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幾輛警車劃過一條條弧形軌跡停在路邊,車門打開竄下來一羣身著便衣的警察。
“柳局,”張希看著眼前堆積如山,散發(fā)出腥臭氣味的海魚,屏住呼吸,“路被攔住了!”
“我有眼睛!”柳善龍面色不善,迅速抓起通訊器,“呼叫總部,能否跟蹤到目標(biāo)車輛?”
“沙~~”通訊器中傳出一陣輕微的電磁噪音。
“道路監(jiān)控器已經(jīng)失去目標(biāo)!我們正在全力搜索中……”
“曹偉!”柳善龍果斷地掛斷通訊器。
“在!”被點名的警員立刻大聲迴應(yīng)。
“你在這裡清除障礙!”
“是!”
“張希、劉承!你們繞道左路攔截!其他人跟我從右邊包抄!”
“是!”
警員們立刻行動起來,留下一輛警車,三名警員叫來剷車清除障礙,保證道路順暢。而另外的則在柳善龍和張希等人的帶領(lǐng)下兵分兩路,從左右小道繞過,繼續(xù)追擊。
柳善龍已經(jīng)全速前進,可是向右繞路實在是很遠(yuǎn),等到他抵達前端路段,再加速也無法找到目標(biāo)車輛。一邊仍然向前行駛,一邊打給另外一條道的張希:“你們那邊情況如何?”
“柳局,這邊小路上一輛遊覽車壞了,正好擋住去路!現(xiàn)在他們正在全力搶修……”對面?zhèn)鱽韽埾o奈的聲音。
“砰!”柳善龍氣憤之下用力一拍車子,心裡滿是不甘。
毒蛇的車子緩緩駛進一個海港,停靠在一個漁廠。深海蛇王樑菼、爆裂蛇王樑玉城早已經(jīng)在裡面等候。
“快!看看老五!”葛爾丹緊張地將車門拉開,將仇申州抱了出來。
“不用看了,路上我就檢查過他。已經(jīng)沒氣了!”馮凌濤將昏迷的月影葵扛在肩膀上,下了車道。
“老五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被殺死!”葛爾丹衝著馮凌濤吼道,“他只是暈過去罷了!”
“知道你們感情好!不過死了就是死了,毒蛇從來就不乏死人!你還是冷靜點吧!”馮凌濤不以爲(wèi)然,“我去把她放入冰庫之內(nèi),這可是得之不易的藝術(shù)品啊!”
“葛爾丹,老五的確死了!”樑玉城仔細(xì)檢查了一遍,而後無奈搖頭。
“死了?真的死了?”葛爾丹有些茫然,呆呆看著仇申州幾分鐘,突然起身撲向馮凌濤。
“幹什麼?!”馮凌濤迅速後退,拉開兩人距離。
“把她交給我!葛爾丹目露兇光,”我要用她來祭奠老五!”
“那可不行!”馮凌濤神色一緊,“這可是我最重要的藝術(shù)品,不能有任何損傷!”
“我說交給我!”葛爾丹咆哮一聲,向前衝去。
“阻礙我創(chuàng)造藝術(sh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馮凌濤擡手舉起之前搶到的槍,對準(zhǔn)了葛爾丹。
“都給我住手!”樑玉城見到這個場面,急忙攔到中間,制止了兩人的衝動,“爲(wèi)了這個目標(biāo),我們已經(jīng)損失慘重!如果你們再內(nèi)訌,老大肯定會發(fā)怒!都冷靜下來,一會如何處置她,看老大的意思吧!”
“無論如何,我先把她冰凍起來……”馮凌濤瞪了一眼葛爾丹,轉(zhuǎn)身往廠房內(nèi)走去。
“我們也進去吧!”樑玉城看了眼樑菼,兩人跟了進去。
葛爾丹呆在原地半晌,最後一咬牙,轉(zhuǎn)身扛起仇申州的屍體,往附近山林走去。
毒蛇的後續(xù)部隊也逐漸撤回,等到大家重新齊聚一堂,仍舊以筆記本爲(wèi)媒介,出現(xiàn)在屏幕上的張千說道:“大概的情況我都瞭解了!沒想到這次還會橫生枝節(jié),遇到埋伏!不過也算走運,只損失了老五一人!這次任務(wù)完結(jié),我們要重新開始推選新的蛇王,來代替犧牲的兄弟!葛爾丹你也別太難過,你與老五感情最好,我們都知道!”…,
葛爾丹聞言點點頭,沉聲道:“我剛把老五火化了!”
“嗯!”張千略一點頭,“警方反應(yīng)如何?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的撤退路線?”
“哼!那些愚蠢的傢伙,被我們攔在路上,還主動幫我們修車呢!”羅彬冷笑一聲。
“不要小看警方!只不過是你們這次遇到的不是聰明人罷了……”張千搖頭道,“既然沒有問題,那麼我們便來談?wù)勅绾翁幹媚繕?biāo)人物!因爲(wèi)她,我們損失了很多兄弟,其中包括兩名蛇王!現(xiàn)在她終於落到了我們手上,該如何處理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我要把她撕成碎片,用來祭奠老五和死去的兄弟!”葛爾丹起身捏緊拳頭。
“喂喂~~這也太血腥了!”樑菼身後,轉(zhuǎn)出一名帶著痞氣的短髮男子,繞著擺放在正中間的巨大冰棺轉(zhuǎn)了一圈,“好歹是個小美女,應(yīng)該讓她死的體面一點嘛!”
“反正你腦子裡除了那點齷齪事,沒有其他!”樑玉城冷哼一聲。
“別這麼說嘛!大家都是男人,誰不好那事?”採花蛇江恂嘿嘿一笑。
“滾開!”馮凌濤上前一把推開江恂,“這是我的藝術(shù)品,我不會容許你們破壞!”
“喂喂~~讓大家玩一玩,你再拿去做成藝術(shù)品不是更好嗎?大家說是不是?”採花蛇轉(zhuǎn)頭說完,惹起一陣不懷好意的鬨笑。
“你再說一句,我就送你下地獄!”馮凌濤怒目直視江恂,“如果被你們玷污,她就不再是完美的藝術(shù)品!我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所以收起你們的**,給我老老實實看著我將她變成最完美的藝術(shù)品!”
“不管如何,你們趕緊擬個章程出來!我不會管你們?nèi)绾翁幹茫灰_認(rèn)目標(biāo)死亡,可以向暗刺交代即可!”張千漠然說道。
“那麼大家舉手表決!”江恂眼珠子一轉(zhuǎn),輕聲笑道,“贊成我的提議的,舉手!”
“譁~~”當(dāng)場除了幾名蛇王,馮凌濤以及羅彬之外,全都怪笑著舉起手來。
“看來是衆(zhòng)意難違啊!”江恂得意洋洋地看著馮凌濤。
“我先回去研究新的爆炸程序……”樑玉城興致索然,起身離開。
“今天生意挺忙的,就不陪你們鬧了!”樑菼見哥哥離開,也起身走掉。
“等結(jié)束了叫我,我要親手撕碎她!”葛爾丹也冷哼一聲,瞪了一眼馮凌濤,轉(zhuǎn)身回房。
“那麼……你是要堅持你的藝術(shù),還是照顧一下大家了?”江恂說話間,身後所有的毒蛇成員已經(jīng)靠攏過來,躍躍欲試。
羅彬見到馮凌濤臉色鐵青的樣子,知道他也很倔強,急忙從後面拉了他一把,低聲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沒有必要跟他們鬧翻,忍一忍!”
“切!”馮凌濤咬咬牙,怒目直視江恂,腳步往邊上平移。
“這就對了嘛!”看到對方識時務(wù),江恂哈哈大笑,轉(zhuǎn)身說道,“兄弟們,爽完了記得推舉我當(dāng)新任蛇王,以後這樣的好處少不了大家!”
“好——!!”精蟲上腦的毒蛇們哪裡還在乎他說的是什麼,已經(jīng)迫不及待。
“轟隆——!!”就在冰棺被包圍,毒蛇們紛紛伸手準(zhǔn)備揭開的時候,冰棺突然發(fā)生了一陣劇烈的爆炸。冰冷的碎屑如同子彈暴射而出,離得最近的幾名毒蛇成員立刻滿臉創(chuàng)傷,鮮血淋漓地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江恂撥開人羣,大叫一聲向前看去。冰冷的霧氣之中,隱隱有一個人影在閃動。…,
“沒想到兩種血脈竟然這麼快融合成六道之體,真是讓我吃驚!竟然想借此來爭奪我現(xiàn)在的身體,你可真是想得太美了……如果你真是那個人的話,應(yīng)該不會這麼輕易就消失……不過沒關(guān)係,等你恢復(fù)力量的時候,我早就已經(jīng)凌駕於一切之上!我纔是這個世界真正的神……至於你,只不過是被我?guī)н^來的一個弱小意念,根本沒有資格跟我爭!”喃喃自語並不清晰,沒人聽懂,但是之後的聲音卻越來越響亮,冰冷徹骨,“企圖冒犯我的蟲子們……你們將要接受我的懲罰!冒犯我者……將賜予你永恆的毀滅!”
“抓住她!”江恂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指著站在冰棺殘片之中的月影葵大叫一聲。
雖然不明白冰棺爲(wèi)何會突然爆炸,但是精蟲上腦的毒蛇們已經(jīng)顧不得那麼多,大喊著圍了上去。
葵皺了下眉,手裡迅速結(jié)印,身邊的霧氣越來越濃,很快消失在其中。霧氣擴散開來,將整個廠房籠罩在內(nèi)。
“我看不見了!”
“人到哪裡去了?”
“你踩我腳了!”
“我抓住了!抓住了!”
“放手,是我!!”
一片煙霧之中混亂無比。
“怎麼回事?”張千通過屏幕只看到突然間的冰棺爆炸,然後就是煙霧中的混亂。
“啊——!!”突然一聲慘叫響起,江恂臉上有些溫?zé)岬母杏X,伸手一摸,竟是粘稠的血液。
“啊——!!”慘叫聲接二連三響起,不斷有人倒在地上。
“砰!”也不知道是誰先開了第一槍,而後槍聲便如鞭炮般連綿不絕。
江恂摸索著向外逃離,可是頸間突然有一塊冰冷的事物抵住,而後耳邊響起那個冰冷徹骨的聲音:“你想逃到哪裡去?”
他正要回話,卻只覺得頸部一涼,頓時身體癱了下去。
“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請?!”筆記本中,傳來張千氣急敗壞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