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爺也因李清歡的給出的好主意,近日賺了不少的銀錢,兩老口對李清歡也愈加感激起來。
這讓李家村的許多村民看在眼裡都頗爲(wèi)眼紅。奈何他們沒有牛車,單靠人力運(yùn)輸?shù)纳俨徽f,李清歡也只收李大爺手中的貨物,所以他們即便想學(xué)著這條法子,沒有銷路也是不成的。
這日,李清歡正忙著將自己最後的一道拿手好菜教給他們,便聽三兒道,有人想見她。
李清歡沒時間搭理,她昨日答應(yīng)了弟妹今日要早些回去做好吃的給他們。而今日在鋪子裡一忙活下來,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她還急著回家呢!
“不見,不見。老孃沒那個閒工夫,讓他改日拜見。”李清歡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三兒忙自己的去。
自迎香樓一事後,李清歡因禍得福,名聲大噪,再加上她本就清麗可人的姿色,不時的便會吸引四面八方的公子哥前來圍觀。還有些則是想拜師學(xué)藝的,以及一些應(yīng)聘小二。對於這些人,李清歡實在感到頭痛,大多數(shù)時候,她也都是避而不見的。
然這次三兒卻沒有樂滋滋的跑開了,反而一臉爲(wèi)難的站在門口道:“小東家,這次是大東家的老祖母。”
“大東家的老祖母?”她細(xì)細(xì)的想了一下,一名滿頭銀髮,穿戴整齊,舉止頗有當(dāng)家主母氣勢的老太太形象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子裡。不過,這好像與她沒有多大的關(guān)係吧?
“她來作甚?”李清歡順口問道,顯然是還在猶豫要不要見那老太婆。
“老夫人說是想見見你。”
“想見我?”李清歡側(cè)目。“沒有別的事了?”
“沒有,老夫人只說了要見你。”三兒老實道。
“那就不見。你去回話,我忙著呢!沒空。”說罷,她回頭繼續(xù)向那兩名廚子解說她手中的那道菜品。
這下可把三兒爲(wèi)難住了。這要是別人還好打發(fā)。可這是大東家的祖母,氣勢又那般駭人,他實在
李清歡見三兒還不走,又不免問道:“怎麼?今日沒多少客人要招呼嗎?”
三兒立即搖頭。
“那還不快去。”
三兒無奈,只能泄氣的低首走了出去。只是不一會,三兒又進(jìn)來了,還是那句老話。
李清歡心裡不樂意了。將鍋鏟遞給了身邊的廚子,兩手叉腰道:“哪那麼多的廢話。她要見我,又不是我要見她。她這麼喜歡看我,就讓她自個進(jìn)來看,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怎麼這麼煩人。”
三兒欲哭無淚。“這,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又不是她孫女。就是來吃飯的,還要看我有沒有心情招待呢!”
三兒頗爲(wèi)無奈,兩頭都是有氣勢的人,他這個外人夾在中間反而爲(wèi)難。不過他的工錢是從李清歡這兒拿的,所以自然是聽李清歡的。只是他還未走出門口,便見一名十二三歲丫鬟模樣的女子滿臉嫌棄的掩嘴走了進(jìn)來。
那丫鬟一進(jìn)門,便不客氣的道:“姑娘好大的脾氣。”
李清歡只是回頭睨了那女子一眼,便又回頭去繼續(xù)指點(diǎn),連話都懶得打理那人一句。
那丫鬟見此,頓時有些微怒,正欲張口教訓(xùn),便聽門外傳來一聲低沉的音調(diào)。
“小巧,你怎麼在這?”
被喚小巧的那名丫鬟,一聽聲音便認(rèn)出了是他們家公子司馬越,回頭時,已不見方纔那般盛氣凌人的氣勢。
“回,回公子。老夫人今日閒來無事,便想過來看看這位李姑娘。誰知,李姑娘不肯賞臉,小巧這才只能親自來請。”小巧的一席話,可謂是將自己撇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反倒讓人覺得是李清歡的不是了。
李清歡也不解釋,反正她一直都是持有無所謂的態(tài)度。要是司馬越覺得她怠慢了他的祖母,因此而對她產(chǎn)生間隙,那她還得好生感謝這小丫鬟呢!
然司馬越卻卻彷彿看透了李清歡的小心思,一句話,輕描淡寫的轉(zhuǎn)移了話題,還反倒是成了那丫鬟的錯了。
“這幾日鋪子裡忙,又天寒地凍,你們竟還帶著祖母出來。這要是凍壞了,你可擔(dān)當(dāng)?shù)钠穑俊?
小巧聽聞,頓時慌了,這罪責(zé)她可擔(dān)當(dāng)不起。“公子明鑑,是老夫人她”
“好了。祖母那邊,我自會去解釋。你還不走?”他面色冷了下來。
小巧聽聞這話,哪裡還敢留下,立即低首告退。
李清歡依舊不語,但心裡不知爲(wèi)何,總覺得怪怪的。下午她從店裡拿了些食材,又去徐記糕點(diǎn)鋪買了些糕點(diǎn),便架著牛車回家了,沒想到在半路上又碰到了司馬越。
她擡首看著端坐在馬背上英俊瀟灑的司馬越,心中直犯嘀咕。這人該不會是因爲(wèi)她拒絕了見他祖母,所以趁著這會子沒人,前來說道她吧?
司馬越跨下了馬,開口的第一句卻是道歉。“對不起,今日”
“沒什麼,我不計較的。”李清歡揮揮手,表現(xiàn)的極爲(wèi)康概。
“我的意思是”
“你不必解釋。這大冷天的,我還趕著回家呢!你也回去吧!”李清歡今日心中不知爲(wèi)何莫名有些發(fā)虛,遂不等司馬越解釋,她便急著打斷。
總之,有言如玉在,她還可以裝作嘻嘻哈哈的和他們開玩笑,但每次一單獨(dú)見司馬越,她就覺得渾身哪哪都不舒服。特別是接觸到司馬越那深情的眼神時,她就覺得心底發(fā)毛。
“我只是想與你說說話而已,你不用這般緊張。”司馬越笑,可李清歡的舉動卻無疑是讓他心底失落。
“算了,你先回去吧!”他說罷。從身上解下了自己披著的大氅,給李清歡繫上。“天氣冷,圍著這個要暖和些。現(xiàn)下沒什麼人出來,你不用擔(dān)心會被人看到。”
李清歡心頭又是莫名一跳,想說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說。不過繫上司馬越送的大麾,確實暖和了不少。
這幾日天氣陰沉沉的,看起來像是要下雨,又像是要下雪。
李清歡忙了這些日子,難得清閒一日,一直睡到天色大亮她才起牀。將院子裡的雞和兔子放出來餵了後,她又將昨日弟妹割的豬草給切好。不過那刀柄實在太冰,才切了一會,她的手指頭就全部凍僵了。
她便想著,這個時代要是機(jī)器直接碾碎就好了。不過她可不認(rèn)爲(wèi)自己還有研究機(jī)器的本事,但是沒有機(jī)器,有稍微保暖點(diǎn)的手套也行。
至於織手套嘛!她會是會,只是這個時代似乎也沒有毛線這個東西?不過這也也難不倒她。
李清歡說幹就幹,立即從屋裡專門存放碎布的籃子裡找了一些棉布來。爲(wèi)了達(dá)到保暖的效果,她還特意在裡面奢侈的裹了一層棉絮,外面再用麻布包裹縫好,做成手套的形狀。
李青兄妹回來時,便見他們的阿姐正端坐在桌前認(rèn)真的縫織。那樣子實屬百年難得一見,阿桃更是驚愕的出聲。
“阿姐,你居然會女紅了。”
李清歡聽她這麼一說,反而有點(diǎn)不好意思起來。“我也就是閒著無聊。對了,你們過來看看,戴上去看看是否合適。”李清歡道。
“這是什麼?”阿桃疑惑問。李青也好奇的盯著阿姐手中那些的兩個像套子一般的物品。
“這個叫手套,冬天的時候戴上,可以給手保暖用的。”李清歡解釋道。
阿桃點(diǎn)點(diǎn)頭,將手伸了過去。
“你活動一下手指,看看領(lǐng)不靈活。”李清歡又道。
阿桃點(diǎn)頭,又按照李清歡的說法,套住指尖的手指伸展彎曲的來回活動了幾次。
“怎麼樣?合不合適?”李清歡滿臉期待的道。
阿桃滿臉欣喜的點(diǎn)頭。“嗯!真暖和。”
李青看在眼裡都忍不住嫉妒了,也不知阿姐有沒有給他也準(zhǔn)備一雙。
李清歡笑,從碎布籃子裡拿出另一幅手套來,對李青道:“來,阿青,這副手套是你的。你的手比較大,阿姐便特意給你的做大一點(diǎn)。你也戴上試試,看合不合適,要是不合適,阿姐便再改改。”
李青咧開嘴笑,伸出手去,迫不及待的套上了一隻。又按照阿桃的方法,伸展彎曲了幾次,欣喜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啊啊!”
李清歡會心一笑,也不枉她做了一天,十根手指也全部扎破了,到這會子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呢!
阿桃見李清歡兩手空空,便又問。“阿姐的呢?”
李清歡這纔想起,自己當(dāng)時做著做著便只想著弟妹兩個讀書寫字的時候,手肯定也很冷,便幫他們兩先做了。而自己的,她還沒來得及呢!眼見天色不早了,還要做飯吃,她便想著等晚上再趕織一雙自己的出來。
李青不等她答話,便拉起了她的手。李青心細(xì)的發(fā)現(xiàn)李清歡的手指上全都是被針扎破的痕跡,鼻子不由一酸,眼中也出現(xiàn)了淚花。
李青的舉動可把李清歡給嚇著了。
自從來了這裡,哪怕遇到再多的苦難,她也從未見李青哭過,可今日,他卻因爲(wèi)看到自己手指上的小傷,就紅了眼眶。這怎能不讓她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