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瀚因爲故意傷害罪被逮捕。
按理說金瀚這樣的情況稍微活動一下,意思意思關幾天就可以放出來了。
然而,大概是他此次所傷的人是歐二叔,所以被關進去後,仿如石投深山針入大海,一點聲響都沒激起。
蘇梅四處走動,千方百計的想要把兒子早點撈出來,可往日那些與他們家交好的人,此次卻將她當成瘟疫一般,避而不見。
到最後她走投無路,只能厚著臉皮忍氣吞聲地找到歐家去。
歐家倒也是客客氣氣地把她請進門去,茶水點心好生地招待著,可就是不見當家人出來與他見面。
而家裡請的保姆也各幹各的,根本不理會她。
這就已經擺明了歐家的人不會見她。
蘇梅最後自己等不下去,夾著尾巴溜了。
幾天之後,晴天市某秘密看守所內,這還是金瀚被抓後第一次有人來探望。
他以爲是自己的母親,以爲終於可以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了!他激動不已,大步走出去時,看到的人卻是歐季明。
他臉上激動的表情倏地頓住:“怎……怎麼會是你!”
歐季明穿著一身精緻筆挺的西裝,儀表堂堂坐在長桌的另一端。
氣色紅潤,眉目若星。這哪裡像是蹲看守所的人!
再反觀自己,一身已經散發著汗臭味兒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茬在臉上糊了一圈兒。
最最重要的是這裡面的伙食太難吃,他這幾天在裡面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脫了一大圈兒,顯得面黃肌瘦的。
歐季明看到金瀚出來,淡淡一笑:“金瀚,好久不見啊!”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金瀚倒還冷靜,在椅子上坐下來:“你來幹什麼?”
“我當然是來向你坦白一切事情的。”只聽歐季明繼續說:“你難道一點不好奇我來向你坦白什麼事?”
金瀚冷著臉未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其實……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被抓,那天警察當著你的面把我帶走……也不過是演了一場戲給你看而已。”
金瀚原以爲歐季明是被他家人撈出去的,在知道自己落難後特意來落井下石,卻沒想到竟從他嘴裡聽出這樣大一個驚天大秘密。
他不相信!
“其實,你陷害我的那些證據,我早就掌握了,我上次從局子裡出去後原本可以馬上讓你二進宮,不過沒辦法,誰讓警方有氣要求,我就只好配合他們囉!”
金瀚整個人凌亂不已,他不敢相信自己此時所聽到的。
而歐季明卻繼續道:“後面的一切都是我們在演戲,只爲了抓住你身後的大尾巴。我二叔……”歐季明撇了撇嘴,繼續道,“我們兩個雖然鬥得你死我活,但畢竟是一家人,怎麼可能會聯合外人來對付自家人呢?我被抓之後,他說要整得我永遠翻身之日,也全都是騙你的!”
歐季明笑著站起來,傾身朝金瀚探過身來:“警方已經通過你們和我二叔的交易,順藤摸瓜,不僅把你的老巢端了,還把與你有所往來的全都一舉拿下。”
金瀚面如死灰,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
“當然,外面的小道消息卻不是這樣的,他們所得到的消息是你聯合警察出賣了他們,這以後不管你是死是活,是在裡面還是外面,日子可都不好過。”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歐季明撫了撫西裝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皺,轉身離開了審訊事。
金瀚癱在椅子裡,面如死灰。
歐季明從看守所出來後,先換了一身新衣裳,纔開車朝辛越家去。
是辛研來開的門,他看到站在門口的歐季明後,一雙漂亮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寫滿了驚喜。
“歐……”大哥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見歐季明立即做出一個噓聲手勢。
辛研立即捂住嘴,衝他直點頭。
歐季明低聲詢問:“他呢?”
辛研鬼精靈地朝他擠眉弄眼,指了指陽臺方向,示意辛越在那邊。
歐季明輕手輕腳地朝陽臺走去。
“研研,是誰來了?”辛研去開門後久無迴應,辛越便問了一聲。
他正搭著梯子,在擦陽臺上的玻璃窗。
他圍了一條粉紅色荷葉邊圍裙,頭上還載著一頂粉藍色的鴨舌帽,粉色的袖套。此時正半站在梯子上,一手抓住窗櫺,一邊將邊個身子探到了窗外。
這太危險了!
歐季明在心跳暗暗地叫了一聲,急忙過去扶住梯子。
辛越並未回頭,只問:“剛纔是誰在敲門?”也不是爸媽回來了,如果是爸媽回來,家裡會瞬間充斥二老大聲說話的聲音,家裡瞬間熱鬧起來。
可現在太安靜了。
他再次詢問過後得不到回答,覺得奇怪,轉身想看是誰,就看見歐季明正幫自己扶著梯子。
他眉毛一挑:“季明!”
辛越喜上眉梢,開心得想要立即退下來。
卻沒想腿被梯子別了一下,他的身體頓時朝窗外倒去。
“當心!”歐季明嚇得一聲大叫,撲過去緊緊的住辛越的雙腿。
辛越的好不容易穩住,還不等他站穩,就被歐季明從梯上抱了下來。
“你想嚇死我嗎?”歐季明將他按在牆上,生氣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