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漣翻了個白眼給姬成，顯得嫵媚卻又純情。
她使勁搖晃頭，將自己的頭從姬成的手中脫離開來。
姬漣接著又望向姬成，眼中帶著抹狐疑。
她眼神直直地凝視著姬成的雙眸，小.嘴一開一合，牽動著那抹紅豔緩緩說道：“姬成，我發現你似乎變了很多。”
姬成眼中撿起波瀾，沉默不語。
他在考慮要不要和姬成說這些事。
說了就顯得姬成特別矯情，不說就又感覺有點不好，畢竟夫妻之間，最好還是坦誠一點比較好。更何況，他們兩人還分離了將近有兩千年的時光，比起那些所謂的異地戀，姬成感覺自己的這段戀情更加的坎坷。
然而姬漣卻只以爲他是單純的不想和自己說，心裡就有點生氣。她又想起之前詢問過的那個名叫薩莉的異族女子，心中更是煩悶。
姬漣心裡憋著氣，臉上卻還是不動神色，甚至帶著抹體諒的神色說道：“如果你不願說，我也不會強求的。”
她的語氣溫婉，神態平和，只是雙眸之中似乎帶著點微微的委屈。
說完，姬漣低垂下臉來，將三千青絲盡數落下，擋住了自己的咬牙切齒的表情。
混蛋，要是真的敢說好，我就要你好看。
姬漣心裡默默的想著，靜靜等待著姬成的回答。
姬成的心一下子都被姬漣給弄化了，上前輕輕捧住姬漣的頭，撩起她的柔順長髮，望著她眼角的微微溼潤柔聲說道：“我和你說。”
姬成先是一揮手，給七星落了個禁制，以防這些東郭穎等人的偷聽。
緊接著，姬成就將七星往前一丟，消失不見。
姬漣瞧見了，美目微張，有點稀奇道：“哪怕不是第一次見到，還是感覺你這個能力特別的好。”
姬成輕笑一聲，調皮地用手颳了刮姬漣的瓊鼻道：“我的空間不就是你的，你以後想放什麼，儘管和我說。”
姬漣破涕爲笑，看來姬成還是以前的那剛姬成，一樣的調皮。
她漸漸收了聲，沉吟了下仰頭望著姬成問道：“你這個空間裡，是所有的東西都能放進去嗎？”
姬成淺笑著搖了搖頭，注視著姬漣輕聲道：“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無所不能的東西，也不存在所謂的完美，哪怕是我這個看似可納萬物的空間能力，卻也存在著兩樣限制。”
姬漣歪了歪頭，故作可愛道：“是什麼呀？”
姬成好笑地摸了摸姬漣的頭，緩緩說道：“說是限制，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只是一不能存納活物，二不能一次性存放太大的事物。”
姬成沉吟了下，指著遠處的一個小黑點說道：“就好像是那架飛機，我就不能直接放進去，需要將它給拆分成數十塊，依次收入，才能將那架飛機放進去。”
姬漣隨著姬成的手指看到了遠空的飛機，一雙杏眼不停地眨著，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原來，那就是飛機呀。
我還沒有坐過呢。
她凝神想了想，輕輕地搖晃了下姬成的袖子，望著姬成小聲說道：“成，以後你帶著我坐一次飛機好不好，就一次。”
姬漣伸出食指，用力張大那雙美目望著姬成的雙眼，顯得非常的確定。
因爲姬漣覺得，姬成這樣的大忙人，很可能沒有太多的世界陪著她。畢竟，雖然自己已經沒有了親人，可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卻還有著無數的夥伴，乃至女人，自己不能一味的佔據他的時間。
姬成低頭注視著姬漣的雙眸，似乎透過那雙猶帶著點溼意的星眸看到了姬漣的內心。
他的心忽然一揪，彷彿被人捏住了一樣，感到有點難過。
眼前這個女孩，很可能就是爲了給自己一個驚喜，才默默放棄了冬眠術式，選擇自己一個人存活在這個世界上，見證自己的親人一個個離世，見證著滄海桑田吧。
她的請求是那樣卑微，帶著抹渴求，又讓姬成怎麼能拒絕呢？
姬成用力攏住姬漣的雙手，低下頭輕輕吻著她的臉，將那些淚痕一點點地吻去。
半響，姬成收嘴，擡起身子，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姬漣道：“不用一次，哪怕是十次、千次、萬次，我都陪你坐。”
姬漣低低地嗯了聲，帶著滿意抱住了姬成，將頭靠在姬成的胸上，靜靜地感受著那顆跳動的心臟。
有力、澎湃，就像是他的話一樣，肆意地攻佔著自己的內心，打消了她守望千年的所有辛酸。
姬成一隻手放在姬漣的身後撫摸，一隻手放在姬漣的頭頂磨蹭，輕聲說道：“現在，就讓我告訴你，我在離開你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吧。”
他的眼神帶著回憶，說著姬成都有點記憶不清的今生，或者說，前世。
從迴歸之後的突襲申家大本營解救沈心桐，再到瑪格麗特的誕生以及倒戈，慢慢說到了天狐王城，說到了法師塔，說到了異世界，也說到了那些年在自己身邊的女孩，以及他的命中註定，薩莉。
姬成說完後，忽然感覺他內心某處一直桎梏著自己的東西轟然塌陷，消失無蹤。
原來，這一切都沒有那麼可怕。
原來，將一切都坦誠相待以後，並不會產生他心中所設想的所有煩惱。
反而，他感覺非常的平靜、安心。
姬成輕輕拉開姬漣的身子，長身玉立，靜靜地注視著姬漣低頭不語的樣子說道：“漣兒，我很抱歉，我答應了你不做負心漢，卻到底還是沒有守住自己的承諾。”
姬漣沒有反應，一如既往地低垂著頭，似乎在沉睡，亦或是在沉思。
姬漣抿了抿嘴脣，終於還是說出了那句非常混賬的話：“漣兒，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他不想離開姬漣，卻也不能因爲姬漣拋棄薩莉。畢竟無論是哪個人，他都曾經給過承諾，許過一生。
半響，姬成見姬漣還是沒有回話，他深吸口氣，靜靜說道：“漣兒，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的話，那我會離開你，一輩子都不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不會再讓你像現在這樣揪心。”
姬成想明白了。
誠然他奪取了姬漣的身，卻不能因此而禁錮住她的心。
如果她要走，自己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