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兔兒爺沒說話,他的電話裡,多出了另外一道陰蟄的聲音:“招陰人……沒見我楠姐之前,你如果敢招陰,我就敢打你手下的陰人……對了,你也讓你手下的陰人給我聽好了……出陰者,後果自負(fù)!”
我聽出來了,打兔兒爺?shù)膫砘?,似乎是因?wèi)兔兒爺出了我的陰,出我的陰就揍人?你閻王爺嗎?管得這麼寬。
我直接對電話裡嚷道:小子,純爺們就站在原地別走,我不去把你打出綠屎,算你昨天晚上沒吃韭菜。
我掛了電話,喊上大金牙、風(fēng)影、秦殤、鄭子強(qiáng)四個,一起出了門。
至於胡七七和小翠,她們還得看著狐仙的無頭屍體,一時半刻都不能放鬆,因爲(wèi)我們根本不清楚,鬼戲師是不是還藏在我們身邊。
儘管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鬼戲師的一個外貌特點(diǎn),但是要找到他,還是困難重重。
我們五個人,出了門去。
氣勢洶洶的往小區(qū)旁邊的巷子裡面趕。
那條巷子,其實(shí)是一條死巷子,最裡面,是一個倉庫的大門。
這條巷子,除了每天晚上,有貨車過來拖貨之外,平日裡,幾乎沒有一個人會來。
我們五個人到了的時候,就瞧見一個男人,正一腳一腳的蹬著兔兒爺。
兔兒爺本來挺俊美的一張臉,被踹腫了不少。
那男人一邊抽兔兒爺,還一邊罵:打電話,給老子打電話,打電話給那個傻叉招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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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強(qiáng),削他?!蔽覍︵嵶訌?qiáng)嚷了一句。
鄭子強(qiáng)紮了個馬步,古琴放在了膝蓋上,直接撥動琴絃,琴絃激射了出去,直接扎向了那個男人。
那男人反應(yīng)奇快,還沒等琴絃送到,直接一個鷂子翻身,躲過了鄭子強(qiáng)的琴絃。
“喲,練家子?!蔽倚难e對那個男人做了一個考量。
強(qiáng)強(qiáng)的琴絃,沒有射中那個男人,索性往回一拉,帶住了兔兒爺?shù)母觳玻淹脙籂攷Щ亓宋疑磉叀?
兔兒爺直接抱住我,哭哭啼啼的:小李爺,你們廣州人太野蠻了,至於嗎?我就是豆?jié){沒喝完就倒了,無非是浪費(fèi)而已,怎麼能打人呢?野蠻,太野蠻了。
我拍了拍兔兒爺?shù)募绨虬参克?,說:兔兒爺,不是廣州人野蠻,實(shí)在是打你的這個傢伙,有點(diǎn)骨頭癢,得找人削削他,他纔不會這麼囂張。
“呵呵!”
那男人立住了身子,對於我說的話,嗤之以鼻,冷笑著說:招陰人,我們總算見面了……這次我們張家綹子給你面子,纔過來見見你招陰人。
“哼,你打我兄弟,我打你,是不是天經(jīng)地義?”我問那男人。
那男人身高挺高,一米八五的個頭,一張大黑臉,鼻頭帶著些許的鷹鉤,看上去,十分兇狠。
他穿的衣服倒是挺講究的,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
他對我說道:天經(jīng)地義,不過得看你削不削得動我了,敢不敢削我了。
“笑話,你們張家綹子是什麼人?強(qiáng)盜,強(qiáng)盜強(qiáng)行洗白的,你們一直自稱陰人,我們東北陰人沒把你清理門戶,已經(jīng)算是對得起你了,你還敢跳?”我罵了那人一句。
那人拍了拍胸脯,說他們張家綹子的,那都是好漢,強(qiáng)盜?那是被逼上梁山的。
“少廢話了,風(fēng)爺我現(xiàn)在就想著一件事情,怎麼把你小子,給打成一個豬頭?!憋L(fēng)影一擡手:報(bào)名號,風(fēng)爺手下不打無名之人。
“張家綹子,四樑八柱,第四樑——黃石樑魏文功。”那人報(bào)出了名號。
“打的就是你這黃石樑。”風(fēng)影拔腳就衝向了魏文功,在他快到魏文功的面前,一擡手,打出了一道黃色的符紙。
符紙直接打向魏文功的面門。
魏文功猛的跳了起來,身法極其狡黠的躲過了符紙。
不過風(fēng)影還有後手,他看準(zhǔn)了魏文功落地的一瞬間,又打出了一道符紙。
符紙順著地皮飛了過去,剛好落在了魏文功的腳下。
魏文功踩上了符紙,立馬,一道道到黑色的氣體,以符紙爲(wèi)圓心,往上一彎,形成了一個黑色的籠子。
要說魏文功的反應(yīng),那也叫一個快,在被黑色籠子籠住他的一瞬間,立馬往上跳,想躲開這個籠子。
可惜,這黑氣速度比他快,直接把他給關(guān)了起來。
魏文功剛纔還耀武揚(yáng)威的,轉(zhuǎn)眼間就被籠子給制住了。
風(fēng)影囂張的摳著鼻子,緩緩的往魏文功面前走:這是風(fēng)爺根據(jù)小八鳥籠子冒出靈感設(shè)計(jì)的新陣法,頭一次用,就逮住了你這麼個王八蛋,合適。
風(fēng)影的小八,沒有帶回廣州,在西藏鈴鐺成爲(wèi)活佛之後,風(fēng)影就把小八送給了鈴鐺,讓鸚鵡小八陪著她,鈴鐺就可以隨時想起還有我們這一羣朋友了。
“老風(fēng),你的這個陣,還真是有用啊,我還以爲(wèi)你是腦子抽風(fēng),纔想起了一個這樣的陣法呢,現(xiàn)在看真是碉堡了,我欣賞你哦。”大金牙樂呵呵的說。
風(fēng)影一步一步的邁到了那個陣法黑籠子面前,問兔兒爺:兔子,說,他打你哪兒了?
“臉,臉,打我臉了?!蓖脙籂斢行┘拥闹钢哪樥f。
“打臉?”風(fēng)影掉頭對著魏文功的面門就是一腳:去你的,打人不打臉沒聽說過?。?
他一腳下去,魏文功頓時鼻血橫流。
“靠你大爺,要不是我一時大意,落到了你這個鬼籠子裡,你魏爺能打死你?!蔽何墓ξ嬷亲哟蛄R。
“還特麼的跳!”風(fēng)影再次對著魏文功的小腹,就是一腳,踹得魏文功捂著肚子,直嘔綠水。
風(fēng)影又一隻手揪住了魏文功的頭髮:我兄弟從海南趕到廣州來出陰,你小子挺拽啊,還打人?我讓你打。
說完,他又一膝蓋,拱在了魏文功的肋骨上。
魏文功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風(fēng)影打的都是魏文功的軟肋,一般人肌肉再強(qiáng),也扛不住這幾個地方,這號稱張家綹子四樑八柱裡的“黃石樑”魏文功,頓時給風(fēng)影揍服了。
我也走到了魏文功的面前,一伸手,揪住了魏文功的頭髮,狠狠的拽起來,說道:魏文功,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憑什麼說——出陰者,後果自負(fù)?、
“招陰人,我們之間,算是有樑子了,這樑子,結(jié)下來,就不好解了?!蔽何墓Ρ晃揖咀☆^髮,還威脅我,這叫我有點(diǎn)生氣啊。
小李爺很生氣,後果很嚴(yán)重的,好嗎?
我一膝蓋拱在了魏文功的心口上,這傢伙,直接打得吐出了半個完整的茶葉蛋。
好傢伙,還是吃了早餐纔來揍我兔兒爺?shù)摹?
“嘔,嘔!”魏文功單膝跪地,拼命的吐著早上的早餐。
你說這是何苦呢,沒那金剛鑽,你攬什麼瓷器活?還以爲(wèi)張家綹子四樑八柱到底多厲害呢,這被削的,那叫一個大寫的服字!
魏文功被我們幾個,整得不要不要的。
這時候,突然,破空傳來了一聲響。
“張家綹子盤山鷹,見過。”
說話間,我瞧見一道黑影,站在了我們身後。
一個黑色道士長袍,卻在領(lǐng)口帶了一串佛珠的奇葩,站在我們身後說話。
我對那人笑道:你就是盤山鷹?
張家綹子老大的手下,有軍師和十二個打手——四樑八柱。
盤山鷹是軍師,聽說這人,非道非僧,辨陰陽,懂符籙,擅咒術(shù),陰術(shù)東北無雙。
想不到,我和盤山鷹,兩人這麼快見面了。
“招陰人,今天的事情,有些誤會,放了我兄弟,咱們的樑子,一筆勾銷?!北P山鷹兩隻手抱胸,像我擡了擡眉毛,笑瞇瞇的說道。
他話說得倒是中肯,可語氣和表情,實(shí)在讓我感覺不出誠意。
他不給誠意,那我也不給誠意了,我冷冷的搖搖頭:放不了,他打了我兄弟,先下的樑子,這樑子結(jié)上了,就不好解了。
盤山鷹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右手中指在大臂上劃著:“當(dāng)真?”
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盤山鷹的手指劃動的時候,指頭那兒,帶著隱約的黑氣,這人的道行,不淺啊。
“當(dāng)真?!蔽医z毫不畏懼盤山鷹,頂了他一句話。
“好!”盤山鷹的眼睛,突然睜大,迸射出了一抹兇光,他說道:我們張家綹子的人,鐵骨錚錚,要是你就這麼放了,我還覺得沒什麼意思——都說你的面前,有人才,那好……我就和你的人放對一場,看看到底有多人才。
說完,盤山鷹在原地,翻了一個跟頭,單膝跪地,左手撐在地上,五指勾進(jìn)了水泥地了。
“五鬼,給我上他們的身?!?
他喊了一聲後。
我瞧見,地面上,有五條黑色的氣,快速的向我們涌了過來。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秦殤和鄭子強(qiáng)兩人,擋在了我的面前,一伸手,彈起了古琴。
他們彈的是“無智法王”教的“梵音”。
梵音是佛門的樂曲,十分陽剛,可以克惡鬼。
在盤山鷹的那五條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鬼魂,帶著鬼叫,快要吼著過來的時候,梵音響起,突然壓住了那羣惡鬼。
“好!陽剛克陰柔?!北P山鷹見五隻小鬼都被困住了,冷笑連連,說:道家有云,五行相剋相生,卻又相生相剋——我今天看看,咱們是相剋,還是相生。
他說的是道家的一種道理,在道家,五星相剋相生,意思是,沒有具體誰克誰,就看誰的硬實(shí)力比誰強(qiáng),比如說水克火,是建立在水勢很大火勢很小的基礎(chǔ)上,但是,如果火勢非常大,水勢很小,那火就能克水了。
盤山鷹這句話,無非是想說……他馬上要在硬實(shí)力上,碾壓陰陽鬼探。
“瞧好了?!北P山鷹突然屏氣凝神,他裸在空氣中的皮膚,全部變黑,這是要對我們發(fā)難了啊!
張家綹子盤山鷹,看上去,能耐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