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瑾知!證據(jù)確鑿,還不認(rèn)罪!”
陸春麗得意的瞪著眼睛,大聲呵斥道。
“嬪妾無罪,還請皇后娘娘明鑑。”俞瑾知從位置上走出來,跪在地上,面色泰然的反駁道。
“證據(jù)已經(jīng)從你的玉梨宮中搜出來了,你還想要垂死掙扎嗎?”陸春麗冷笑一聲,目光猶如在看一隻螻蟻。
俞瑾知看也沒看陸春麗一眼,面無表情的道:“這小人並非嬪妾宮中之物,是有人故意栽贓。”
“呵,你倒是說說是誰啊?”陸春麗狠毒的笑著,並不美貌的臉上滿是得意。
俞瑾知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一些:“嬪妾現(xiàn)在還不知道,請給嬪妾一些時間,嬪妾一定能夠調(diào)查清楚。”
“咳咳”林媚兒虛弱的咳嗽了一下,柔弱的開口道,“俞妹妹,你太讓本宮失望了,罷了罷了,姐妹一場,就給你時間吧。”
待在的羔羊,她也不著急。
特別是要讓陛下知道她的“蛇蠍心腸”和“死不認(rèn)罪”。
好對她越來越厭惡。
不過也不能讓她好。
林媚兒給陸春麗使了個眼色,陸春麗馬上會意,陰冷的笑了笑。
蘇錦慧看著宮女手上的小人,脣角扯起一絲冷笑。
林媚兒也就會這些低級手段了,不過她也樂意坐山觀虎鬥。
畢竟這兩個女人,哪一個倒黴,她都喜聞樂見。
“嬪妾不認(rèn)爲(wèi)俞昭儀真的被誣陷了,這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陸春麗咄咄逼人的再次開口,“皇后娘娘,若是今後的妃嬪做錯事,都可以這樣推脫怎的了?一定要有所懲罰,才能不讓後宮人心惶惶!”
俞瑾知冷冷的掃了一眼陸春麗。
這女人,就這麼恨不得她多難受一日麼?
“那依陸昭儀的,應(yīng)該怎麼懲罰?”蘇錦慧推波助瀾,詢問陸昭儀。
要知道不管怎麼懲罰,那都是陸春麗想出來的,跟她這個仁心溫柔的皇后沒有半點關(guān)係。
也一樣可以讓俞瑾知難受。
這是她最喜聞樂見的。
“嬪妾覺得俞瑾知她不過是嘴硬而已,酷刑之下必會認(rèn)罪!”陸春麗陰毒的揚起嘴角。
俞瑾知狠狠地皺起眉頭,這是想給她用刑?
陸春麗好大的口氣!
“這”蘇錦慧好像有些爲(wèi)難,其實都快要藏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最好毀了俞瑾知那個小賤人的臉,讓她不能再勾引陛下!
“娘娘不可,那是屈打成招啊,而且俞妹妹是二品昭儀,不能輕易對她行使酷刑。”
這時,夏含玉開了口,秀雅的臉上眉頭微蹙。
林媚兒陰冷的掃了一眼夏含玉。
夏含玉一抖,怯懦低下頭去,眼底卻是一片冷笑。
讓林媚兒不高興的事,她當(dāng)然樂意做了。
現(xiàn)在她和俞瑾知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反正有李帝師撐腰,她也不怕會得罪林媚兒了。
反正遲早是要撕破臉的。
“玉婕妤說的對。”蘇錦慧乾巴巴的道,她也有點失望,明明可以好好懲罰一下俞瑾知這個賤人的,可是夏含玉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繼續(xù)了。
再繼續(xù),她仁慧的形象就沒了。
“娘娘,嬪妾是被人栽贓嫁禍,請給嬪妾一點時間,嬪妾一定會查的水落石出。”俞瑾知面無表情的跪下去,頭扣地上,一字一頓的道。
都到了這個份上,俞瑾知依舊不認(rèn)罪。
蘇錦慧只有展現(xiàn)自己仁慧的形象,溫和的道:“大家都是姐妹,本宮也覺得你不會做這種事,那就給你三天時間吧,若是查不出來,就別怪本宮問你的罪了。”
“謝皇后。”俞瑾知又是一拜,滿身的緊張,心臟揪起,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出來,但是也要給自己多爭取些時間。
“好了好了,今天還得聽帝師大人的授課呢,都回去坐好吧。”蘇錦慧尊貴溫和的笑著,揮了揮手,讓衆(zhòng)妃都落座。
林媚兒暗地裡陰冷的瞥了蘇錦慧一眼,這個該死的老女人,一定在心裡偷著樂吧。
別高興的太早,把俞瑾知踹下去了,下一個就是你。
李允卿淡淡的收回目光,眼底劃過了一抹沉思,伸手翻了一頁書,瑩白如玉的指尖在陽光下潤澤如櫻。
隨後的一個時辰裡,李允卿又隨便講授了一些書籍,時間便很快到了正午。
“咚”
隨著鐘聲敲響,衆(zhòng)妃也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了。
李允卿與月姑踏出院子的時候,就在御花園的迴廊處,俞瑾知神色有點緊張的走了出來,給李允卿行了一禮:“見過帝師大人。”
李允卿小臉清冷,淡淡的看著她:“有把握嗎?”
俞瑾知知道李允卿說的是找出兇手是否有把握,便有些驚詫:“您相信我?”
明明證據(jù)確鑿,帝師大人依舊願意相信她嗎?
李允卿微微勾起脣,露出一絲淡漠的弧度:“我只是覺得你不會那麼笨而已。”
俞瑾知微微一愣,雖是李允卿如此說,她依舊覺得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非常好。
她沉吟片刻,低下頭去小聲道::“我也不知道,以往她們陷害於我,我都無力反抗。”
說話的時候她緊張的抓緊了手中的手帕,特別怕李允卿嫌棄她愚蠢。
誰知道李允卿依舊是淡淡的神色,清眸如古井無波,聲線平淡的道:“若是查不到,明日來找我即可。”
說完,她繞過了俞瑾知,擡步離開。
俞瑾知深呼吸一口氣,美目緊緊的盯著李允卿的背影,抿了抿嘴脣。
真希望有朝一日,她可以變得和帝師大人一樣聰慧。
走出皇宮的時候,月姑垂著眸道:“小姐選的這兩個后妃,看起來都不像是能成大事之人。”
李允卿淡淡的瞥了一眼月姑,微微一笑:“沒有什麼人是一開始就聰明的。”
不管是如溪還是俞瑾知,她們都需要成長的時間。
再說她也不急,陛下尚在壯年,還未到奪嫡的時候,她只需慢慢的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並漸漸的解決掉那些,容易解決的人。
譬如
一品太尉,林啓。
林啓雖手握重兵,其人卻魯莽狂妄,手下帶兵的將軍一目瞭然,她手下又有尚在成長的崔亭昱,他是最好的人選。
李允卿微微嘆了口氣,再說,她已經(jīng)明擺著得罪林啓了,這人睚眥必報,她一回帝都,估計沒有安寧日子。
只是說這人只有武力,不敢貿(mào)然出手,若是動手了,她怕是難逃。
二人一路剛要踏出皇宮,就看到平常看守挺鬆的南門竟然重兵把守,不禁疑惑起來。
恰好看到龍?zhí)觳哒趯m門前對禁衛(wèi)軍吩咐著什麼,看起來面色嚴(yán)肅,像是有大事發(fā)生。
李允卿走過去的時候,龍?zhí)觳咂^便看到了她,眼底掠起了一抹喜悅,洪亮低沉的聲音道:“允卿?剛剛從後宮出來嗎?”
“正是。”李允卿微微一笑,清清淺淺的回答道,並問道,“這是怎麼了,爲(wèi)何如此森嚴(yán)?”
龍?zhí)觳咚室恍Γ骸暗挂矝]什麼,就是陛下祭天的日子快到了,四處都嚴(yán)備起來了。”
李允卿聞言,清眸微凝。
是啊,算著日子,只有半個月了。
每年陛下祭天,都要帶上文武百官,那場面可謂聲勢浩大,禁衛(wèi)軍需要忙活了,要保證羣臣和陛下的安全。
“其實也是因爲(wèi)最近帝都裡冒出來了一夥不明身份的人。”龍?zhí)觳邍@了口氣,“這自西域之人之後,想謀害人的人都冒出來了。”
“不明身份的什麼人?”李允卿淡眉微挑。
“嗐,還有什麼,就是一些燒殺擄掠的人,都做到皇城了,膽子也是大。”龍?zhí)觳唠S意的解釋了幾句,隨後皺起眉毛來,“我跟你說,你可別出去了,你要是再出事,我可又要擔(dān)責(zé)。”
說是怕自己擔(dān)責(zé),其實龍?zhí)觳咦畈幌氲氖抢钤是溆幸唤z一毫的損傷。
再來一次上一次的失蹤,他怕是要嚇的肝腸寸斷。
“我怎麼會那麼笨。”李允卿失笑道,捲翹的睫羽之下,清眸盈滿了笑意。
“別以爲(wèi)你是帝師就聰明瞭,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可得當(dāng)心著點。”龍?zhí)觳邿o奈的看著李允卿,像一個老媽子一樣數(shù)落著她。
“好好好。”李允卿笑著迴應(yīng)。
說起來她竟然忘記了龍?zhí)觳撸治找蝗f御林軍,雖說比不起林啓,也算是不得了的兵力了。
只是他們自小就認(rèn)識,她不想他捲入這爭鬥而已。
“好了好了,你授課半日了一定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去巡查一下。”龍?zhí)觳叩馈?
“那就告辭了。”李允卿與龍?zhí)觳叩绖e,踱步走出皇宮。
她也是驚奇,怎麼每次這樣的大事只能從龍?zhí)觳叩淖煅e聽到。
看來也得讓曹八的情報向她這兒傳遞消息了,不禁要掌握帝都大小事,那三家的行跡也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知己知彼,纔可百戰(zhàn)不殆。
李允卿沉吟片刻後對月姑道:“月姑,下午讓曹八來一趟帝師府。”
“是。”月姑淡淡的迴應(yīng)了一句,其實心裡想,曹八每夜都來小姐的屋頂上守上半夜,可惜她一點也不知道,他也太可憐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