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身上就有那麼一種氣場,淡定,不張揚,很容易讓身邊的人去信任,去依賴,葉曉就是這樣的人,她是這上層圈兒裡公認的大姐,就連雷紹霆這樣放蕩不羈,不可一世的爺,對葉曉的感情卻可以用親厚來形容,見到外人介紹的時候,都會說一句,這是我姐,我親姐!
上了樓,進了包廂,房間不大,倒是安靜得很,把嘈雜喧囂都關(guān)在門外。
雷紹霆慵懶的往沙發(fā)上一靠,修長的腿交疊著搭在茶幾上,意大利手工制的皮鞋做工精良,鋥鋥發(fā)亮,一直在手指間把玩的打火機噴兒點著了火兒,菸絲兒茲茲引著,悠哉的抽了一口,仰著頭兒衝著半空兒吐著菸圈兒。
“少抽點兒,得會兒功夫就得點一根兒!年紀(jì)不大,都快成老煙槍了!來嚐嚐,我從法國帶回來的。”葉曉笑罵著,倒了兩杯葡萄酒,遞過來一杯。
“葉子姐,酒可以不喝,這煙還真就戒不了,我就這麼點兒樂趣了!”雷紹霆深深吐了口煙兒,又瞇著眼睛一聞,一副享受的樣兒。
“得得得!你找樂兒的地兒多著呢!”葉曉不禁揶揄的說道,一副,“還不知道你”的樣子,
雷紹霆不置可否的一笑,繼續(xù)吧嗒他的神仙煙。
“我可聽說了啊,你小子把秦子州給打了,多大的事兒啊,下死手?”
“子珊跟你說的?”
“還用別人說?微博上人家都拍著了,秦子州前兩天出院那臉還腫著呢。”葉曉笑著,早知道他們倆不對盤,平時雖然互相不待見,可是面兒上還過得去,這次動真格兒的了,她還真沒想到,不過想著秦子州那豬頭樣兒還真的和他平時那假斯文聯(lián)想不到一塊兒,夠逗的。
“丫欠抽!”
雷紹霆看葉曉誇張的比劃著,不禁也跟著哼笑了一聲兒,想起秦子州竟然下三濫到給喬楚下藥,只恨當(dāng)初下手輕了。
“他再欠,也不至於你動手兒,你那個什麼玉器理論來的?你還真拿著玉器碰瓷器啦?跌這份兒不是你風(fēng)格啊!”葉曉一臉探究的看著雷紹霆。
她也雷紹霆認識這麼多年,雖然這位爺是個什麼都不吝的主兒,但絕對不是衝動的人,以他經(jīng)常說的話,絕對不用玉器去碰瓷器,孰輕孰重高低立顯,顯然他雷三爺就是那玉器,而秦子州就是瓷器,哪個值錢他掂量的清楚著呢,可這回動手兒的原因,她雖然聽說點兒,但是不太詳細,一直心裡就好奇著呢。
“我說姐姐,您找我就這事兒啊?”雷紹霆顧左右而言他,不提這事兒還暫時想不起樓下那視他如陌路的妞兒。
“行,說正事兒,我回來這幾天來回的請朋友,去了幾趟御譚府,去三回也得有兩回碰上安子,他是你兄弟,你也知道他不是去那兒喝茶的吧?”葉曉說起正事兒,表情也慎重了些。
“這事兒我也知道點兒,丫一天神神叨叨的沒一句實話,問了兩回也回答的含糊,畢竟這是人家的事兒,我們也不方便多說。”雷紹霆使勁兒嘬了一口煙,其實心裡也合計著這長久以往不是事兒,不禁皺了皺眉頭。
安志文和龔奇?zhèn)ィ醮ú灰粯樱皇谴笤簝撼鰜淼暮⒆樱粚凫都t色階級,但是涉黑方面他們家卻是世家了,後來從他爸那兒算是慢慢兒買賣做大,把家底兒也洗白了,跟政府各個部門兒也是交往甚密,雖然黑道兒上沒全撂下,但很多事兒也都不自己出面兒了。
認識安志文也因爲(wèi)他是章放帶過來的兄弟,當(dāng)初在安志文也是在東港區(qū)出了名兒的打架不要命,後來和章放掐上了,打了一架倒打出感情來了,都是血性男兒,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帶到他們這個圈兒裡也很快就容了進來,和大家打成一片。
這裡面兒,也就龔奇?zhèn)ニ降紫虏惶姲仓疚牡幕旎靸毫?xí)氣,雖然平時穿著打扮很上流,但是有些事兒乾的有點兒不乾淨(jìng),可話說回來,誰背地裡乾的事兒能幹淨(jìng)?
不待見那也是心裡那麼點兒小心思,要真是安志文兒需要兄弟的時候,龔奇?zhèn)ヒ膊粫鲠幔粯油靶n的主兒。
雷紹霆唯一對安志文有意見的事兒就是這廝好賭,而且是那種極其上癮的,輪盤,大小,百JIA樂,外帶賭球兒,反正能玩兒的,一樣兒落不下。
人家美國人都做了研究了,說中國人骨子裡的基因裡的多巴胺和血清素與衆(zhòng)不同,對賭博特別容易上癮,關(guān)於美國人這項研究是否正確先不說,但是這在安志文身上倒是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賭博就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慢慢的凌遲著你的內(nèi)在,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的時候爲(wèi)時已晚,再也收拾不起那些支離破碎的殘渣了。
“你也知道,這吃喝嫖賭抽,反過來賺錢,那自然,也是反過來最燒錢,安子照這麼下去,多大的家業(yè)也得敗了,這些年安子家的老爺子也歲數(shù)大了,很多生意都交給他打理,這麼下去可不是事兒!”葉曉有一下每一下的搖晃著杯裡的紅酒,想到安志文現(xiàn)在就如這透著杯子看到的世界,有點兒扭曲。
“丫前一陣子賭球兒贏了一筆,估計現(xiàn)在正興頭兒上,讓他收手不大可能!”雷紹霆掐息了煙,拿起杯子象徵性的抿了一口,便放下了,上好的拉斐,可不合他的口味,始終覺得紅酒是女人喝的。
“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真是不想看到他走了不歸路,魚龍混雜的地兒明白裡面的道道兒就行了,不用親身體驗,就算不入那圈子,想辦什麼事兒也都容易著呢,總幹那種髒了手的事兒,不是上策!”葉曉搖了搖頭。
葉曉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社會的規(guī)則永遠是有權(quán)利的人定出來的約束這些沒有權(quán)利的,道理可以懂,不必置身其中,始終都要認清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葉曉做人太過理智,在社會上行走很多年的人,也不見得像她這樣將什麼事情都看的透徹,很少有感情用事的時候,雖然不是利益當(dāng)先的人,但是她非常清楚什麼事情對自己是最有利的,從而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也許就是因爲(wèi)太過理智,她的感情之路總是封閉著,留出的一條縫隙,根本擠不進去一個人。
“盡力而爲(wèi)吧!”雷紹霆在安子的事兒上真的是沒有把握,因爲(wèi)畢竟這種事兒靠別人是沒用的,得他本人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纔可以,所以沒有把握的事情,雷紹霆從不會大包大攬的去說“包在我身上”這種不負責(zé)任的話。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也沒等葉曉張嘴,門兒就被推開了。
“葉子姐,您快去看看,樓下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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