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橫架在仇復的脖子上,只要再用力一擰就能掐斷仇復的脖子。
漲紅著的臉越來越難看,仇復掙扎了幾下卻沒等逃得出鹿邑的魔掌,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勾起了嘴角,“你殺了我也沒用,殺了我北蕭也不會把他手下的人馬給你。依我看你還不如找個時間,把北蕭給殺了,到時候再解決北冥王?!?
“這就是你的目的?”鹿邑眼神頗爲陰狠,可大手卻鬆了幾分。仇復厭惡的推開鹿邑狼狽的後退了幾步,整理了下衣裳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我也只是提個建議,要不要殺隨你。忘了告訴你,仇殤已經回到了皇宮,看樣子是要與北蕭聯手除了皇后,最後再結果你?!?
沉思了會兒,仇復又說,“依我看,應該過不了幾天的時間皇后就會被仇殤給殺了,到時候她手上的二十萬人馬,足以顛覆乾坤?!?
鹿邑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他不會這麼對我,我相信他?!甭挂禺敵跏钦娴暮芟嘈疟笔挕?
以爲這麼說能夠自我安慰的鹿邑錯了,仇復不會給他這種機會。她哈哈大笑了兩聲,那尖銳的笑聲卻格外刺耳,“還是那句話,親生母女都能相殘的時代,你認爲手足還重要嗎?”她跟仇殤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鹿邑沉默了,他是真的不想對北蕭動手,畢竟他們身上流著的都是相同的血液。
“沒想到你如此冥頑不靈,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回皇宮了,等你看到我親手摘下顏妃的透露後,應該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背饛托Φ妹匀?,留給鹿邑一個刺眼的微笑後轉身離開。
而出奇的是,鹿邑的人居然沒有攔下仇復,而是就這麼由著她走,還好……
仇復暗自鬆了一口氣。
站在山巔之上,仇復一步步走下陡峭的山坡,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她迷茫的擡起頭卻對上一雙深邃而冷厲的眼眸。那雙眼睛閃著的光彩,是耀眼而空洞的。
雖然離得遠,可仇復卻還是忍不住的怔了怔。稍稍回過神後她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微張開的嘴不知在說些什麼。
遠方,隔了幾百米處的北慕寒聽不到復兒在說些什麼,卻能看清她眼中的疏離。與北慕寒匯合後的袁術尋著北慕寒的視線望去,卻見遠處山中杵著一抹倩影。
“王爺,是仇復?!本尤皇悄浅襞耍g氣得牙癢癢的。
“本王知道?!标幚涞耐鲁鏊膫€字後北慕寒卻策著馬快速朝前方駛去,袁術顯然沒有回過神,“我話還沒說完?!蓖鯛斣觞N就跑了?
遠方,當看到北冥王朝著自己趕來的時候仇復笑容僵了僵,似乎記得當初也有這麼一幅場景。她站在山坡上呼喊著北冥王的名字,可他卻擁著另一個人轉身離開,又有誰知道她當初的心情……
北慕寒,你現在還來找我幹什麼……
回過身,仇復並沒有再看北冥王一眼,卻在無意中聽到心臟的破碎聲。
駕著馬快速朝山上趕去的北慕寒見仇復要走驚慌的呼喊道,“復兒,你回來,你別走……”說著北慕寒一皮鞭打在馬屁股上,速度又快了幾分。他眉目慌張好像怕極了仇復要走。
他的呼喊聲卻是隱隱約約的,似有似無的,可靜下心來仇復還是能聽到北慕寒的呼喚,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笑嘻嘻的朝著北慕寒跑去,可如今呢?
“北冥王,我這麼對你你還來找我幹什麼?是爲了殺我還是什麼?”心虛的仇復忽然不知該怎麼面對北慕寒,可她又何曾想過要傷害他……
也罷……就當北慕寒也嚐嚐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苦笑了聲,仇復轉身離開。
當北慕寒趕到仇復之前所在的位置後周圍只剩下了蔥鬱的樹木與花草,他迷茫的尋望著四周卻再也見不到仇復的影子。
難道自己看錯了?可他剛剛明明看到仇覆在對自己笑。
“復兒你在哪?你出來,你在哪?你給本王出來?!睂げ坏匠饛偷谋蹦胶l了瘋的嘶吼道,他躍下了馬背四處尋找仇復的身影,可任他怎麼找也找不著,這是不是代表著她不願意回來?是爲了北末軒還是什麼?
以爲這一切都是幻覺,可當看到的卻只有掉落在一旁的曼陀羅花時,他愣怔了幾分。
曼陀羅,死亡的象徵。撿起枯萎的花北慕寒卻能感受得到仇復的體香,這不是幻覺,真的不是。
拋下手中的花瓣北慕寒聲音顫抖道,“復兒你出來,本王說過不管你做錯了什麼都會原諒你,你快出來,本王真的不會怪你,你出來……”她一定就在這附近躲著。
遠遠就能聽到北慕寒祈求般的話語,袁術匆匆趕上卻看到發了瘋一般的北慕寒,他頭髮凌亂至極,表情說不出的苦澀。而且北慕寒身體剛好,不能多勞累?!巴鯛斈惘偭?,這裡沒人?!?
北慕寒的嘶吼聲沙啞了,袁術好心的說道,“王爺這裡沒人,你叫破嗓子也沒用?!北蹦胶畵u頭,語氣堅定的說,“不,復兒在這裡,你們給本王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本王找出來?!闭f著北慕寒又上了馬追尋著仇復的身影。
他的話卻一字不落的印入仇復的腦海。
“主人或許,北冥王是真的很愛你?!辈皇腔蛟S,應該是很愛很在意。穎看得出來北冥王那不是虛情假意。穎本想再說些什麼卻得來仇復一個冷厲的眼神,耳邊是她波瀾不驚的話,“你不是一直都很希望我跟安天在一起嗎?爲什麼現在又在給北冥王說話?”
仇復記得,當初穎還以爲自己喜歡北慕寒而大發雷霆,好在她手段強硬把這個冷傲的女人給壓制下來。
穎臉色不太好看,孱孱弱弱的說,“那是當初,可你已經給北慕寒生了孩子,我不希望看到安主忍心滿心的酸楚養著別人的孩子。”
“養著別人的孩子?哈哈。”大笑了聲,她平靜的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悅,“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覺得我配不上安天嗎?”
穎嘴角僵了僵,低下了頭。卻聽道仇復不可一世的話,“那些自以爲清高的人都會被我一個一個的踩在腳下?!笨蛇@話仇復卻說得沒有一點信心。
穎心中雖然不快但還是不敢多言,其實,她也只是一個下屬,並沒有資格對仇復指指點點。仇復離開的路是與北冥王所尋找的方向相反的。
失落而歸的北冥王再次回到風雨城時已是深夜,在進入城門前的他還是依依不捨的回頭張望,希望能看到仇復的身影。
袁術微咬著脣吐了一口氣,“王爺別看了,她不會回來的,除非你真把她綁著?!笨杀蹦胶膊恢罓懯颤N這麼矯情,硬是想要等仇復自己回來。
她如果真的願意,之前就不會走。
咧嘴一笑,沉悶了一天的袁術艱難的彎了彎嘴角,“或許王爺能打斷她的腿,她就不會跟別的男人跑了?!?
袁術的話本就是一句玩笑,可北慕寒卻當真了,“如果可以,本王會這麼做。”
嘴角抽了抽,袁術臉色泛紅,“王爺,這仇復腿要是斷了您晚上會不方便?!?
冷厲的目光落在袁術的身上,北慕寒氣得牙癢癢,“你再多說一句本王現在就廢了你這雙腿,讓你白天和晚上都方便不起來?!比羰浅鸶苍谏砼员蹦胶€會笑笑,可如今她已不在,聽著這些話北慕
寒覺得很空虛。
袁將軍乾巴巴的笑了笑,表示對這方面沒有要求。細細一想他又說道,“王爺,冥王軍團的人比木羽山莊的厲害得多,要不我讓軒去把仇復綁回來?!蹦莻€神秘莫測的男子有這個能耐。
雖然之前袁術和軒在密謀著殺了仇復,沒想到北慕寒反應這麼強烈,袁術看看還是算了。
“一天時間,找不回來本王就削了你腦袋。”冷漠的吐出一句話北慕寒揮了揮衣袖然後離開。而那話多的一發不可收拾的袁術臉色頗爲難看,他只是無聊提個建議罷了,沒想到北慕寒還真當真了。
如果仇復真的那麼容易找到,她現在恐怕已經被袁術踩在地上痛扁了吧?
“王爺不要吧,仇復身邊那麼多高手,我怎麼找?”追上了北慕寒的袁術苦著一張臉。可北慕寒卻視而不見道,“那是你的事情,還有派人給鄧毅家屬送去的銀兩到了沒有?”
前一刻還可憐兮兮的袁術瞇了瞇眼睛,宛如月牙般的小眼閃過一絲冷意,“王爺,錢已經送到了,也給鄧毅的佳人送了快忠烈牌匾,他們雖然表示感謝,可我能看得出他們都很傷心?!?
北慕寒沉默了。
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死了能不傷心嗎?
可這都是因爲仇復,爲什麼仇復還沒有回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爲了她害死了多少人嗎?她難道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她嗎?
閉了閉眼睛,冷峻的臉上滑過一絲無奈。
他雖然有權有勢,但所鑄造出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的,是那些陪他幾經生死的士兵隨從。當他們把北冥王當做信仰的時候,北冥王卻用著他們的生命去換一個女人的歡心。
他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可復兒爲什麼不能理解呢?
“以後不要再提起他了?!?
袁術聽不懂北慕寒的話,微張開的嘴巴還未吐出聲音又聽到北慕寒說,“本王會免了鄧氏家族的人三世的稅收,若有德才兼備者可以不用參加科舉直接在朝爲官?!?
“屬下替鄧毅謝過王爺?!痹g欣喜的笑道,單膝跪地的他雖然笑得燦爛,可心裡也很不好受。他知道北慕寒也是一樣。
不想讓壓抑多天的苦悶繼續縈繞心頭,袁術轉了轉話題,“那王爺等抓到仇復那婆娘怎麼辦?殺了還是閹了?”
“婆娘?閹了?”前一刻還陰鬱著張臉的北慕寒忽然暴怒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該死的,袁術是越來越放肆了?!熬貌唤逃柲?,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然而面對殺氣騰騰的冥王爺袁術卻無故的撇了撇嘴,很委屈的道,“口誤!口誤……”就算袁術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閹了仇復,再說了,這女人怎麼閹?
北慕寒目光不善的道,“本王看你是有斷子絕孫的徵兆。”
袁將軍對這威脅表示很惶恐,搖了搖頭後賊猥瑣的道,“王爺我錯了,仇復是這天底下最美麗的人?!边€是個最惡毒最不要臉,袁術最想痛扁的人。
不過他怎敢把這話說出來捏?看北慕寒不敲死他。
“收好你那不懷好意的嘴臉?!北蹦胶淅涞耐铝艘痪湓捜会嶙呷敕靠缮磲岬脑g卻不停的對他擠眉弄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的就是王爺這種人?!?
想當初剛回明國的時候別人還說王爺不爲女色所動呢,當初袁術會覺得這話是真諦。可如今,一個仇復就能把北冥王迷得團團轉。
該說這王爺是太好色呢,還是說他太癡情了?
別說,肯定是好色,仇覆在的時候王爺幾乎是夜夜尋歡好不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