些遭天殺的,不得好死??!”一個個指著老七幾個罵了起來。
老七幾人傻眼了,脫身是不可能了!下手打人的那兩個人更是急了,一甩手想先丟了手裡的鋼管,被一聲爆喝震住了“你丫的兩人想幹嘛?站好了!”蘇曉一指那兩個傢伙,對著身邊的一個小夥子點點頭。
那小夥子機靈的從懷裡摸出了一架高清照相機對著老七幾人和傷者一頓猛拍,給那兩個手裡拿鋼管的傢伙和傷者,柴油還給了幾張?zhí)貙憽?不到十分鐘時間,警察,救護車都來了。傷者很快被送上了救護車,蘇曉含笑看著被擡上車的傷者,先前哭嚎的女人也跟著上了救護車,上車前卻背對著衆(zhòng)人對蘇曉微微一笑,若有其事的眨了眨眼。
警燈不停的閃爍著,燈光沒有規(guī)則的射到了各個人的臉上,三輛警車上跳下來十幾個警察,“都幹嘛,幹嘛!”
“王隊,他們準備殺人,還想放火,被附近的居民正好逮??!”蘇曉身邊的一個小夥子一指老七幾人喝道,看樣子明顯和這個王隊長很熟悉。
“小揚子,你也在??!”那個王隊一點架子都沒有的對著蘇曉這邊走了進來。
“我和我二哥正好在這邊喝酒,碰上了!”
“二哥!”王隊心裡泛起了一絲冷光,這個張揚的身份他可是清楚的很啊。一聽二哥兩個字,王隊擡頭看來眼一邊含笑的蘇曉,心下猛的想起了一個人。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哪裡是碰上了,這明擺著的事情!王隊長心裡的第一想法就是大開發(fā)和風雲(yún)實業(yè)公司的事情不是自己這種小警察能管得起的。
大開發(fā)習慣的勾當他們這些警察還是有所耳聞的,看來是風雲(yún)實業(yè)布好了局,大開發(fā)的棒子們正好跳了進來。此事可大可小,不過眼前……
王隊很快衡量了形勢,微微一怔的功夫就做好了決定。對著蘇曉善意的一笑,轉(zhuǎn)身對身後警員們道“把他們幾個帶回局子裡審問!”
……..一個小時後,市中心某咖啡廳,黃燕戴著帽子和墨鏡走了進來,坐到蘇曉面前,旁邊還有個人就是蘇魂。
黃燕匆匆點了一杯藍山,低聲問蘇魂道“有什麼要緊事,這麼急找我?”
蘇魂不緊不慢的笑了笑,擡頭看了下蘇曉,才道“這個是我二哥!”
黃燕身體一震,她自然明白眼前這是個什麼人物,微微一愣笑了笑了,“二哥好!”
蘇曉微微一點頭。拿出一張SD卡說道“這是今天上午安居公司強拆我們高土坡時的錄像,他們竟然毆打一位花甲老人,還有就是今
天晚上,他們居然派人去放火,還重傷了一個附近的居民,我想拿這個材料給你做一期節(jié)目,你看如何?”
黃燕接過SD卡把玩著,久久不語,忽然猛擡頭盯著蘇曉的眼睛問道:“二哥,你信任我麼?”
蘇曉一愣,隨即堅定的說:“你是我兄弟的女人,我相信我兄弟的眼光,所以我信任你!”
黃燕點點頭說:“拋開我和小魂的關係不提,我就事論事,你提供的這個線索根本不算新聞,因爲它毫不具有新聞價值,這種事情,無時無刻不在咱們南城市發(fā)生著,光我們臺這幾天接到的手機攝錄片段就有幾十個了?!?
黃燕頓了頓,喝了口咖啡,又說:“這不是新聞,這是生活,是常態(tài),你明白麼?”
蘇曉微微一笑臉色不變的說:“這麼說,你不願意幫忙了?”
黃燕苦笑,說:“我實在愛莫能助,這段時間上面卡得很死,關於舊城改造的負面事件一律不許報道,我就算想幫你,導播那邊都過不去,不過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
蘇曉微笑著問:“什麼?”
“如果二哥放心我,就不要問了,我一定會處理好的。”黃燕一邊說著,將SD卡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
虎爺傷的不輕,鼻樑斷了,眉骨裂了,嘴巴也豁了,一嘴牙更是掉了一半,肋骨也斷了好幾根,可謂元氣大傷,財產(chǎn)損失也不輕,滿天星的勞力士金錶進了水不走了,深圳定做的24K金手機主板進水燒了,一件價值五萬八千的貂皮大衣在河溝泥漿裡翻來覆去的打滾,就算保養(yǎng)的再好也得掉毛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虎爺?shù)拿孀釉粤?,竟然在家門口被人敲了黑磚,這要是傳出去還怎麼見人。
雞蛋和牛奶準備好了,虎爺卻沒胃口吃飯,小妞說:“虎爺你要是不吃飯,人家會心疼的。”
虎爺沒好氣的說:“滾滾滾,該幹啥幹啥去。”
小妞撅著嘴說:“走就走!”拎起小包包扭著屁股就要走,忽然又被虎爺喊了回來:“等等,把我的金勞拿到亨達利去修一下?!?
小妞拿起虎爺?shù)慕疱l走了,虎爺這才用備用手機撥了和大開發(fā)合作一個警察的電話號碼,可是打了許多遍就是沒人接!沒辦法,他又給大開發(fā)的專職律師打電話,諮詢這事兒怎麼處理。
這事兒八成是昨天見的那個什麼血盟的蘇魂乾的,虎爺心裡有數(shù),但是他不想通過私下裡的手段解決,那是低級小混混才做的事情,現(xiàn)在虎爺已經(jīng)是成功人士,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問題了
虎爺?shù)穆蓭熃o他支招,要是按照打架鬥毆來處理的話,頂多是治安拘留加民事罰款,如果走故意傷害罪的話,就是最多三年徒刑,只有一個辦法最狠,就是弄一個搶劫出來,這樣對方搞不好都能挨槍子。
虎爺?shù)芍劬ο肓税胩?,終於下定決心,打了個電話到派出所報警,說自己被人搶劫了,損失上百萬,命也差點丟了。
搶劫屬於惡性犯罪,再加上虎爺?shù)钠髽I(yè)家光環(huán),公安部門很重視,不到半個小時,一輛大切諾基警車就駛進了第二人民醫(yī)院。
來做筆錄的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警官,室內(nèi)暖氣很足,女警官脫了羽絨服,只穿著裡面的緊身T恤坐在虎爺牀前給他錄口供,雖然腦袋瓜被包的嚴嚴實實,但也擋不住虎爺*-邪的目光,直溜溜的往人家胸口看。
“說說吧,發(fā)生了什麼情況?”女警官厭惡的瞪了虎爺一眼,拿起鋼筆問道。
“昨天晚上十點多,我回到小區(qū),剛停下車就有人拿東西砸我,直接把我砸暈了,等我醒來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聽說是小區(qū)物業(yè)把我從河裡撈上來的,那個搶劫犯是想毀屍滅跡,殺我滅口啊?!?
女警官停筆問道:“你被搶劫了?”
“對啊,損失慘重,我皮夾子裡現(xiàn)金和銀行卡就價值一百多萬,還有我的項鍊和戒指,還有勞力士手錶,光那塊金錶就價值八萬多,我可是有發(fā)票的。”
女警官皺眉道:“你說滅口?難道你認出犯罪嫌疑人了?”
“對,我認得他,他叫蘇魂,是個小混混?!被斝攀牡┑┑恼f。
正在這時,穿貂皮大衣的小妞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張單據(jù)說:“虎爺,你的勞力士留在亨達利修理了,過三天去取就行。”
女警官停筆,擡頭冷冷的看著虎爺。
虎爺面不改色,用漏風的嘴說:
“繼續(xù)問啊,停啥?”
女警官說:“報假案是要承擔責任的,你明白麼?”
虎爺當場就惱了,抓起牀頭櫃上的碗碟摔在地上,牛奶滿地流,雞蛋稀巴爛,虎爺咆哮道:“你怎麼說話的!我被人打成這個模樣你說我報假案,你哪個所的?我要找你們領導!”
女警官和上筆錄本起身走了,到門口才回頭甩下一句話:“刑警二大隊胡蓉,你愛找誰投訴就找誰。”
虎爺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刑警二大隊可是南城市刑偵系統(tǒng)的驕傲,什麼案子交給他們就沒有破不了的,二大隊裡全是精兵強將,每個人拉出來都能獨當一面,剛纔那位女警官恐怕也不是簡單人物。
貂皮小妞手足無措站在一邊,小聲說:“虎爺,我……”
“滾!”
……
胡蓉氣鼓鼓的開著車飛馳在大街上,生氣倒不是因爲虎爺?shù)膽B(tài)度,而是因爲蘇曉的人又犯事了,蘇魂號稱血盟的頭號智謀,綽號鬼頭,生平最尊重的人就是蘇曉,別說蘇魂做事蘇曉不知道,胡蓉不信。不過蘇曉犯事了,自己氣什麼啊?胡蓉小聲的嘀咕了下!
下午時分,各大網(wǎng)站上都爆帖了!數(shù)十張南城市強拆的圖片昂然就在這張?zhí)由?,下面洋洋灑灑幾千字針針見血,直指南城政府和大開發(fā)房地產(chǎn)公司!那幾張血淋淋的照片和郭大爺被打的照片格外的醒目……
網(wǎng)絡上沸騰了,要知道國人最關心的事情之一就是房子和拆遷補償!沸騰,徹底的爆貼,各大網(wǎng)站跟帖的人不計其數(shù),漫罵四起……南城政府和大開發(fā)房地產(chǎn)公司一下子就被推到了風尖浪口上!
不得已,政府必須嚴辦此事。
舊城區(qū),郭大爺?shù)募彝鈬呀?jīng)拉上了警戒線,數(shù)十警察在此執(zhí)勤,現(xiàn)場還有一輛路虎一輛帕拉丁,地上扔著棍棒刀具汽油桶,隱約還有些血跡,過往百姓都瞪大了眼睛望這邊看,幾個白帽子交巡警耐心的維持著秩序。
省委下派的警員和市局刑警將組成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偵辦此案,爲什麼南城市的惡勢力如此猖獗?竟然強拆一個花甲老人最後的容身之處?爲何不但強拆還企圖用不正當手段,放火不成居然出手傷人,又是何解答?民衆(zhòng)直指的問題不一一解決,恐怕是難以善終!
遠處一輛寶馬750裡,大開發(fā)的魏副總焦躁的看著這一幕,拳頭握緊又鬆開,虎哥他這幫手下到底是怎麼搞的,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拆遷進度勢必要受到影響,要知道多耽誤一天,光損失的貸款利息都是以十萬爲單位來計算的啊。
“開車吧。”魏副總拉上了窗簾,寶馬750慢慢駛離了現(xiàn)場,魏總拿起車載電話撥了公司辦公室的電話。
“喂,虎哥聯(lián)繫上了沒有?”
“魏總,剛聯(lián)繫上張經(jīng)理,他出了些意外,住院了。”
“啪!”魏總直接把電話掛了,這個張大虎,關鍵時刻掉鏈子,以前做事還挺敬業(yè),現(xiàn)在發(fā)了財,有事都交給小嘍囉去做,自己只顧著吃喝玩樂,這回事情失手,非好好敲打他一頓不可。
又給聶總打電話,電話那頭聶總的語氣淡淡的,似乎很不以爲然,只說了三個字:“我知道了?!?
聶總一貫如此,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再大的事情到了他面前也能煙消雲(yún)散,對此魏副總很是瞭解,他長長出了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
回到公司,魏副總被聶總單獨召見,寬敞無比的大辦公室裡,聶總正憑欄眺望,老實說聶總的身量不高,只有一米六五不到的樣子,但是總會給人高山仰止的感覺,即使是作爲集團副總的魏良信也不例外,他站在門口,輕輕叩了叩門,畢恭畢敬的說:“聶總,我來了?!?
“小魏進來,坐?!闭泻舾笔肿轮?,聶總也坐回自己的大班椅,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來說:“小魏,還要麻煩你去省城走一趟。”
魏良信說:“聶總有什麼安排?”
“是這樣的,我在省城有個朋友,他很有政壇很有背景,這次的事情一定能說上話,我實在走不開,你就代勞跑一趟吧,這是我給預備的燒紙錢,你幫我交給他?!?
魏副總心中一喜,聶總就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他接過信封,信誓旦旦的說:“聶總您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處理好,另外……虎哥那邊?”
“虎子被人敲了黑磚,住院了,這件事我會找人處理的,你忙你的事情就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