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來酒吧找事的,今天發生的事情絕對是個誤會!”夜離依舊是拿著歐陽辰當空氣,不光沒有理怒氣中的他,甚至沒有看他,而是直視著慕容雪說道。
“誤會?”慕容雪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移開自己的視線,看到了一旁的調酒師,緩緩地走了過去。
調酒師看著自己的偶像走過來,心裡有些愧疚,要不是自己先拿開那個男人的酒,也許就不會發生下面的事情。
本來不想驚動雪總監的,但是,反而把酒吧氣氛搞砸了,要是雪總監一聲令下,把他開除了,那他以後的日子會不會……
越想越緊張,不由得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慕容雪的眼睛,甚至是她的身影,雜亂的思緒也讓他暫時忘記了手腕上的痛楚,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愧疚和恐慌。
衆人的視線本就在慕容雪的身上,隨著她的移動,大家也在移動著視線,就像是最精確的定位儀一樣,緊跟著慕容雪的身影。
當然,衆人中也包括歐陽辰和夜離在內。
慕容雪走到調酒師的跟前,淡淡的看了一下他受傷垂著的右手,在衆人的注視下伸出她的左手,那纖纖玉手握住了調酒師的手腕,並提起來,放在眼前。
感到手上接觸的溫度,調酒師看著手腕上的手,心裡一頓,身體甚至也輕微地顫起來,猛地擡起頭,滿臉驚訝的看向這手的主人。
待看清她容貌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雪總監竟然握起了他受傷的手?
他,在做夢嗎?
只是雪總監並沒有看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把視線放在他的手腕上,調酒師心裡又開始疑惑起來。
但疑惑歸疑惑,卻沒有開口,正確的說,應該是還在驚訝中沒反應過來,只是呆呆的看著。
酒吧裡的人從剛纔就注視著慕容雪,直到她面無表情地把調酒師的手腕拿起來的時候,人們眼中的驚訝程度甚至都不亞於那個受寵若驚的調酒師,緊接著又是一陣言語的騷動。
“雪總監這是做什麼?”
“她不會是喜歡這個不起眼的調酒師吧?”
“這怎麼可能呢?那個人平凡得就算是丟在人羣裡都找不到!”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各種各樣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語句,都同時響起來,所有都逃不出一個驚訝,而最爲淡定的兩個人就是歐陽辰和夜離,但是他們的神色顯然也不是很自然,不開口並不代表沒有疑惑。
上一秒,人們還在疑惑的問題,在下一秒就被揭開了,而且議論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因爲他們就在議論的同時,也看到了那個雪總監把另一手放在了調酒師的手上,微微一用力,放開了他的手,淡淡說道:“沒事了,只是脫臼而已,這算工傷,你自己再去醫院打理一下,一個月後再回來工作,在養傷期間,薪水我也會同樣
發給你。”
調酒師又一次愣住了,原來雪總監是給他接骨,而且動作很熟練。
然後就是感動,不但沒有被開除,還可以回家休息,不工作同樣可以拿薪水。
最重要的是:這骨頭還是雪總監親自幫他接好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沒有再理他,慕容雪轉身看向衆人,清冷的聲音響起來:“今天的事情是一場誤會,大家都散了吧!”
一句話讓看熱鬧的人都渾身一冷,有的甚至不敢直視她那雙眼睛,都悻悻散開了,只是臨走的時候還酷似留戀的看著慕容雪,只不過不敢太過明顯,只是偷偷的看上兩眼,不然,被抓到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這女人可是以無情著稱的。
慕容雪隨後轉頭,看著歐陽辰和夜離,說道:“你們兩個跟我過來。”語氣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而是純粹的命令,說完一個轉身,徑自走開了,看都沒看那兩個極品男人。
得到命令的兩個人皆是一愣,這樣的語氣也太霸氣了!!!
歐陽辰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黑了不少,這樣一個大男人被這個女人呼來喚去,心情當然好不到哪裡去,他本是酒吧的成員,理應接受她的命令,看了夜離一眼,不情願地跟了過去。
夜離微微勾著脣,笑得很是邪魅,絲毫沒有生氣的感覺,而是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高挺的鼻子,迷離的眼中有些看不清的神情閃爍著,仔細看來,倒像是看到了一種可口的食物,邁開修長筆直的腿,也跟了過去。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都是一場誤會,都散了吧!”保安小王見三個人都已經離開,而有些人依舊看著三個人的背影不肯離開,不得已,又重新喊了幾聲。
三道背影,一前兩後,緩緩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不由得讓人們自然而然想起了收服作亂妖孽的女神,看不到想看的人,自然也就散開了,但大家對酒吧雪總監的崇敬又多了幾分!
慕容雪帶領著他們兩個走進了她的工作室裡,然後以一個上級領導的姿態,神情淡然的坐在了辦公桌前,對著兩個神色各異的男人說道:“你們坐下,我有事要說。”
那語氣還是一種命令的形式,清冷的聲音裡沒有半點起伏,讓人聽不出喜怒,她的不冷不熱,毫無女人的柔軟,反倒多了一些霸氣。
夜離見她發話,也沒有很在意,嘴角還是掛著那招牌式的微笑,率先坐了下來,姿勢慵懶誘人,看不出有半點拘束的樣子,剛纔和歐陽辰那小子打了半天,雖然略佔上風,但還是有些累了。
歐陽辰看到毫不拘束的夜離,心裡就不是很舒服,想到他和這個女人認識,心裡就更不舒服,要不是他來這裡找事,自己也不會和他大打出手,更不會發生以後的事情,大概這個女人一會兒又要批評他了,冷眼看了身側的夜離一眼,黑著臉坐了下來。
分別坐下的兩個男人,此時形成
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夜離嘴角微揚,眼中也是迷離的笑意,臉上悠然自得,坐得隨意慵懶;歐陽辰抿緊脣線,眼中幽暗裡透著怒意,臉上面沉似水,坐得正式筆直。
“首先要說的是歐陽辰,不管今天這件事是誰的錯,你毫無團體意識的做法就該改正過來,你又沒有想過?如果你贏了,你可以爲酒吧平亂,如果輸了呢?”慕容雪自動忽略了一旁的夜離,對著歐陽辰嚴肅的問道。
“我沒有想過輸。”歐陽辰幽暗的眼睛直視著慕容雪,冷冷的說了一句。
然後又看著一旁的夜離,繼續說:“我只覺得,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戰爭,我不想和那些人一起打敗他,更不想處於下風就撤出去,那和古代逃兵沒有兩樣!”
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的後悔和膽怯,有的只是理直氣壯和理所當然。
夜離沒有說話,只是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和神情,微笑的看著對面的慕容雪,對於剛纔歐陽辰的話,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樣子。
在歐陽辰盯著他的時候,他只是微微側目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就又回到了慕容雪的身上,他想看看,這個慕容雪是怎樣處理這件事情的,還有,怎樣處理這個不服輸的下屬。
聽到他的話,慕容雪清明璀璨的眸子忽然一暗,霎時多了些許凌厲和懾人的冷冽,本是神情平淡的臉上漸漸布上一層寒霜,讓她精緻動人的五官看起來如同山間雪地的傲梅,凌寒開放,讓兩個男人齊齊心動了一下。
她凝眸注視著對面理直氣壯的歐陽辰,聲音的溫度立時下降了好幾度:“歐陽辰,你想在酒吧做事,我成全了你,因爲我相信你有在這裡辦事的能力,所以不管你對我的態度是不是恭敬,我還是對你從寬處理,但是,我說過,不要以爲你有能力,我就可以容忍你的一切錯誤。”
“雪總監,我今天的行爲完全是在維護酒吧的秩序,是在爲調酒師抱不平,難道這也是我的錯?”歐陽辰顯然是不服氣,這樣在一個事件的罪魁禍首面前批評他,他還是不能接受,況且他不認爲他是錯的。
“維護酒吧秩序不是你的錯,爲調酒師打抱不平也不是你的錯,但是……”慕容雪眼睛微微一瞇,接著說道:“不接受團體的幫助就是你的錯。”
歐陽辰終是受不了慕容雪的指責,猛地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
幽暗深邃的眼睛裡滿是隱忍的怒意,棱角分明的臉上縈繞著冷氣,冷冷的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雪總監,我知道,你有權利指責任何人,但是也要說得有道理才行,而不是這樣仗著手裡的權柄和總經理給你的信任濫用職權!”
“濫用職權?”慕容雪反問了一句,空氣在這一瞬間彷彿凝固。
看著起身俯視她的歐陽辰,她那璀璨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的略微的漣漪。
這個歐陽辰雖然容貌和冷如風有些相似,可是他沒有冷如風的沉穩和霸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