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沒犯什麼錯,並且怎麼會把蘇雪丟在血影閣?蝶茉派和血影閣之間沒有多大的交集。
蘇雪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擦了擦嘴道:“她傷了墨焰,按道理來說,她要照顧墨焰,不然人家來拼命怎麼辦?再說了,把她放在血影閣有何不可?未必是一件壞事。”
她把蘇雪放在血影閣自然有她的目的和道理,她們只需要看著就行了。其他的一切就交給她來弄吧。
這將會是一份非常非常大的禮物。
“什麼意思?”翠蘭還是有些不懂,她想怎麼樣她也沒有具體地跟她說。
“翠蘭,你會明白的。”
翠蘭索性不再想這個問題,她坐在蘇雪的對面,糾結(jié)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該怎麼和雪兒談那種事情?她該怎麼談?
“有話?”蘇雪看著她糾結(jié)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和她說。
“嗯。”翠蘭非常慎重地點了點頭,看著蘇雪的眼神異常嚴肅,該來的終究要來,不該來的就讓它消失不見吧。
蘇雪覺得這次翠蘭說的事情應(yīng)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翠蘭再一次重複道:“蘇雪,你的前世是北簫梟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不光是北簫梟的身份,所有的事,她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是凌雲(yún)霄告訴你的?”蘇雪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因爲除了他,獨孤仇影是不可能會告訴她這些事情的,所以唯一的嫌疑人就是凌雲(yún)霄。
不過蘇雪猜對了……
“是。”翠蘭知道肯定瞞不住的,那還不如直接說了比較好。
蘇雪有些惱怒,心中沒來由地一團怒火升起。
凌雲(yún)霄怎麼可以把這些事情告訴給翠蘭?他當這些事情都是普通的事嗎?不行,她要好好地找他問一問,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雪剛起身,翠蘭早就知道了她的來意,笑了笑道:“其實你去找他也沒用的,是我求他告訴我的。”
蘇雪僵硬在原地,爲什麼,翠蘭爲什麼。
翠蘭把她按回了座位上,手還搭在她的肩上,“蘇雪,你知道爲什麼我要求他告訴我這些嗎?”
蘇雪沒有答話,事實上她不想回答,也不想多說什麼了。
翠蘭苦笑一聲,聲音含著一些失落感,“你說過,我們是朋友,更是閨蜜,閨蜜是什麼?閨蜜就是什麼話都跟對方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在對方面前,沒有秘密。”
說到這裡蘇雪已經(jīng)明白了,翠蘭要說什麼了。
“可是你什麼也不告訴我,我不想猜,也不敢猜,自從你恢復(fù)了記憶那天起,你就變了,變得冷血、冷酷無情,甚至是冰花的死你也沒有任何感覺。
有的時候我還懷疑是我自己多慮了,可是沒想到你還是這樣,蘇雪,真的,直到我知道了那些事情,我突然就懂你了,真的。”翠蘭的眼眶已經(jīng)紅了,她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明白了蘇雪爲什麼要這麼做了,她明白了,她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一直以來都沒有一個人是懂她的,所以纔沒人發(fā)現(xiàn)她的用心,其實她一直以來都是爲了她們好。
可她們都在幹什麼?猜測,不安,惶恐,甚至是害怕。
翠蘭的手顫抖著,還搭在她的肩膀上,蘇雪心中一動,她站起來抱住翠蘭,頭靠在她的肩上。
“傻丫頭,傻翠蘭,你要知道,蘇雪就是蘇雪,蘇雪不是北簫梟,好嗎?她現(xiàn)在是蘇雪,而不是北簫梟。”
她對凌雲(yún)霄,真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他。
翠蘭抱著她,心裡依然是滿滿的感動。
等到翠蘭情緒好一點兒,她才問蘇雪“蘇雪,嬈閣主肯定不會是故意那樣子對你的。我看得出來,也許他不內(nèi)疚,但是他很傷心。”
是的,她看得出來,只要一提到蘇雪,嬈閣主的心就全亂了,就像牽錯線的情侶一樣。
“翠蘭,可不可以不要提他?”她不想提他,不想說任何有關(guān)他的事情。
“蘇雪,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關(guān)鍵你懂嗎?嬈閣主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樣子。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蘇雪你相信我。”
翠蘭異常嚴肅地看著她,蘇雪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裡有一種非常堅定的決心和信心。
可是她相信不了自己,“翠蘭對不起……”
她真的無法無法戰(zhàn)勝自己,自己的那個自己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她都無法打敗那個她。
蘇雪抓著自己的頭髮,儼然失掉了平常的那一層保護膜,現(xiàn)在的她是脆弱的,是非常脆弱的。
她的臉,看起來很疲憊,很狼狽,失掉了那一身冰冷,留下的,就只剩孤獨和落寞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辦纔好。
翠蘭揉著她的頭髮,幫她順平,看著她因爲這件事情傷神的情況,她忽然心軟了。
凌雲(yún)霄可憐,蘇雪更可憐沒,可是爲什麼他們兩個之間不可以相互理解嗎?爲什麼一定要弄成這個樣子纔開心?
“蘇雪,告訴我,你是不是還喜歡著嬈閣主?”哪怕是一點,哪怕是存留著的一點愛戀也好。
證明他們的感情還沒有消失,他們的感情是真的。
蘇雪愣住了,她呆呆地看著翠蘭,看著她的臉上寫滿了好奇,她忽然就不想說了。
“我……我……”她還愛他嗎?蘇雪在心裡這麼問自己,可依舊得不到任何回話。
她好像不知道,她恨他還是愛他。
“這個問題好難。”難到她根本就不知道答案。
或許她已經(jīng)被仇恨屏蔽了這麼久,連自己是否還喜歡這個問題給忽略了,所以現(xiàn)在連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了。
找不到她內(nèi)心深處最重要的一個答案了。
“我喜歡他嗎?我喜歡他又怎麼樣?我不喜歡他又能怎麼樣?我能怎麼樣?我能做的,就是盡我的努力最報復(fù)他,讓我自己得到一個答案而已。”
是的,她只能這麼做,然而這個辦法,看起來很愚蠢,非常愚蠢。
“那算了蘇雪,找不到答案那就不找了好嗎?我們做自己,不理會他們了。我們就做自己,做蘇雪好嗎?做原來只屬於我們的蘇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