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招用中指食指摳色狼眼珠;講究聲東擊西,出其不意。
第二招扭色狼手指;他再三強(qiáng)調(diào)是手指,因爲(wèi)女孩家手勁兒不大,根本拿不住男人的手腕,道理就像一根筷子折得斷,一把筷子折不斷。
小雅十分專注地看著,時不時點(diǎn)頭。
傅恩奇對著空氣演示第三招,這個時候他停下來,笑道:“第三招就是踢男人的褲襠,呵呵,這招最管用。”
小雅聽到這裡低下頭,呆在原地,雪白雙臂下的兩手絞在一起。
“記著了麼?”傅恩奇關(guān)切地問。
小雅點(diǎn)點(diǎn)頭。
“那趕緊回屋吧。”傅恩奇笑道:“你站這兒喂蚊子呢?”
小雅的目光在哥哥臉上像蜻蜓點(diǎn)水一樣停頓了瞬間,接著忙不迭跑回房裡。
傅恩奇望著小姑娘的背影,心中隱約覺得:小雅這姑娘臉皮真薄。
因爲(wèi)槍傷,傅恩奇在瞞著母親的情況下,晚上在家,白天在醫(yī)院,一天換三次藥,都讓高級病房的特別護(hù)士陸婷婷處理。
陸婷婷看到傅恩奇時很開心,這兩天高級病房沒有大人物入住,所以她有空,替傅恩奇換藥時有說有笑,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總也聊不完的樣子,傅恩奇也挺開心。
“你什麼時候請我吃飯呀?”陸婷婷不自覺地俏臉生媚。
傅恩奇注意到陸婷婷已經(jīng)把衣服換大了一號,寬而不鬆,身材依舊火辣撩人。
他笑道:“等我傷好了。就請你吃飯。”
陸婷婷點(diǎn)點(diǎn)頭:“我等著。”
“你喜歡吃什麼?”傅恩奇正色道:“我先把錢攢起來。免得到時候請不起你。”
陸婷婷咯咯嬌笑,絲毫不覺得傅恩奇寒磣可鄙:“如果你請我,一串糖葫蘆我吃在嘴裡,心裡也是甜的。”說著,她已經(jīng)熟練地綁好了繃帶。
傅恩奇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我剛回這個城市,什麼地方都不熟,你先想好吃什麼,到時候我?guī)闳ァ!?
陸婷婷聞言,凝望著傅恩奇,一時間眼眶有點(diǎn)紅。
“怎麼了?”傅恩奇望了她一眼,旋即挪開視線。他最見不得女孩子流淚,那感覺比自己流血還糟糕。
“你爲(wèi)什麼對我這麼好?”陸婷婷話語間些許哽咽,神色間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媚態(tài)。
“待你好的男人肯定還有更多。”傅恩奇笑了笑,四處張望,但是沒見到紙巾:“我算什麼了。”
陸婷婷搖了搖頭,別轉(zhuǎn)俏麗的臉頰:“他們沒人真心待我……”
傅恩奇急忙打斷陸婷婷的自語,他像長輩一樣拍了拍陸婷婷的額頭:“我說過,這不是你的錯。”
陸婷婷痛苦地閉上眼睛,眼角滲出一滴光滑而清澈的淚珠。
傅恩奇見狀,一下子慌了神,即便是自己斷手?jǐn)嗄_,也不會讓堂堂殺魄狼僱傭兵團(tuán)的狼王如此侷促。
傅恩奇習(xí)慣性地清了清嗓子:“呃……婷婷……這個這個……你別哭成麼?我不會安慰人吶……你哭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陸婷婷聞言噗嗤一笑,她收斂淚水,吸了吸鼻,白了一眼傅恩奇,過後笑道:“瞧你的狼狽樣。”
“我最怕女孩子哭。”傅恩奇說到這裡頓了頓,過了片刻,接道:“婷婷,還有一件事。”
“你說。”陸婷婷眨了眨淚水汪汪的眼睛,纖如柳葉的眉毛調(diào)皮地?fù)P了起來。
“我得事先說明,我請你吃飯什麼的,不是想幹什麼……”
“幹什麼?”陸婷婷臉含笑意挑逗,小嘴微翹,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勾人心魄的嬌媚。
“好吧。”傅恩奇道:“我直說,我不是想玩弄你的身體,也不想欺騙你的感情,我只是覺得……怎麼說呢,第一次看到你那雙眼睛,我心裡有所觸動,我覺得你這麼年輕,這麼漂亮的姑娘肯定有經(jīng)歷過什麼……所以……”
“所以你可憐我?”陸婷婷怔怔地望著傅恩奇的眼睛。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理解。”傅恩奇撇了撇嘴:“其實(shí)我想把你當(dāng)妹妹看的。儘管這種藉口很土鱉……算了,不說了。”他穿上外衣,走到門外又轉(zhuǎn)過身:“你別放心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後不開心就找我,我姓傅……”
“傅恩奇。”陸婷婷再一次眼眶含淚,但是笑容依舊掛在她的臉上:“我看過你的病歷。”
傅恩奇怔怔地凝視陸婷婷含著淚含著笑意的眼睛,整整十秒,他被她的堅(jiān)韌打動了,就像秦淮河畔的柳如是,倔強(qiáng)而堅(jiān)強(qiáng)。雖然出身風(fēng)塵,但依舊讓人肅然起敬。
沒有說話,兩人只以眼神交流。最後傅恩奇點(diǎn)點(diǎn)頭,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傅恩奇。”陸婷婷從後面追來。
傅恩奇停下等她。
可是陸婷婷卻不追了,她與傅恩奇隔了十幾米,只聽她語音發(fā)哽道:“別忘了請我吃飯,不管你想幹什麼,我都聽話。”
傅恩奇搖頭苦笑:“吃飯就是吃飯,我不會幹什麼。開心一點(diǎn),你的眼神不那麼沉重的話,本來會更好看。”
陸婷婷嫣然一笑,轉(zhuǎn)身跑回自己的崗位,中途停下,依戀地轉(zhuǎn)身與他揮手告別。
……
這一天回家,傅恩奇買了點(diǎn)東西,剛進(jìn)門小雅就帶著歡笑,飛快地迎上來。
“哥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說來聽聽。”傅恩奇第一次和小雅對視超過三秒,她的眼睛那麼烏黑那麼明亮,就像一顆黑鑽。
小雅臉蛋生霞,低頭道:“今天學(xué)校組織的英語口語,我得了特等獎!”
“是嗎!太棒了小雅,和媽說過沒?她老人家一定爲(wèi)你驕傲!”說著,傅恩奇翹了一個大拇指。
小雅清脆的笑聲像水晶在空氣中輕輕撞擊,那雙眼睛很彎很漂亮,傅恩奇與那麼多美女打交道,對於妹妹的花季之美,也不禁心馳,但他畢竟是嚴(yán)於律己的僱傭兵,身爲(wèi)人家的大哥,最起碼的理智還是有的。
“差點(diǎn)忘了,”傅恩奇拎起手中的袋子:“剛纔在超市,給你買了點(diǎn)東西。”
“哥,別爲(wèi)了我亂花錢……”小雅越說越小聲,最後終於連傅恩奇靈敏的耳朵也聽不到了。
“本想給你買衣服,但尺寸不知道,下回跟我去,試了再買。”傅恩奇從袋子裡拿出一隻女孩的粉色揹包,華而不俗,又從揹包裡翻出巧克力一類女孩愛吃的零食。
傅恩奇在國外那麼多年,一直和血性的大老爺們相處,只知道鑽石幾乎是每個女孩子都喜歡的,而且越大越好。至於零食麼,他僅僅是問了導(dǎo)購員,然後就塞滿了一書包。
“這麼多……”小雅難以置信地望著滿桌子零食,都是她平時想吃而吃不到的。
傅恩奇笑了笑,把東西裝回書包,然後把書包交到小雅手中:“我看了看,好像都是甜食。吃多甜食對牙齒不好,記得要漱口。”
小雅接過沉甸甸的書包,稚嫩而動人的臉龐紅得好像要滴血。她低了腦袋,傅恩奇沒法觀察她的神色。
“還有,”傅恩奇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包和一個紅綢包裹的小盒子。“早上我問我媽了,你屬兔的,紅包是哥哥的見面禮,盒子裡有個玉兔項(xiàng)鍊,你帶上我瞅瞅,不知道……”
他正說著,忽然聽到小雅低垂的腦袋輕輕地吸著鼻子。
傅恩奇神色一窒,心中暗暗叫苦:那是什麼聲音,小雅這姑娘不會哭了吧……受不了,怕什麼來什麼……
傅恩奇急忙蹲在地上,擡眼望著小雅,見她臉蛋通紅眼角溫潤,不禁笑道:“傻姑娘,幹嘛哭啊?”
小雅急忙背過身後,抽抽搭搭地說:“小雅……小雅沒哭……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傅恩奇笑著起身。
“哥哥待我太好了……小雅……小雅……沒哭。”
“既然沒哭就給哥哥笑一個。”他頓了頓,接道:“哥喜歡看你笑,一雙眼睛彎的像月牙兒,非常好看。”
小雅聞聽此言,弱弱地問:“真得麼?”
“哥幹嘛騙你?”傅恩奇走到小雅面前,壓低聲音道:“好了,別流眼淚,媽看到,以爲(wèi)我在欺負(fù)你,她老人家搞不好就打哥的屁股。”說到這裡,傅恩奇愁眉苦臉起來。
小雅見到傅恩奇搞怪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笑。彎彎的眼睛掛著幾滴清淚,更增添別樣的少女風(fēng)采。
“還有一件事。”小雅試探性地問。
“哥聽著呢。”
“下星期的星期五,學(xué)校要組織家長會……”小雅小聲地呢喃著:“不知道哥哥……哥有沒有時間去?”
傅恩奇對此頗感興趣,心中尋思:我從來只做僱傭兵的教官,沒想到還能做家長。
傅恩奇呵呵一笑,一口答應(yīng)下來:“小雅的家長會嘛,哥哥一定到到場。”
小雅聞言,開心地拍手。
這天晚上的時候,傅恩奇和母親小雅商量了一下,按他推測,今天那個變態(tài)不會再來了,所以生活規(guī)律還像往常一樣,時間一到,小雅就帶著洗浴工具走進(jìn)廁所。
天窗已經(jīng)在裡面被傅恩奇用複合板釘死,還拉了電線裝電燈。連門鎖也換了。小雅完全可以放心地洗浴。
爲(wèi)了以防萬一,傅恩奇上了平房頂,一步就能跨到廁所的天窗位置,他這幾天正憋屈,誰來誰倒黴,保管揍得對方生活不能自理。
母親則等在堂屋,只要兒子一有動靜,她就出門大叫抓賊,抓住了就送派出所,棚戶區(qū)人居民平時都很和氣,但對待敵人時卻異常剽悍。
傅恩奇猜得不錯,直到小雅洗浴完畢,四周都沒見到半個人影。
“那該死的變態(tài)!”母親憤恨地罵著:“今天居然不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