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爲(wèi)什麼退出?”我問鄭子強(qiáng)和秦殤。
以前是瞎子殤,聾子強(qiáng)。
現(xiàn)在秦殤的眼睛治好了,鄭子強(qiáng)的耳朵也治好了。
鄭子強(qiáng)對我說:“小李爺,其實是這樣的啦,我的眼睛靈,老秦的鼻子靈,正是因爲(wèi)這個特點,我們纔是陰陽鬼探,可是現(xiàn)在,我耳朵治好了,眼睛沒有那麼靈了,老秦的眼睛治好了,鼻子和耳朵都沒那麼靈了,我們陰陽鬼探的手藝,算是不中用了,所以,我們纔打算退出東北陰人圈的。”
還真別說,鄭子強(qiáng)和秦殤的師父,挑選他們繼承衣鉢的時候,很大原因是他們都有生理缺陷。
上帝爲(wèi)一個人關(guān)上一扇門,同時也打開了一扇窗。
鄭子強(qiáng)和秦殤,就是因爲(wèi)生理有缺陷,所以,才能很好的訓(xùn)練到眼睛和鼻子……現(xiàn)在他們的生理缺陷治好了,那陰術(shù)手藝也退步很多了。
這是他們康復(fù)的代價。
我對鄭子強(qiáng)說:那也不用退吧?反正以後大家沒事還是能聚聚的。
“唉!我和秦殤本來就是半隻腳踏出江湖的人嘛?!编嵶訌?qiáng)說:現(xiàn)在我們都恢復(fù)正常了,該享受享受生活了,江湖上的腥風(fēng)血雨,我們也不想繼續(xù)下去了,當(dāng)然……如果哪天,你小李爺需要我們哥倆,我們隨時會出現(xiàn)。
“現(xiàn)在我們想做的,就是賺錢、娶老婆,然後幹一些正常人都乾的事情,比如說看電影吧,比如說聽音樂會啊什麼的。”秦殤也說道。
我想想也是,鄭子強(qiáng)和秦殤現(xiàn)在恢復(fù)成正常人了,出去玩玩幾年,也是正常。
既然他們兩人去意已決,那我就不強(qiáng)行拉他們了。
我抱拳說道:兩位兄弟一路走好。
“必須的。”秦殤和鄭子強(qiáng)抱拳後,又對其他人說道: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遇見知己琴絃斷,絃斷有誰聽。”
秦殤和鄭子強(qiáng)一人一句後,兩人同時在身上攜帶的琴上,撫了一把。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蔽覍﹃庩柟硖奖?。
……
鄭子強(qiáng)和秦殤離開了,現(xiàn)在我們這邊,也沒幾個人了。
只剩下我、風(fēng)影、大金牙、祁濤和喬拉五人。
要說大家聚在一起,當(dāng)然最開心了,可江湖就是這樣,人去如流水,即使有千般傷感,我也把傷感,藏在心中。
倒是老白,他把我們五個都死死拉住了,說道:唉!再不能走了,再走,喝酒都沒人了。
“哈哈!放心吧,我們五個,也把你喝倒。”我倒是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放鬆放鬆,畢竟馬上我們又得馬不停蹄的去湖北了。
像裴東丈說的,我身體裡有陰陽血不說,還有崑崙仙宮的鑰匙碎片在心臟裡面,既然這次確定崑崙仙宮就在湖北,那我得去一趟。
而且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這是七個人的事,進(jìn)不進(jìn)崑崙仙宮,當(dāng)然兩說,但把鑰匙從心臟裡面拔出來,這總是大事吧?
這事不解決,那就是天大的問題。
除了陰陽血和鑰匙碎片,現(xiàn)在聽裴東丈說……災(zāi)星現(xiàn)世了,我生意還得大火一把。
災(zāi)星?
他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嗎?
不過現(xiàn)在我不想這麼多了,既然來了臺北高雄,那就好好耍耍。
我們幾個,準(zhǔn)備搭老白的車,回老白家的,結(jié)果才走,突然我的身後,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小李爺……著急走???
我回頭一看,瞧見一個老頭。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已經(jīng)乘風(fēng)化龍的龍二爺。
我連忙對龍二爺抱拳,說道:龍二爺,恭喜你乘風(fēng)化龍,躍過了龍門。
今天如果不是龍二爺來得及時,只怕我們和那些沖繩島的島民,都得死在巖漿裡面。
龍二爺說:小李爺,上次你指點我,說跳龍門不需要跳那麼高,就在昨天,南海再次開了龍門,我這次真的沒跳那麼高,而是仔細(xì)的聽著周圍的聲音,你猜我聽到了什麼?
“龍二爺聽到了什麼?”我問龍二爺。
龍二爺說:我聽到了百姓疾苦的聲音,很多很多,有遇難的求救聲,有祈求天上降水的聲音,有在大海里面落難求助的聲音,等等。
“哦,我明白了,能聽到百姓疾苦聲音的龍王爺,纔是好的龍王爺?!蔽倚χ鴮埗斦f。
龍二爺點點頭,說是啊,說如果這次我不點撥,估計他躍龍門沒戲了。
龍二爺又和我寒暄了幾句之後,說道了阿七的事情:就是可惜了阿七,我如果來得早點,阿七也不會魂飛魄散了。
“可不是麼?!闭f道阿七,我的心情又不是很高興了,特別難過……雖然阿七確實早就死了,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一隻鬼魂而已,可他只差一小步就能重新投胎了。
龍二爺說這一切都是命數(shù),讓我不要太難過,說完,他推託說還要去巡海,只能日後有緣再見了。
我跟龍二爺抱拳,點點頭說日後一定有緣。
等龍二爺走後,老白拉著我們五個,上了一輛越野車,直接往高雄那邊開。
臺灣的“高雄”,其實我來過。
高雄市是臺灣的海門,工業(yè)很發(fā)達(dá),城市建設(shè)非常先進(jìn),一直號稱臺灣的第二城市,僅次於臺北。
高雄市的房價,也是寸土寸金,我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老白,你這些年做蛇頭,賺了不少錢嘛,在高雄買房。
“哎呀,都是道上的兄弟照應(yīng),讓我賺了點,其實吧,我真的沒有賺多少錢啦?!崩习仔恼f。
他說下午,帶我們先去喝點,吃點,到了晚上,要去高雄體會一下夜店的夜生活……非常痛快的。
老白說:高雄這邊,漂亮的女人很多的,別的不說,你就看看大街上的檳榔女郎,那都漂亮得不得了。
在高雄的街道上,經(jīng)常能夠看得見穿著很性感的女僕裝賣檳榔的妹子。
大金牙觀察了那些妹子之後,說道:我感覺我很喜歡高雄唉。
“去你的,你是喜歡高雄的妹子。”我刺了大金牙一句。
在車上,我們都戲謔老白簡直是財主,可是等我們真正的到了老白的家……我才知道,這傢伙是真土豪啊。
在高雄的市區(qū)邊緣,有一套別墅。
“我早知道當(dāng)蛇頭這麼賺錢?我當(dāng)什麼陰人?”大金牙看著金碧輝煌的別墅,直呼後悔。
我哈哈大笑,說:老金,你要是當(dāng)蛇頭,早給人斃了。
“開玩笑啦,我蛇頭哪有那麼賺錢?我還從事一些黑道生意嘛?!崩习鬃谒瞧娲蟮囊獯罄嫫ど嘲l(fā)上,說道:這邊三條街……所有的歌舞廳,全部歸我管,在高雄,我老白很有面子的嘛。
“真的假的?”我是真看不出來,老白的生意竟然做得這麼大。
不過一個軍人退役後成了黑道的人,的確還蠻尷尬的。
老白坐在沙發(fā)上,說道:這不再是個善良的人住的島,禮義廉恥沒有鈔票重要——這是鄭智化歌曲裡面的歌詞,說得很對,臺灣黑金太多了……包括很多議員,都有很重的黑社會背景……我們這是小打小鬧而已,好了,不說了,先出去喝頓酒,有家餐廳的菜,味道真是好到爆,那一家的生螃蟹,哇……那滋味,簡直不敢相信。
我們在老白的邀請下,去了那家餐廳。
那家餐廳的生螃蟹,其實是螃蟹發(fā)酵,蟹黃有點微酸,但很好吃。
老白在吃螃蟹的時候,對我說:小李爺……你們乾的,可是陰行?
“那當(dāng)然了?!贝蠼鹧乐苯咏o老白介紹:老白,不是吹牛逼,全國陰行裡,最牛逼的人物,我小李爺,那得排在前十,名號響噹噹的。
“別瞎吹牛?!蔽覈娏舜蠼鹧酪痪溽?,對老白說道:老白,別聽大金牙吹,我們兄弟幾個,就是陰行混飯吃的,論資排輩,輪不上我們。
老白打了個哈哈,說:小李爺,你別謙虛了,我知道你有本事,其實這次,我喊你們來,也有點小小的私心。
“但說無妨。”我一路上都覺得老白有心事,他老沒事的時候,一個人嘆氣。
老白說道:這是我妹妹的事情啦……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老白直接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我:小李爺,你看看這張照片。
我拿起了照片,仔細(xì)瞧了一眼,沒瞧出什麼毛病來,只瞧見老白的妹妹,長得挺漂亮的。
不過……漂亮是漂亮,確是個“招魂相”。
什麼叫“招魂相”,眉毛萎靡不振,兩眼無神,額頭微微發(fā)黑,鼻頭稍微乾癟,這就是“招魂相”這類人的體質(zhì),非常虛弱,很容易撞邪。
我把照片還給了老白,說:沒什麼大事,老白你多心了。
“吶,小李爺,這裡還有一張啦?!崩习子诌f給了我一張照片,這是一張照片的底片,應(yīng)該是剛纔老白妹妹遞給我們的底片。
底片上,老白妹妹的肩膀上,像是多了一隻手,那隻手,奇大,奇粗,不是一般人的手,不過畢竟是底片,看不太清楚。
“這……確實邪門?!蔽夷笾灼f道:你妹妹,這是撞邪了。
“是撞邪了,我就是看到了我妹妹的照片,才連夜開船趕回來的。”老白對我說道:小李爺,你能搞定我妹妹肩膀上的邪物嗎?
我放下了照片,說道:老白,說兩點……陰邪的事情,我搞得定,第二點……你妹妹的邪物,怎麼會是在肩膀上,我看,這邪物在她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