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不是賤貨
“許經理，張山現在的月薪是多少？”
“五千。”
“那司機還給你五千塊錢吧。”劉英決定道。
張山卻是搖頭了，“劉總，等一下，我覺得這個價格不合理。”
“有什麼不合理的？你現在月薪是五千，再給你五千塊錢有什麼問題？”
“這個是司機。”張山對於這個界限很明確。其實這也難怪，在國外做僱傭兵的時候，做保鏢和做任務那都是要籤合同的。上面都是要寫好明細，每一個明細後面都是帶著價格的，諸如做到什麼程度以及時間、範圍、空間、地理位置都需要標明，然後才能談這個價格。哪能像劉英這樣隨便就給個價格。他可是認爲自己沒有這麼廉價，而此時他有這種意識完全是出於職業習慣。幹多少事要多少錢。
如果劉英知道她隨意的一個調崗就讓張山回想起了當年做僱傭兵時的生涯，不知會做什麼感想。但此時，她卻是一頭的霧水。
“司機不就這價格嗎？還想要什麼？”
“司機也分三六九等的，你得說的清楚一點，這司機都做什麼，工作範圍，工作時間，都要說清楚。”
“只要保證隨叫隨到就可以了。”
“那就是二十四小時貼身服務了？”張山愣了愣，卻感覺到無比的熟悉。其實在國外時，偶爾也會做這方面的服務，那時最高的保鏢服務就是二十四小時，也就是隨叫隨到，那個時候，不僅要保護，而且還要合理的分配體力。由於長時間不能保證正常的休息，以至於這種工作是最辛苦的，在所有的酬勞裡面，這價格也是最高的。
其實對於張山來說，他不是在乎錢，支票上面後面的零越多，他的動力再越多。很明顯，現在劉英開出來的這個條件使得他的興趣驟升。
“什麼貼身服務……”劉英卻是一臉的無語，隨即老半天，這才平復了情緒。她算是發現與這個張山說話實在是太傷心、太費力了。“我跟你說的是不用時時在我這裡，你平日裡正常上班，不用做什麼其他的工作，然後工作外時間我要用車的時候，你得過來。
聞言，張山的腦袋搖晃得如同稻田裡的麥子。
“你又怎麼？”
“劉總，我覺得你這是在故意壓低價格。我上著班，然後這邊工作時間外還要隨時的等著你，這等人的活是最辛苦的，誰知道你什麼時候用車。要是我正在睡覺，你一個電話過來，大半夜的，我就得孤身一人從溫暖的被窩裡面出來，迎著月光，頂著寒風，然後到達你指定的地點。這是多麼讓人感覺到傷心的場景，而且如果我正在與我女朋友在逛街，在看電影，在燭光中溫馨相對，在公園中相依相偎，卻因爲你的一個電話而使得我不得不去開車接你，而讓我的女朋友生氣，難受，與我耍小性子，影響了我們倆個人的關係，到時吵架是小，萬一要是因此而分手，使得我失去了一次可以找到真愛的機會……”
聽到這話，劉英和許小花額頭上的黑線已經快要成蜘蛛網了，後者忙舉手，“得了，你別說了。張山，我記得你沒有女朋友的啊？”
“現在是沒有。”張山點了點頭，“可是以後一定會有的啊，再說了，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週週都相親，我媽爲了我這個相親的事，那天天都是盼星星，盼月亮，盼著趕緊有一個。你說我萬一跟著你去了，我的未來怎麼辦？我的媽媽因此而傷心的話……”
“你就別誇張了成嗎？”許小花出言說道，同時心裡都在滴血了，以前也沒有見過張山說這麼多的話，今天這是怎麼了，說起來還一套一套的。雖然看似誇張，不過他說的這些倒還真是真的。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她也覺得張山好像確實的付出了許多。
劉英也是這麼想的。
“那你說怎麼辦？”
“我覺得我還是做回我的後勤管理員好些。”張山笑了笑。
“這不可能！”劉英怒了，敢情剛纔說了一大通，這傢伙還是想回後勤部。
“非要讓我調崗啊？”
“必須一定，以及肯定！”
“噢，那也行，不過這成本。”
“你要是再跟我說這些廢話，我現在就直接的辭掉你。”劉英現在是下定了決心，如果張山還不調，任可讓公司員工士氣低落，也要開了眼前的這個人。
“好吧，你是老闆，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劉英舒了口氣，由於激動，一張白皙無瑕的臉上現在都是紅通通的。
“可是劉總，我身爲員工，還是要提一點點的意見，而且現在招工都是屬於雙向選擇，總得我自己也同意吧？你看這薪資。”
“成，給你漲一千。”劉英直接接過話頭，心中卻對於張山的話有一些認同。不過內心裡卻在想，剛開始見他的時候明明顯得很木，可現在怎麼說話卻這麼不卑不亢呢？如果她知道張山剛進屋的狀態是因爲見到她的美麗而顯示出來的，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太少了吧？”
“就一千，一個司機，還要多少？”
“但我還有一個最後的要求。”張山卻不理會她的不耐煩。而此時，許小花都要震驚了。她本以爲張山連老總都不敢見，卻沒料到不僅見了，而且還說的頭頭是道，這邏輯能力，都可以去做談判大師了。
“說吧，什麼要求？”劉英耐著性子聽著，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要掐死麪前的人。畢竟她再怎麼有經驗，年齡畢竟只是與張山相差不多。
“我想這工作時間上是不是也改一些，至少，白天上班的時間可以讓我隨意，然後你要是想要我出現的話，我出現就好了。”
“這點可以。”劉英說道，“不過車子卻不能給你隨便開。”
“沒問題，我平時都開POLO車的。只要在市內，基本上半個小時內就可以到。”
“半個小時？”劉英一咧嘴，她還真以爲這是小城市嗎？不過她自然是不知道，張山開起車來有多猛。
“那個，劉總，是不是現在已經調完崗了。”張山突然問。
“對。現在你就是我的司機了。”
“好嘞。”張山笑了笑，“劉總，麻煩把你的手機號給我下唄，我存下。也方便你以後可以隨時找到我。”
劉英再一次無語。
拿到了她的手機號，張山打了一個招呼，直接出門而去。一出門，他倒是顯得很開心，畢竟這工作其實比起在後勤部更適合他，時間上的自由，可以給他更多的時間享受生活，而且這對父母也有交待。畢竟工資還上漲了呢。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司機的名頭相親時有些麻煩，畢竟對外介紹時，很多人並不喜歡司機。
他先是回到後勤部門，與木詩琪打起了招呼，告之她事情已經解決，但當他將自己調崗的事情告訴她時，後者的目光卻是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傻姑娘，我又不是離開了，只是工作更自由些罷了。”張山笑了笑。
“可是，我不能天天看著你了。”木詩琪搖了搖頭，眼中卻多了些晶瑩的東西。
“好啦，你怎麼還多愁善感起來了，不要想這不開心的事了。這樣，今天晚上我請客，我可是漲了工資的。”
“是嗎？”木詩琪終於笑了，也驗證了她小財迷的綽號不是白來的。
“嗯。對了，你剛纔給唐姐打電話了嗎？她在哪，你知道不，我想去看看她。”
“我沒打。她應該沒事吧？不過她確實受的打擊挺大的，你安慰一下她也好，那你快去吧。”
“好。”張山點了點頭。隨即撥打了唐姐的電話，只不過電話那頭雖然通了，卻沒有人接聽。
“怎麼不接電話呢？”木詩琪一皺眉，“她……沒事吧？”
“應該沒事，早上的時候不是跟馬麗娜一起聊過的嗎？”
“可是，我有一點擔心。”
“好啦，我先去她家去看看再說。”
“那你小心些。”
張山從公司離開後，直接開車向唐嫣然家駛去。途中打了兩次電話，依舊沒有人接聽，他內心裡隱隱的有一些擔心。順利的摸上了唐嫣然家的門，輕輕的敲了敲房門，屋子裡卻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
又敲了二次門，對面的門卻打開了，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媽半開著門問道：“你是誰？”
“噢，我是這家主人的朋友，今天過來找她有事。”
“是你啊，我認識你。自從昨天你們昨天離開後，就沒有見她回來過。”
“你認識我？”張山指了指自己。
“當然，昨天事情鬧那麼大，這姑娘又哭又鬧了這麼久，後來都來了警車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啊。”
張山感覺到一陣的無語，看這大媽的模樣，似乎對於昨天的事情特殊的好喜，隱隱的有些興奮之色，特別是說到打架時，那看熱鬧的心態倒是佔了大部分。
“你好，大媽，請問你怎麼稱呼？”
“我姓楊，叫我楊大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