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刃鋒一郎、石銀有關係的,我一定得問,得查個清楚。
這兩個人以前都是好人,現在怎麼變成嗜殺的人了呢?
我敲了敲門。
歌舞廳的門,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裡面亮出了一隻眼睛,盯著我,說了一句日語。
我搖搖頭,這時候,龍三他們看我一直沒回去,都下了車來找我。
龍三懂日語,也補了一句日語,並且還很囂張。
裡面那人,立馬打開了門,讓我們進去了,不用想,龍三是拿著“花心祭祀”的虎皮來做大旗了。
我們幾個人,進了歌舞廳。
這裡,不再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那個人對我們說:花心祭祀,在二樓等你們。
“對了,這邊死了一個人,然後你們趕走了所有的賓客……這個人是誰?”我問那個人。
龍三把我的話翻譯了一遍。
那個人也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頓。
龍三對我說:死的人,是歌舞廳的老闆。
“老闆死了?”我看向龍三。
怪不得這邊把賓客都給趕走了呢。
龍三繼續說:也是被人一刀砍死的。
一刀砍死,那就又是刃鋒一郎乾的?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其實這種歌舞廳的老闆,一般都是沖繩島黑道里響噹噹的人物。
日本是唯一一個黑社會合法的國家,所以,他們國家的治安,比較糟糕一些。
黑社會老闆,和警察局的勾連,在日本會非常多,甚至還會有專門的“黑金”政治。
所以,我再一次確定了,刃鋒一郎,殺人,不是亂殺,是有規律的殺……從“警視正”,到“黑社會”……刃鋒一郎下一個要殺的,是誰?
很快,我就知道刃鋒一郎下一個要殺的人是誰了,因爲我們四個人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花心祭祀!
我們幾個,走進了花心祭祀的包間,發現花心祭祀,已經變成兩半。
她身體的兩半,保持著一個端坐的姿勢,坐在沙發上。
可見那個刀手的刀,已經不是快了,而是相當快,快到那刀客闖進門,花心祭祀還來不及站起來,已經被一刀劈死。
在花心祭祀的旁邊,放著一抹紅蓋頭。
結婚用的紅蓋頭,這東西,日本還真沒有,算是中國人比較特有的一種婚禮用品吧。
而且中國這些年,也少見紅蓋頭了。
“刃鋒一郎這是圖個什麼?花心祭祀都殺?他不想混了?”龍三說。
我搖搖頭,說:刃鋒一郎在沒有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之前,已經是日本第一劍客了,按照他的實力,他早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暴力,因爲沒有人可以鬥得過他,只是,他也越來越暴戾了吧?
我在江湖上走了這麼多年,只聽說一些高人,越是力量強大,越是心胸寬闊,一個力量很強大但是很暴戾的人,真的是可怕的,這樣的人,不亞於一抹人形兵器。
“他爲什麼殺人呢?”我又帶上了這個紅蓋頭,帶著兄弟們直接去了那黑老大被砍死的地方。
那黑老大死去的地方,門口站了一排穿黑色西裝的人,他們的腰間,都鼓鼓攘攘的,估計是配槍了。
龍三依然是拉虎皮做大旗,我們四個,再次矇混了進去。
進去了之後,我瞧見那個黑老大的死亡姿勢,和花心祭祀的死亡姿勢,完全一模一樣,也是被刃鋒一郎,搶進了門口,一刀砍成了兩半。
血液也被那“火焰刀”,給烤得乾涸了起來。
不過這黑老大的手指上,帶著三個戒指。
這三個戒指,一個是中國獨有的“金鑲玉”戒指。
一個是苗家的黑銀戒指。
一個是在北方很有特色的“老金戒指”,專門做舊的樣式。
“這三個戒指,都有很重的中國元素啊。”帝子歸說。
我點點頭,上去,剝下了這三個戒指。
我心裡,已經有些苗頭了。
“下面咋辦?小李爺?”帝子歸問我。
我說去找歌舞廳的小姐。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幹這個事呢?”龍三似乎誤會了我的意思。
我說找小姐問事的。
我去了小姐休息的地方,找出了那個和我們有一面之緣的小姐,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包間裡面,問她:你見過這個東西嗎?
我有紅嫁衣、紅蓋頭和三個戒指,不過,我沒有全部拿出來,只拿出來了一個“金鑲玉”戒指,遞給她看。
她纔看了一眼,立馬說道:見過見過。
“和這個一模一樣嗎?”我問她。
“不太清楚是不是一模一樣的,不過,我瞧見井上睛帶過。”她說。
我問她井上睛是誰?
她說井上睛也是她們這邊的一個小姐,人很好,很和善,不過,前些天,已經死掉了。
“怎麼死掉的?”我問她。
她說:就是突然變得很憂鬱了,然後沒幾天就瘋掉了,瘋了的那幾天,天天坐在梳妝天前打扮,帶三個很怪的戒指,穿上了一套老式的嫁衣,對了,有時候還帶著紅布。
“紅蓋頭。”龍三糾正這位小姐。
小姐連忙點頭:哦,哦,紅蓋頭,紅蓋頭!我就是那時候,纔看到井上睛帶這這枚戒指的。
她指了指我手中的金鑲玉戒指。
我點點頭,站起身,對小姐說道:行了……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走吧。
“唉!謝謝李神。”小姐又跪在地上,親吻了三下我的腳面之後,轉身離開了。
“小李爺!這事……你弄清楚了?”龍三問我。
我說我差不多知道大概了……刃鋒一郎殺人,是有理由的,死了的這幾個人,不是什麼好鳥,七七,繼續去找青眼狐貍,我要當著他的面,說清楚。
“不用去找我了,來歌舞廳的頂層天臺,找我。”
我正要讓胡七七繼續帶著我去尋找“青眼狐貍”,順便找到石銀和刃鋒一郎呢。
結果,我話音剛落,包間裡面的音響,自動傳出了這句話。
“哎喲喂。”龍三吃了一驚——現在的刃鋒一郎,到底是人還是鬼?這力量,也太誇張了吧?
我篤定的說:刃鋒一郎,現在一定是人,我分得出來。
接著,我又讓其餘幾個兄弟,在包間裡等我,我一個人去找刃鋒一郎。
“你一個人去找他?”胡七七問我。
我說我一個人去,顯得有誠意,也表明我不是想和他捉刀放對。
我拍了拍胡七七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沒事的,刃鋒一郎這傢伙,本質是不壞的,就是有時候腦子有點軸……不會下毒手的。
我又纔剛剛說完話,結果音響裡面,再次傳出來了一記聲音:好……好……小李爺,不枉我刃鋒一郎佩服你一場,你雖然膽子不大,但膽識不小……上樓吧,我刃鋒一郎以日本武士的名義,向你保證,絕對不傷你一根毫毛。
我聽了刃鋒一郎的話,苦笑不得。
“小李爺,小心有詐啊。”帝子歸趴在我耳邊說道。
“放心吧。”我對著帝子歸笑了笑,說:我心裡有譜。
說完,我一個人出了包間,緩緩的往樓上走著。
這歌舞廳,一共也就三層,到了第三層,再往上面走,就是天臺了。
不過天臺的門,根本打不開。
我狠狠的拍了兩下。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說是天臺,其實是一個暗室。
因爲天臺上面還有一個石棉棚子,棚子左右前後,都砌了牆。
我走進了暗室。
門咔嚓一聲,關上了,同時,這個大型暗室裡的燈光,打開了。
刃鋒一郎,走在石棉棚子的最中央,他的旁邊,立著一把刀。
那把刀的模樣,十分古怪,一抹奇異的形狀,弧度彎得很詭異,兩邊都是彎的。
那把刀似乎能夠呼吸,一會兒變成血紅色,一會兒血紅色褪去,又變成了銀色的刀。
刃鋒一郎低著頭,望向我:小李爺,你很聰明,想必,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吧。
“我知道,你不是胡亂殺人,你殺的人,都是有理由的。”我對刃鋒一郎說。
刃鋒一郎只說了三個字:講講看。
我說:你很愛一個女人,爲那女人,準備了嫁衣,蓋頭以及三個戒指,你打算娶她爲妻。
“沒錯!我是打算取她爲妻,她堅韌,有意志,有資格成爲我們火山家的媳婦。”刃鋒一郎低頭說道。
我又說:不過,那個女人,被人禍害了……她被警視正和歌舞廳的老闆給強.暴了,然後,被歌舞廳吸收了進去,成爲了一名接客的小姐!
“不對,歌舞廳的老闆,沒有強.暴她,強.暴她的,就是歌舞廳的老闆。”刃鋒一郎說道。
“恩!反正故事其實差不多,無非警視正其實是歌舞廳的保護傘,至於花心祭祀,我想她也參與了這歌舞廳的生意,你憎恨他們,殺了他們三個人?”我說道。
刃鋒一郎再次搖頭:不是三個,我殺了六個人,這家歌舞廳裡的三個小姐,也是我殺的。
“什麼?是你殺的?不是石銀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