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zé)岬臍庀⑷炯t了耳畔,耳鬢廝磨,柔情蜜語,令人沉淪。
葉離枝卻不是隻會傻傻的點頭答應(yīng)、卻不懂需要達成這個目的需要有多艱辛的傻女人。
她轉(zhuǎn)過頭,用雙手捧住他亂蹭的臉,擔(dān)憂道:
“若是赤豔女皇不答應(yīng)我們,該怎麼辦?”
安如晦側(cè)頭親了親她的手心,語調(diào)輕柔卻堅定決絕道:
“那就一戰(zhàn)。戰(zhàn)場上無男女,若她敢來犯,我必定毫不手軟。”
“那她要是假裝答應(yīng)了呢?你就那麼放心與她分享火藥秘方?”
之所以安如晦如此信任蒼國、長平、大夏,那是因爲(wèi)這三國的國主都受過葉離枝的恩,輕易不會恩將仇報。
但是赤豔卻是不同,想要與大焱翻臉不認(rèn)人,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安如晦顯然也早就預(yù)想過所有的情況,聞言,立刻應(yīng)道:
“那就不分享,等開戰(zhàn)之前,只提供給她們武器和火藥就成,她們?nèi)羰怯挟愋模群谋M所有火藥之時,也就不能再拿我們怎麼樣了。”
——這種情況是建立在赤豔不與安如瑾同流合污,卻因爲(wèi)安如晦拒絕她們女皇而惱羞成怒的對大焱開戰(zhàn)的情況下。
但要是赤豔決定與安如瑾合作,那麼火藥對她們而言絕對不是難題,到時,又是另一種局面了。
所以安如晦要親自走一趟,想方設(shè)法的將以上兩種情況都消除,讓自己少一個對手,讓己方的陣營中又多一大助力。
倒也不是非要拉一羣女子來辛辛苦苦的幫自己打仗。
而是就算赤豔不與大焱合作,也要說服她們的女皇保持中立狀態(tài),不偏幫任何一方纔成。
努力了,不一定會有好結(jié)果。
但不努力,一定沒有好結(jié)果!
爲(wèi)了不讓赤豔落入安如瑾的手中,加大他一統(tǒng)天下的勝算,殘害更多無辜的生靈,這一趟,安如晦非走不可!
葉離枝掙扎了半晌,纔再次開口道:
“雖然這麼說很有罪惡感,但我還是要說……要不,爲(wèi)了天下蒼生,你還是答應(yīng)了她吧。”
“嗯?”皇帝大人的柔情蜜意的笑容立刻增添了幾分難言的危險,漂亮的鳳眸狠狠瞇起,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說什麼?方纔風(fēng)太大,我沒有聽清楚。”
攬在她腰間的大手適時的加重了力道,葉離枝被禁錮在他的懷抱之中,有種喘不過氣來的錯覺,艱難的解釋道:
“我不……咳,我是說,我沒那麼偉大,爲(wèi)了大義犧牲你,但是一時的妥協(xié),不代表永久的答應(yīng)啊……”
“什麼意思?”安如晦凝眉一想,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胸口的怒火燒成一團,又很快熄滅,看著懷中這隻蔫壞蔫壞的小狐貍,失笑道:
“你該不會是想……”
“對,”葉離枝在重新變得舒適的懷抱中喘了口氣,心虛道:
“這樣做雖然不厚道,但是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手段。我們可以暫且答應(yīng)她的要求,讓她與我們站在一線,等除掉安如瑾之後,再與她坦白,告知她事情的真相。
當(dāng)然,結(jié)果有好有壞,有可能是她諒解了我們,與我們化敵爲(wèi)友。有可能是氣憤難平,決定與我們絕交,老死不相往來,還有最壞的一種情況,那就是氣急之下,與我們宣戰(zhàn)!
不過最大的對手除去後,赤豔應(yīng)當(dāng)不會是我們的對手,而且女子總是心軟,給她講一講道理,談一談赤豔的百姓,權(quán)衡利弊之下,她大概也會選擇偃旗息鼓。”
頓了頓,她低頭對手指,偷眼瞧著安如晦,忐忑道:
“我是不是太壞了?”
這番算計下來,受到感情欺騙的是赤豔女皇,空歡喜一場的是赤豔女皇,被人這般‘欺負(fù)’了之後還不能輕易還手的人,還是赤豔女皇!
葉離枝想,如果她是赤豔女皇的話,被‘心上人’這樣利用感情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一定會……
嗯,原諒他的。
誰讓‘他’是安如晦呢?
不過,嚴(yán)格算起來,除卻感情上的傷害外,赤豔女皇,乃至於整個赤豔,都不會有其他的損失罷了。
她的夫君可不是安如瑾那個混蛋,把所有人都當(dāng)槍使,就算和赤豔達成了合作,頂多就是給予她們武器和火藥,以求自保,而不會讓她們真正參與到戰(zhàn)爭中來。
這倒不是說安如晦瞧不起人家女子,俗話說,巾幗不讓鬚眉,不見得女子就比男子弱。但都那樣欺騙人家了,還要讓被欺騙的對象幫忙打仗,實在是……有點過分。
不過,一旦和赤豔達成合作,赤豔自然也會成爲(wèi)安如瑾攻打的目標(biāo),這點算是大焱連累了赤豔。
哪怕赤豔最後只是保持了中立,依照安如瑾那個小人的性子,也一定會認(rèn)爲(wèi)赤豔之所以不肯與他合作,都是大焱從中作梗,繼而將赤豔一同遷怒在內(nèi),繼而在攻打的名單中多加兩個字。
唉……算來算去,葉離枝覺得,最吃虧的……
還是自己啊!
赤豔女皇被欺騙的,只是一段尚且淺薄的感情罷了,而她所要‘犧牲’的,卻是自己的親親夫君!
等等……想到這裡,她怎麼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忽視了呢?
葉離枝猛地擡頭,清麗的小臉上瞬間佈滿狐疑,問:
“赤豔的女皇爲(wèi)什麼誰也不找,偏偏找上你,還揚言要和你成親呢?你……是什麼時候結(jié)識她的?怎麼我一點風(fēng)聲也沒有聽到?”
一想到安如晦揹著她和別的女子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談笑風(fēng)生,葉離枝的目光就是微微一沉,久違的煩悶與殺意開始在心底微微沸騰。
不!
愛人倒在血泊中的樣子仍歷歷在目,同樣的錯誤,她難道還要犯第二次嗎!
葉離枝猛地掐緊了手心,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裡,竭盡全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好半天,才藉由疼痛將這股可怕的衝動壓了下去。
說好的互相坦白,再不猜忌,她怎麼可以這樣想他?
“枝兒,枝兒?”
安如晦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看著自家愛妻沉鬱的臉色,他嘆氣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起初收到赤豔國的來信時,我亦是一個頭兩個大,還懷疑赤豔女皇是不是在耍我。畢竟,我倆素未謀面,她突然提出這等要求,委實令人懷疑——懷疑她是不是別有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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