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你和李遠傑他們一家是什麼關係啊？”
黃子忠聞言很興奮，差點兒就答應下來了，但在關鍵時刻，他還是保持了頭腦的清醒，謹慎的問道。
他覺得對方的身份是真的，但卻並非是出於公務。
若是得知莫小可和李家人的關係，掌握了相關濫用職權的證據，他也好有談判的底氣。
“跟你有關係嗎？”李遠傑悶哼一聲，忽然擡手狠狠的掐了一把黃子忠腰間的軟肉，咬牙切齒的吼道，“我家的花瓶到底在哪兒？”
黃子忠一陣呲牙咧嘴，疼的嗷嗷大叫。
“別動手啊！害，你先讓他放開我，我去給你們拿就是了。”
黃子忠回過頭來，朝著莫小可露出來了一抹諂媚的笑容。
莫小可在跟李遠傑對視一眼後，緩緩的放開手，也收回了口罩，冷聲道，“最好別耍什麼花招。”
“我哪兒敢啊。”
黃子忠鬱悶的站起了身子，揉了揉手腕兒，又自言自語的嘟囔了幾句，神色陰晴不定起來。
“你倒是去拿啊，又想反悔了是不是？老子倒了八輩子黴了，怎麼就認識你這種損友了呢！”
見到他不動彈，李遠傑氣不打一出來，指著他的鼻子吼道。
“哎呀，你嚷嚷什麼啊，那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放在我家裡，誰跟你似的，都不知道找個好地方保養的。”
黃子忠撇撇嘴，慢悠悠的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東西在哪兒？”
莫小可的洞幽之瞳仔細的觀察著這傢伙的神色變化，沒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忽而笑著說道。
黃子忠聞言心頭一顫，下意識的就跟莫小可對視了一眼。
結果卻發現對方的眼神非常可怕，似乎能看穿自己的一切。
“在樓下的空房裡，那是我專門用來儲存文物的。”
黃子忠趕緊低下頭，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老實交代比較好。
“帶我們去吧，放心，我說到做到。”
莫小可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恩威並施。
蘿蔔加大棒，自古以來都是御人之策，好用著呢。
而得到了他的這一許諾，黃子忠也更加配合了幾分，不言不語的往外走，衆人連忙跟上了他的腳步。
而進入了樓下的空房後，衆人發現客廳也是空空蕩蕩的。
“在這裡等我一下。”
黃子忠低聲的說了一句，擡腿就朝著主臥走。
李遠傑本來想跟上去，但卻被莫小可給攔住了。
“現在先不要刺激他，等拿到了花瓶再說。”
莫小可對著他搖搖頭，盯著黃子忠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功夫後，黃子忠推著一輛小小的拖物車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而在這迷你小拖車的載物板之上，赫然擺放著一尊和之前在李遠傑的臥室中所見到的一模一樣的花瓶。
“莫先生，這花瓶是……”
李遠傑見到這花瓶的第一時間卻沒有衝上去，反而驚疑不定的看向了莫小可，欲言又止。
“不錯，是真品，應當就是你們家祖傳下來的文玩了。”
莫小可上前觀察了一番，肯定的點點頭。
李家爺孫倆聞言面面相覷，頓時鬆了口氣。
“你還懂這玩意兒？”
黃子忠十分詫異的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不僅懂，我還跟古水市的蘇譽峰認識。”
莫小可別有深意的看了黃子忠一眼。
他覺得既然是土生土長的古水市人，又是玩兒古玩的，肯定聽說過蘇譽峰的名字。
果不其然，在他的話音落下後，黃子忠的臉色再次有所變化，僅存的一絲小心思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蘇譽峰作爲古玩協會的副會長，是個實權人物，名氣響噹噹的，絕對不是他這種小角色可以相提並論的。
真要是得罪了古玩協會的人，他以後也別想在這一行玩兒下去了。
“成品不錯，我出價一千萬，能接受嗎？”
莫小可扭頭看向了李潤成，笑咪咪的問道。
“這麼多？能……能接受。”
李潤成不懂古玩，聽到能賣出這麼高的價錢，興奮的如同一個孩子。
“確實有點多啊，你這麼買是買虧了啊，明代的花瓶，他這個雖然是官窯的，但也就是普通小官家裡的東西，算不上精良，能賣五六百萬就不錯了。”
黃子忠瞪圓了眼睛，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他都分辨不出莫小可到底是真懂行還是假識貨了。
“莫先生，您不必如此破費的。”
原本李遠傑也是處於觀望中，其實他也不知道家裡傳下來的這花瓶到底能賣多少錢，但是在聽到黃子忠的話後，他頓時就明白過來了，人家這是順水推舟送人情呢。
“我就說怎麼可能賣這麼貴，師父，一千萬我不能收，就按他說的那個價錢，五百萬，您轉手賣去也能賺一百萬，大家都不虧。”
李潤成頓時慌張的擺擺手，窘迫的開口說道。
莫小可對他已經足夠好了，豈能不知進退！
“好吧，那就五百萬，但這個花瓶我不打算賣的，等什麼時候你自己賺到了這筆錢想要把家裡祖傳的寶貝買回來，隨時聯繫我就好，我先替你保存著。”
莫小可盯著他的眼睛沉默片刻，忽而笑著說道。
正因爲了解李潤成的倔強，莫小可就沒有再堅持。
“多謝您對我孫子的照顧，我們李家，會一直銘記您的恩情！”
李遠傑聽到莫小可這話的瞬間，眼睛卻紅了。
對於他而言，多少錢也買不了家族世代流傳的東西，這不僅僅是文物，更是一種精神傳承。
李潤成的年紀還小，暫時也不懂老一輩人的情感，就這麼損失了青花瓷花瓶，李遠傑是打心底的感到遺憾和惋惜。
但聽到莫小可這番話，人家似乎根本就不是奔著花瓶來的，只是想要以一個正當的藉口來給自己家提供援助罷了。
“你這是上哪兒找的師父啊？上輩子燒高香了吧？”
黃子忠忽而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眼中說不出的羨慕和嫉妒。
李潤成並未理他，而是鄭重的朝著莫小可彎腰鞠躬行了一禮。
“師父的恩情，我沒齒難忘！”
“先別說這些，”莫小可笑了笑，擡手寫了一張五百萬面額的支票給他，叮囑道，“最近這兩天沒什麼事就別出門了，再過兩天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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