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备刀髌婀恍?,將人頭馬的烈酒一口乾。石黑虎給他滿上,解釋起來:“奇哥,你當(dāng)時頭朝下,我沒見你正面,你也見不到我正面,所以就誤會了,不然看你份上,那臭……”
石黑虎正要罵一個“婆娘”,忽然意識到那天傅恩奇拼死救那女大夫,兩人的關(guān)係肯定非同一般。說不定將來得改口叫嫂子,所以不能再罵張妙茹是臭婆娘了。
而且話又說回來,張妙茹完全稱得上是尤物,電視裡搽脂抹粉的嬌豔明星根本比不上張妙茹渾然天成的美。
念及至此,石黑虎調(diào)動自己最曖昧的笑容:“奇哥你跟我說實(shí)話,你和那張妙茹到底什麼關(guān)係?”
“醫(yī)患關(guān)係。還有,她管我媽叫阿姨,偶爾會管我叫傅大哥?!?
石黑虎嘿嘿一笑,心中已然認(rèn)定。不管傅恩奇嘴上說什麼,就是不信。又想:奇哥在感情方面還是很靦腆的。
於是石黑虎轉(zhuǎn)了話題:“那天是我太沖動了。張大夫沒給小弟嚇壞吧?!?
“沒大礙。”傅恩奇說著,囑咐一聲:“以後別去找她麻煩就是了?!?
石黑虎露出一臉壞笑。
“你笑得太淫蕩了。”傅恩奇道:“張妙茹是個好姑娘,我喜歡她。就這麼簡單?!?
石黑虎聽傅恩奇說得簡單而率直,挑了個大拇指:“奇哥是左擁右抱啊?!?
“別胡說?!备刀髌?zhèn)榷鷥A聽門口:“叫婷婷知道了,傷了她的心怎麼辦?”
石黑虎聞言,不禁悵然:從小到大,奇哥的脾氣一點(diǎn)兒都沒有變,總是替別人著想。
同時,石黑虎又非常奇怪,他問:“奇哥,你和陸婷婷是怎麼認(rèn)識的?”
傅恩奇想了想,整理著整個過程,隨後說:“前些日子有樁銀行劫案知道麼?”
“沸沸揚(yáng)揚(yáng),我怎麼會不知?!笔诨⑼蝗淮蜃。骸拔也粒娓?,你這麼猛,搶銀行去了?小弟何止一個佩服了得!”
“扯蛋。我要搶銀行的話,早被幾百名特警掃成馬蜂窩了?!备刀髌嫘α诵Γ骸安贿^我確實(shí)中了槍,當(dāng)時就是陸婷婷給我做的傷後護(hù)理,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她挺可憐,因爲(wèi)她的工作好像不只是做護(hù)士……”
石黑虎點(diǎn)點(diǎn)頭,完全明白傅恩奇隱去不說的事是什麼。
“不瞞你說奇哥,也別怪兄弟多嘴。”石黑虎壓低聲音:“我不知道陸婷婷現(xiàn)在如何,但是以前,她可是我這兒的常客,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叫……”
“叫什麼?”傅恩奇肅然皺眉。
石黑虎嘆了口氣:“放蕩。”
傅恩奇聞言,不禁深思良久,過後他說:“以前的事我不管,從現(xiàn)在開始,陸婷婷規(guī)規(guī)矩矩,就是一個清白女子。黑虎,你要願意,喊她一聲嫂子,要不願意,我也沒得說。”
石黑虎聽到這裡,對傅恩奇的大度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翹起一個大拇指,高聲一讚:“英雄不問出處。既然奇哥愛這陸姑娘,以後她就是我嫂子。”
“好兄弟。”傅恩奇拍了拍石黑虎肩膀,將杯中的酒液一口飲盡,忽然擔(dān)憂道:“婷婷怎麼還不回來?”
他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被撞開,只見一個穿花襯衫的混子,氣喘吁吁叫道:“虎爺,奇哥嫂子被欺負(fù)了!”
傅恩奇聞聽此言,頭皮一麻,全身血管裡的血液都開始奔騰?!皫罚 备刀髌嫘葱n出門外。
石黑虎在後面厲聲質(zhì)問:“誰那麼大狗膽?”
花襯衫的混子憤憤不平道:“就是姓孫那個蘑菇頭,仗著吳三爺撐腰,居然說是個女人他都能搞!”
傅恩奇的臉色越來越沉,滿腔氣血奔騰,只聽混子又道:“蘑菇頭喝醉了酒,去廁所解手,撞見嫂子從衛(wèi)生間裡出來,然後……然後仗著酒性就……好在兄弟們趕得及時,但那蘑菇頭囂張得厲害,說誰敢動他,虎堂和鷹堂就得分家!”
石黑虎聽到這裡,忍不住一聲怒吼,身邊的小弟都縮緊了脖子:“大哥一死,除我以外,其餘兩個堂口都蠢蠢欲動,想自立門戶,找死!”
傅恩奇胸口氣血翻涌,眼中燃燒著黑色怒火,迎面見他那雙眼睛的客人,見鬼一樣避退不及。
傅恩奇目標(biāo)明確,趕到衛(wèi)生間門口的時候,那裡已經(jīng)圍滿了虎堂的兄弟。
大夥齊聲叫道:“奇哥,虎爺。”
傅恩奇抱了一個四方拳,對大夥點(diǎn)頭致意,同時腳下不停,衝進(jìn)兄弟們讓出的缺口。
在女廁所中,只見孫蘑菇被五個虎堂的兄弟圍在角落,他仗著酒性,罵著各種下流話。
傅恩奇來到那蹲位前,雖然渾身充斥使不完的暴躁火氣,但他的動作還是那樣輕柔。
“咚咚咚。”
無人應(yīng)答。
傅恩奇小聲道:“婷婷……”
兩秒鐘後。蹲位的複合塑料門從裡面開了鎖,傅恩奇開門進(jìn)去,赫然見到陸婷婷雙臂環(huán)抱,上身幾乎全露,破碎的衣物掛在胸前。
陸婷婷見男友來到,本來還是小聲啜泣,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爲(wèi)號啕大哭,她伸展雙臂投入男友懷抱,期間,碎衣布條紛紛落下。
傅恩奇雖然見到陸婷婷火辣身材,但他更在乎女友此時的心境。兩秒之間,傅恩奇將自己的T恤巧妙地?fù)Q在陸婷婷身上,這招是向成龍電影《神話》之中一個片段學(xué)的。
而在給陸婷婷套衣服的時候,傅恩奇佈滿傷疤的胸口,不小心蹭到女友雪白雙峰,那種生平未有的刺激,讓還是初哥的傅恩奇一秒鐘內(nèi)就起了反應(yīng)。
換完衣服,傅恩奇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又說:“哭吧?!?
傅恩奇心疼萬分地?fù)嶂戞面冕岜?,她?xì)滑溼潤的臉頰貼在自己佈滿傷痕的胸前,雪一樣的女子,冰水一樣的淚,順著傅恩奇棱角分明的胸腹肌溝壑緩緩淌落,構(gòu)成一幅異常震撼人心的暴力美圖。
傅恩奇捧起陸婷婷臉頰,將她的長髮捋到兩邊,柔聲道:“沒有受傷吧。”
陸婷婷抿著嘴,淚水洶涌。傅恩奇忍不住吻她的淚眼,大量又苦又澀的淚水進(jìn)入他的口腔,滲入他縱爲(wèi)英雄,也有柔情似水的心田。
那時,傅恩奇生出股驚天動地的恨意,他摟著陸婷婷,將她帶到外面。
“嫂子沒事吧?”石黑虎見傅恩奇的T恤穿在陸婷婷身上,就知道她原來的衣服一定不存在了。當(dāng)下怒不可遏,上前要揍死醉醺醺的孫蘑菇。
“把他留給我?!?
光著膀子的傅恩奇低喝一聲。此時的他,渾身堪稱完美的肌肉如鋼似鐵,尤其是上面橫七豎八觸目驚心的傷痕,在混黑的兄弟們眼中,儼然是高高在上的勳章!
和女性追求渾身白嫩如凝脂,不能有一絲疤痕的皮膚不同,男性以陽剛傷痕爲(wèi)美,尤其是混黑的,傷痕越多越代表他是血性爺們,大夥從來沒有見過誰身上有這許多令人驕傲的傷疤。只有傅恩奇,像神一樣存在的奇哥!
石黑虎命令女服務(wù)員找一套像樣的衣服給陸婷婷換上。而傅恩奇這一邊,抓著孫蘑菇的頭髮,將他拖到水龍頭下衝洗。
孫蘑菇終於清醒過來,先前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散去,轉(zhuǎn)而見到這陣仗,嚇得渾身冷汗。
“奇哥……奇哥……我是畜生,我不是人……”
“我沒說你是人。”除此以外,傅恩奇並沒有再多說。他抓住孫蘑菇被自己打斷的手臂,再一次折斷了它。醫(yī)院裡在骨頭裡穿上的鋼釘,從繃帶中戮到了外面。
孫蘑菇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突然間發(fā)起狠來:“你以爲(wèi)你是誰啊,你麻痹的!”
傅恩奇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咬牙用勁,奮力一扯,孫蘑菇已經(jīng)斷折的手臂竟然被他活生生扯成兩截,鮮血濺了一地,孫蘑菇昏死過去。
傅恩奇已然深陷殺戮狀態(tài),他將孫蘑菇的腦袋對水龍頭一衝,待其醒來,兀自虛弱地大罵:“鷹堂吳老大不會放過你的,姓石的,你就是一隻紙老虎……”
傅恩奇將孫蘑菇的腦袋摜在地上。
“怦怦怦?!?
他那強(qiáng)壯的臂膀高高揚(yáng)起,重重落下。渾身古銅色的肌肉展現(xiàn)著驚人的輪廓和力量。
一拳兩拳三拳,拳拳到肉,斷骨傷筋。
七拳之後,孫蘑菇雙腳一挺,沒有再動。血液在瓷磚地面上擴(kuò)散,就像油膩在水面上浮動。
傅恩奇起身吁了口氣。對石黑虎打了聲招呼:“這事我擔(dān)著?!?
“不!”石黑虎道:“既然吳老三要造反,我就給讓這具屍體給他敲個警鐘!”
此時不醉不歸的客人已經(jīng)被回絕出門。傅恩奇渾身鮮血,在虎堂兄弟崇敬的注視下,進(jìn)入員工浴室,準(zhǔn)備清洗身體。陸婷婷此時不想再離開他半步,上前拽著他帶血的手臂。
陸婷婷離開了傅恩奇,感覺不到絲毫安全感,當(dāng)下楚楚可憐地說:“傅恩奇,我能不能和你一起進(jìn)去?”
傅恩奇呵呵一笑:“和我鴛鴦戲水嗎?好啊好啊?!?
“壞傢伙,我不理你了?!标戞面迷谀杏研乜谳p輕一拍,當(dāng)她的掌心觸碰到傅恩奇堅實(shí)的胸大肌時,怦怦有勁的心跳,滾燙如火的皮膚,就像一股十萬伏特,準(zhǔn)確地?fù)糁信⒓业男牡祝翘幾钊彳浀牡胤健?
陸婷婷低了頭,好看的臉蛋完完全全紅透了。再瞧她深情如水的目光中,哪裡有半分討厭傅恩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