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現(xiàn)在怎麼這麼害怕?”
“呵呵,學長,你怎麼不在房間裡面,突然打開門你就在這裡,確實是把我嚇到了。”
“我以爲你做好了心理準備了,整整的五分鐘,想不到你還是被嚇到了。”
我的腦袋‘應翁’了一聲,知道學長肯定又會出現(xiàn)一些什麼情況了。
因爲他的話裡已經(jīng)把剛剛在貓眼裡面看到我做了五分鐘的準備看的清清楚楚了。
“學長我???”
“如果覺得我那麼可怕,可以不用來,我從來都沒有勉強過你不是嗎?”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累了,怕讓你看到我憔悴的樣子,所以才???”
“穎櫻,我瞭解你,你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可是每次遇到關(guān)於他的事情,你就會做這些你不擅長的事情。今天見到他了吧?他就這麼讓你難以忘懷?”
“不是的,我們沒有見面。”
“你們可以見面的。”
“我?guī)闳徒“伞!泵恳淮我驙懬f寒律的問題,我們就會出現(xiàn)一些狀況。
我不知道以前善解人意的學長到底到了那裡去了,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不斷的讓我產(chǎn)生畏懼,卻又不敢離開他的身邊。
“不用了,你走吧。”
也許是今天在莊寒律的名字闖進了我的腦海裡,我好像再也承受不住學長一再的冷言冷語,又或者,我真的把莉莉的話聽了進去,我這樣對學長,並不是正確的做法。
“學長,如果你自己要放棄,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你。但是你不要一直這樣子好不好?難道失去了雙腿你就不再是我認識的學長了嗎?你要自暴自棄沒有人能夠攔住你,但是你甘心嗎?”
“不甘心?呵呵,不甘心又如何?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廢人。我能怎樣?”
“那是因爲你一直不肯面對自己的失敗,或許說從前你的人生就是太一帆風順了,才導致你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宋伯伯有多難過?”身體裡面爆發(fā)出來的力氣統(tǒng)統(tǒng)被我用力的吶喊了出來,只是一點,只是想要多一點。
只是想讓他早點明白過來,只是我根本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對是錯了。
“你總是說你是一個廢人,可是世界上那麼多的廢人,如果每個人都是要這樣自暴自棄的話,那是不是都不用活了?”
學長依舊是沉默著。
宋伯伯那邊我已經(jīng)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現(xiàn)在我能做的事情就是自己好好的面對自己。把心裡的想法統(tǒng)統(tǒng)都說出來。
“學長,你說你是廢人是嗎?好,我被你一起做廢人可以了吧?因爲你的腿是因爲我失去的,那我現(xiàn)在陪你一起當廢人好不好?”說完,我看到了門的邊上剛好有著一塊石頭。
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直接拿著石頭就往自己的膝蓋上面一砸。
那種痛,也許單單用文字來表達的話,是不可能體現(xiàn)出來的,但是如果再給我一次這樣的機會的話,我也說不出自己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勇氣了。
“穎櫻,你有沒有怎樣?”學長看到我突然這樣瘋狂的舉動也被嚇到了,從輪椅上摔了下來,也不顧一切的爬到了我的身邊,擔憂的抱住了我。
眼裡盡是懊悔,還有著複雜的神情。
疼痛的感覺讓我就快要窒息,額頭上的冷汗也不斷的狂飆。
“一下應該還不至於讓腳廢了。那麼我來第二下。”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勇敢,或許今天不是莊寒律的名字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裡面的話,我根本還不會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吧?
高舉起手中已經(jīng)沾了血『液』的石頭,再次重重的砸到了自己的膝蓋上,這樣粹不及防的動作,讓學長根本來不及反應,更何況現(xiàn)在的他也是行動不便。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在空中劃起,優(yōu)美的弧線在我的臉上成爲的終點。
這一巴掌好像不再預料之中,隨後又傳來的怒氣沖天的聲音,如雷貫耳。
“唐穎櫻,你瘋了嗎?”
“其實我們都瘋了,不是嗎?瘋了更嚴重的那個人是你難道你不知道嗎?”痛,身體的,膝蓋的,還是心的?
總之我只是知道我好痛,卻沒有辦法找到源頭,原來,人有時候也會犯如此的錯誤,在遇到困難時,總會把自己當成神。
以爲自己什麼都可以做到。
“穎櫻,你這又何必?”
“我想要找回學長,我想要找回那個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從容面對的學長,我最敬愛的學長不見了,再也找不回來了。嗚嗚???”是痛哭了的呢?還是心痛哭了的?
我自己也分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壓抑了那麼久的心情,也終於在這個時候爆發(fā)了起來。
整整幾個月了,我從來沒有在學長的面前掉下任何的一滴淚水,但是也真是因爲這幾個月來都沒有流淚,才讓我現(xiàn)在的淚水就如同溫泉一般,不斷的涌現(xiàn)出來。
“學長,你到底在哪裡?穎櫻好辛苦啊,真的好辛苦,爲什麼你不回來,爲什麼你不在我的身邊?我知道,如果你在我的身邊的話,我就不會這樣辛苦了對不對?如果你在我的身邊的話,你一定會告訴我應該怎樣做下去的對不對?”
我完全無視掉身邊的人,對著天空大喊大叫著,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
好在學長的家是貴人別墅區(qū),也就是一戶一戶都隔開的,所以不管我在這裡怎麼做,都沒有人知道到底我們在幹嘛。
“穎櫻,你不要嚇我?”學長看到我瀕臨崩潰的樣子他也被嚇到了,不斷的搖晃著我的肩膀,試圖可以讓我清醒一點。
“我好累,你知不知道?以前的學長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的。如果只是因爲他失去雙腿,那就讓我用雙腿來賠償他好不好?”
“唐穎櫻,你不要再胡鬧了。”
“我沒有胡鬧,我真的累了。學長,你快點回來好不好?”不斷的仰望著天空,好像看到了曾經(jīng)站著的學長對我莞爾一笑。
穿著白『色』的襯衫飄散在空中,不斷的對著我說:“穎櫻,你要開心的笑著。”
“櫻,這個驚喜如何?”
“穎櫻,你慢點吃。”
“我認識你那麼久,你這個小表的心思我還會不知道嗎?”
“難過的話就哭出來。”
“你在我心裡,永遠只是坐在鞦韆上,強忍著哭泣的小女孩,你知道嗎?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對自己說過,只要以後你想哭,只要你需要我的肩膀,我都會放開懷抱,讓你盡情的哭泣。”
“記得,你是打不死的蟑螂。”
曾經(jīng)溫柔的感動,統(tǒng)統(tǒng)都在雲(yún)霧的那端告訴著我。
是學長,那個如同天使般的學長。
穿著他最愛的白襯衫,『露』出著他風雨不改的笑容。
我的膝蓋不斷的流著血,可是雲(yún)端的那個人兒是我懷念的。所以拖著一隻腿站了起來,一瘸一瘸的追逐著,每每跨出一步,我就覺得無比的吃力。
“櫻???”學長拉住了我的手,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再向以前那樣有能力,站在我的面前保護我,同時他拉住我的手也好像是跪在地上祈求我一般。
這樣卑微的學長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學長,不是。
雲(yún)端的那頭纔是學長,那個人纔是我喜歡的學長。
那個人纔是我一直都崇拜著的學長。
只是,雲(yún)端的那個人似乎離我真的很遙遠,我總是觸碰不到。
我好累,好吃力。
那種在考場外面校道上的感覺又開始襲擊著。
暈眩,嘔吐的感覺一點也沒有減弱。
整個人開始搖搖欲墜。
我多想,這樣一倒下,就再也不要醒來了。
紛紛擾擾的世界,確實不適合我,我的壓力如同山在壓著般大。
我甚至有了厭世的感覺,只是那種責任感讓我『插』翅難逃。
現(xiàn)在好了,我是精神到了極點而崩潰,這樣的話,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我是自然而然的原因了。
對著雲(yún)端那頭的人,溫柔說到:“學長,穎櫻好想你。穎櫻好累,好想你可以跟以前一樣,把你寬厚的肩膀借我靠著。”
話說完了,人也開始徐徐的傾斜下去,接下來應該就是和堅硬的地面親密接觸了吧?
我好像感受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還有那熟悉的淡淡菸草香味。
那個我再也熟悉不過的懷抱,緩緩的朝著我靠近,擔憂的不斷叫著我的名字:“穎櫻???穎櫻???”
是幻覺吧?一定都是幻覺。
我離這些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
也太遠太遠了。
我模糊的聽力好像有著爭吵的聲音。
是他的。
是學長的。
是宋伯伯的。
然後就是救護車的聲音,不斷的響著。
我的身體不斷的被折騰著,最後,連一絲絲知覺也跟隨著失去。
“唐小姐,你醒了?”
“這裡是哪裡?”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五官清秀的女子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可是環(huán)顧了四周,既不是醫(yī)院,更不是我家,那這裡到底是哪裡?
莫不是——天堂?
“這裡是莊家,少爺把你帶回來的。”
莊家?那少爺就是莊寒律咯?
“你們家少爺呢?我又怎麼會在這裡?”慌『亂』的坐起了身來,因爲膝蓋的疼痛才讓我想起了自己在學長家門口瘋狂的一幕。
不由得輕笑了出聲,我想我當時一定是瘋了。
要不然我也不會做出那麼多近似乎瘋子的舉動了吧?
“少爺有事出去了,唐小姐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等少爺回來再說吧,少爺還讓我吩咐你好好的養(yǎng)傷,你父母那邊他會去說的。”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掀開了被子,準備下牀,沒有受傷的那隻腳是下牀了,可是剩下的那一隻,卻只要輕輕的一移動,就痛得我死去活來的。
我倒是有點納悶,當時的我那麼用力的砸下去,怎麼沒有感覺到疼痛呢?
“唐小姐,你的膝蓋骨碎了,現(xiàn)在是沒有辦法正常走路,如果你想要離去的話,那等少爺回來在讓他送你走吧,我一個做下人的,你就不要爲難我了。”
下人?我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這個地方好像也不是莊寒律的家啊,因爲我曾經(jīng)是莊寒律的奴僕,所以對於他家的每一個房間都很清楚的知道。
他家既沒有什麼傭人,更沒有這樣看起來鋪張浪費的房間?
難道?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已經(jīng)回來了。”那個自稱爲下人的人還沒有開口,莊寒律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後幫我蓋上了被子。
如此迅速的動作,透『露』出了他的擔憂,緊皺的眉頭在見到我不知所措的面容之後才舒緩了下來。
“好好休息,你的腳傷得很嚴重,我都說你是一個笨蛋了,爲什麼你就總是要做出這些連笨蛋都不會做的事情呢?”
“學長怎樣了?”
“他很好。”
“很好?”這一定是安慰我的話語吧?怎麼可能好?又怎麼好得了呢?
我現(xiàn)在想想我當時竟然能夠在他的面前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想必回去之後又要面對他更多的冷言冷語了。
“他已經(jīng)去了美國了。”
“去了美國?”我嚴重的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問題。學長怎麼可能去美國?
“是的,剛剛的飛機。”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應該還記得你昏『迷』之前的事情吧?”
我的腦子陷入了一片沉思,想著但是的情況,卻不知道後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我當時以爲自己產(chǎn)生錯覺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莊寒律?我要啊小說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