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上課鈴聲響了起來,第一節課是楊偉的語文課,楊偉拿著書本和教案剛進來,就看到餘虹在哭,楊偉的整張臉立馬黑了下來。
“李劫,你是不是又欺負女同學了?”楊偉聲色嚴厲道。
聽到楊偉的話,本來不注意我這邊的同學也開始朝我這邊張望,一幫人的注目禮,可不是那麼好受的,再說了,什麼叫又欺負,我之前欺負過女同學嗎,好吧,雖然一年級的時候用刺球沾過女同學頭髮,但那不算好吧。
“我沒有。”我氣鼓鼓的道。
“沒有那你同桌爲啥哭,還敢狡辯,給我出去罰站。”楊偉一指教室外面,大聲道。
聽到楊偉的話,我頓時氣得想砸東西,不由得有些求助的看著餘虹,哪知道這小姑娘這時候專注的在哭,根本沒理會我現在的狀況。
看到這,我也只能無奈的走到教室門口,背靠著牆壁,罰起站來。
站了大概有十多分鐘,陶大亨這個胖墩慢悠悠的從樓道那裡走來,看到我在教室外面罰站,陶大亨冷哼了一下。
“活該。”
說完,陶大亨就走到教室門口,喊了一聲報告。
“哦,是陶大亨同學啊,咋來的那麼晚啊,下次不許了,快回座位坐好。”教室裡面,傳來楊偉的聲音。
陶大亨走了進去,卻讓我一陣的側目,我靠,這胖墩遲到了什麼事沒有,爲啥,我啥事沒幹就要罰站,看這節奏,是要站一節課啊,想到這,我心情可不是一般的糟。
果然,我足足站了一節課,下課鈴聲響了起來,楊偉從教室裡面走了出來,看到我時,還瞪了我一眼。
“下次再敢欺負女同學,我就叫你家長。”
楊偉甩下這麼一句話,揚長而去。
“叫你大爺!”
我氣得嘟囔了一句,說完這句話,心中好受了一些,從門口走了進去。
這時候,餘虹已經不哭了,只是仍然在抽著氣,看得出來,這一次,她是真的傷心,不然不會哭一節課,她兩隻眼睛,也有些紅腫了起來。
“對……對不起,是我害你罰站的。”
我剛坐下,餘虹便哽咽著向我道歉,那嘶啞而稚嫩的聲音,讓人聽了卻是沒有半分想責怪她的意思。
“沒事。”我裝作很大方的樣子,可是,此時我依然有些好奇,說道:“你這也哭夠了,我也站了半節課,你倒是說說,你爲啥不開心,說出來,或許會好受一些。”
見我這樣說,餘虹更加傷心起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像剛纔那麼哭,而是哽咽的跟我說道:“我家的寶寶……我家的寶寶沒了!”
我心裡面咯噔一聲,昨天餘虹還開心的跟我說她媽媽兩個月之後就要生了,怎麼今天就沒了呢。
“咋了,你媽流產了?”因爲我媽是醫生,所以我還懂一些生孩子方面的東西,不禁問道。
餘虹有些發愣,很明顯,她不知道流產是什麼意思。
“我爸說,昨天我媽去醫院把孩子打掉了,我問我爸爸是啥意思,他說就是寶寶沒了。”
儘管沒有懂流產的意思,餘虹還是把原因說了出來,這時候,我也終於知道餘虹爲什麼不開心了。只是好端端的,她爸媽爲什麼要打掉這個孩子。
雖然有些奇怪,但我沒問,因爲就餘虹的理解能力,她不可能知道這裡面的箇中原因,我也就沒問那麼多,只是勸了一下餘虹別太過傷心。
有了這一番溝通,我剛纔糟糕的心情早已去了大半,比起餘虹的悲傷來,我那點糟心事根本不算事。
整個上午,餘虹都是神遊物外,肯定一直在想著寶寶的事,所以也沒聽課。
中午放學的鈴聲,終於響了起來,我和李天天正準備去食堂吃飯,看到餘虹還趴在桌子上,不禁有些同情,於是邀請餘虹跟我們一起。
餘虹在班裡似乎沒有朋友,見我們約她一起,餘虹的臉色終於好了一些,倒是李天天這小子,一路上以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就像是在看什麼稀奇古怪一樣。
我們來到食堂吃了飯,已經快到了一點鐘,向教學樓走的時候,卻是看到操場上,一羣小孩正在追著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小孩跑,我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個白衣服的小孩是馬小虎,而那羣追他的小孩,卻是以陶大亨爲首的這幫人,這一次,陶大亨竟然帶了有七八個高年級的學生,不用說,一定是在報復馬小虎昨天的那次出手。
李天天顯然也看到了,他抖了一哆嗦,看起來有些害怕。
我看到李天天這副樣子,不禁暗歎了一口氣,說道:“天天,你帶著餘虹回班裡,我去去就來。”
“劫子,你不會……”
“廢話少說,帶她回班裡。”
我打斷了李天天的話,沒有跟他解釋什麼,就朝著操場跑了過去。
這時候,馬小虎被這些高年級的學生攆著到處跑,我看了一下,這個馬小虎倒是真能跑,一羣長胳膊長腿的高年級學生竟然還跑他不過。
陶大亨長得很胖,追了一路之後只能歇著喘氣,盯著跑得飛快的馬小虎,不斷的罵娘。
不過,馬小虎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再能跑體力也有限,就在我到操場後不久,馬小虎就被逼到了一個角落裡,喘著粗氣。
“哈哈哈,看你再…..再跑。“陶大亨從後面踉踉蹌蹌的跑過去,邊喘著粗氣,邊大笑道。
馬小虎神色很凝重,看起來應該對付不了這麼多高年級學生。
“現在…..現在看你一個人咋打過我們九個。“陶大亨有些猖狂的說道。
“還有我呢,死胖子!“就在陶大亨這麼說的時候,我已經趕到這個地方,站在陶大亨後面罵道。
看到我來了,馬小虎有些意外,陶大亨自然更意外了,這個傢伙除了意外之外,還帶著許多怒氣。
“鄉巴佬,你這是找打。“見我罵他死胖子,陶大亨怒道。
“李劫,你快走,今天他們人多。“馬小虎喊道。
聽到馬小虎喊我的名字,我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開心的,因爲,這至少證明我昨天的話他全聽到了。不過,說到他們人多,如果選擇硬拼的話,陶大亨一個人就夠我喝一壺了,我自然不會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