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寶貝,你在哪兒?”
詩涵一聽到“寶貝”這個稱呼,內心更加慚愧。
“我……我在家呢!”
“這幾天手機怎麼關機了?”
“哦,出差的時候忘了帶充電器了。”
“你呀,以後做事老成一點!萬一你在外面遇到了壞人,那怎麼撥打報警電話啊?還有就是,你出差前也不發(fā)條短信或者打個電話給我,難道你不知道我這幾天很想你嗎?”
“親愛的,其實這幾天我也很想你!”
“那要不現(xiàn)在我去你家接你出來吧。”
“別別別,我昨天半夜纔回來,有點困,想到牀上休息一下!”
“呃——那好吧。”
在情竇初開的時候,她一直憧憬著真愛。可是當真愛真的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時,她的身體已經(jīng)骯髒,靈魂已經(jīng)污濁。她又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去愛?她曾經(jīng)想過割脈自殺,可是又放心不下年邁體弱的奶奶、兩鬢斑白的父母以及關心自己的親朋好友。
人都有許許多多的情緒,而生活也有許許多多的不確定。詩涵想起了《活著》中的福貴,身邊的親人一個個地死在他的前面。面對那麼多的悲傷,他怎麼去承受,餘華寫得極盡深刻、淋漓盡致。福貴的一生沒有苦盡甘來,他太飄零,又過於低下,甚至是卑微。這樣的人生近乎於絕望,苦果獨留他一個人品嚐。比起福貴,現(xiàn)在的生活無比美好,這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在以後的人生中,唯有好好地對待疼愛自己的男友,才能彌補內心的愧疚。
蔚藍的天空中白雲(yún)朵朵,有的像埋頭啃草的綿羊,有的像軟綿綿的棉花糖,有的像撲朔迷離的小白兔。和煦的秋風吹拂著平靜的湖面,一池湖水泛起了陣陣漣漪。湖邊的遊船成了一種擺設,外殼油漆脫落,鏽跡斑斑。
春亮與詩涵坐在湖岸的石凳上,看著棲息在葦稈上的翠鳥,以閃電一般的速度掠過湖面,嘴裡銜著一條小魚飛到蘆葦叢中。巢窩邊的另一隻翠鳥不停地扇著翅膀,似乎在說:“親愛的,你真棒!”
春亮看到如此欣慰的場景,摟著詩涵,說道:“我們也組建這樣一個幸福和美的家庭,好嗎?”
詩涵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愉悅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了表示肯定的微笑。
於是,兩人同時閉上眼睛,開始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原來你們這對狗男女在這裡,找得我好苦啊!”
兩人從夢幻中驚醒,一看,站在面前的居然是周寬和他的一羣馬仔們。
春亮雙手把她護住,說道:“你們想幹什麼?”
周寬把鋒利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道:“我們要幹什麼?很簡單,送你們去見閻王爺!”
詩涵全身不停地顫抖,既驚恐又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在監(jiān)獄裡嗎?怎麼跑出來了?”
“行,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吧!讓你們死也死個明明白白!我進了監(jiān)獄確實不假,但是你們根本不知道,監(jiān)獄長是我的親叔叔,並且我又有病在身,所以就放我出來了!反正我的命也不長了,你們這對狗男女也別想活!今天我就是來取你們的小命的!”
春亮暗思忖道:“取保候審期間再犯罪,難道就因爲監(jiān)獄長是他親叔叔就可以把他放出來?他不是在無情地踐踏著法律的尊嚴嗎?身爲法律工作者,到底還有沒有法律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