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明明是你沒事找事?!蹦橙瞬桓适救?。
“我主爲(wèi)上,這本是正理,怎能說是無理取鬧?”李青不甘示弱。
“不分是與對錯,自身利益,便是無理取鬧?!?
“你”
“好了,你們還有完沒完?真是小孩子脾氣?!崩钋鍤g表示很無語。
小孩子脾氣?
兩人對望一眼,皆是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對方。
李清歡無奈,只好在阿青耳邊悄悄說了幾句,又附身在司馬越耳邊說了幾句,兩人這才平息了怒火,稍微看對方順眼一些。
雖然他們都很好奇李清歡跟對方說了什麼,但誰也沒好意思直接說破,免得又要吵起來。
李清歡對他們二人的態(tài)度也很是無語,也不知他們能不能共同攜手走到最後。
農(nóng)忙過後,司馬越少有出現(xiàn),就連阿青也時常在外。
李清歡便知道,他們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只可惜司馬越不準(zhǔn)她外出,她什麼消息都打聽不到。
至於孟夫子,自從那日與他們一同出去後,便一直鬱鬱寡歡。
李清歡好幾次想問,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追求。她不怪孟夫子什麼,只是想到甄畫,她便不免對孟夫子感到失望。
甄畫這幾日對孟夫子也十分冷淡,好似有意疏遠。
這二人看的人心裡難受。
晚飯時候,孟夫子竟然向他們幾人辭行了。
甄畫雖面色平淡,但李清歡還是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絲失落。
“孟夫子要回鄉(xiāng)嗎?”李清歡問。自從知道孟夫子叛變後,她對他便一直很不放心。
孟夫子搖頭。“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甄畫呢?
李清歡一時語塞,因爲(wèi)甄畫已經(jīng)站起身來,奪門而出了。
李清歡給他使眼色,希望孟夫子去追,可孟夫子只是低頭不語。猶豫些許,坐下來繼續(xù)吃自己碗中的飯菜。
甄恆看不過眼,走過去便一把推倒了孟夫子。
“啪嗒!”陶碗破碎。
“哼!我姐姐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纔會看上你這個表裡不一的小人!若非念在你是我夫子的份上,我”
甄恆又氣又怒,卻又不知該如何發(fā)泄心中的不滿,最後只得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看樣子,是去追自己的阿姐去了。
孟夫子神情呆滯,許久之後纔回過神來。
他也不言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起身,掃去衣衫上的飯菜,然後將破碎的陶碗一塊一塊的撿起來。
李清歡張了張嘴,心中也有些怒氣,卻又說不出什麼責(zé)怪的話。
一頓好好的晚飯,就這樣被糟蹋了。
不一會,孟夫子果然拿出了包袱背上,準(zhǔn)備離開。
看樣子,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
李清歡到底在門口喚住了他。
“孟大哥,你真的想好了嗎?若你肯回頭,我們都會重新接納你的?!?
她說的我們,包括甄畫在裡面。這點,她相信孟夫子能聽明白。
孟夫子腳步頓住,猶豫了些許,還是搖搖頭。
“清歡妹子,孟大哥這一生從未所求於人。但今日,孟大哥還想請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答應(yīng)孟大哥一個請求。”
李清歡就知道,孟夫子是心意已決了。
“好,你說?!?
“孟大哥走後,想求你今後好好照顧甄”
“不必了!即便沒有你的囑託,我也能活的很好?!闭绠嫴恢獜暮翁幾吡顺鰜怼?
她臉上有抹去未乾的淚痕,在潔白的月光下,襯托的十分憐人??伤哪抗鈪s比那清冷的月光還要冷漠幾分,透著深深的失望和絕望。
“畫”孟夫子伸手,想要替她抹去眼角的淚痕,可甄畫卻猛地退後,眼中盡是疏離。
這令孟夫子心如刀絞??善讨?,他又恢復(fù)了冷靜。
“如此,最好?!彼h首,沒有再多說什麼,轉(zhuǎn)身離開。
甄畫看著那抹背影,原本逼進眼眶的淚水,又再次忍不住的流淌下來。
李清歡嘆氣。“畫妹,你這又是何必呢!要不,我”
“不必了,清歡姐?!闭绠嫇u頭,不再去看那抹清瘦的背影,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李清歡便知道,這二人之間,只怕再無可能。
時間轉(zhuǎn)眼入了深秋。
自孟夫子走後,家裡便再無人提及。
甄畫這段時間也變得沉默了許多。
李清歡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就怕甄畫過不去這個劫。
這段時日,司馬越也少有出現(xiàn),有時差不多月餘才匆匆前來探望李清歡一次,可見他是真的太忙。
不過,他寫的書信倒是不少。幾乎每日都有,都是託阿青送來的。
李清歡不相信阿青會這般好說話的答應(yīng)替他傳信,直到司馬越某日終於抽出時間來看她,第一件事便是訴阿青的苦。她才知道,原來近日阿青因送信一事,壓榨了他不少。
李清歡不好意思揭穿自己,說這主意是自己出的。所以這會子聽聞司馬越的訴苦,她頗有些不好意思,也只是含糊的點頭應(yīng)付著。
“這些主意該不會是你出的吧!”司馬越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眼神逼近。
李清歡忙呼冤枉。“呵呵,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能有心坑你呢!”
“是嗎?”司馬越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除非你親我一下,我便信了?!彼靡獾男?。
李清歡就知道他沒有這麼好應(yīng)付。
果然,是想著來討債了。
“不。”她拒接道。雖然他們這會站在田間的荷花池邊,可這個季節(jié)的荷塘早已枯萎,若有人出來,一眼便能看到。
她可沒那麼厚臉皮。
“那換做是我親你?”某人繼續(xù)建議道。一臉的賴皮。
“不唔!”
知道她會拒絕,某人便乾脆直接偷香。
“小氣的女人,坑了我,連一個吻也捨不得施捨,真真狠心?!?
這次他沒有過多流連。而是懲罰性的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根,呼吸輕輕淺淺,令李清歡耳蝸發(fā)癢。
她面頰頓時發(fā)燙,一時語塞。
司馬越見了,不由心情大好。
“清歡??!真想天天都看到你。”他從不掩飾自己對她的繾倦思念。
李清歡心窩一暖,但還是頗爲(wèi)羞色道:“你不是日日都寫了信給我嗎?”
那些信,李清歡現(xiàn)在想起來都不由臉紅心跳。
她不是沒有見過情書,卻從未見過一名被稱之爲(wèi)才子的人,寫的情書那般露骨肉麻。
不是什麼好喜歡她,想立即娶她,便是想親她,睡她
李清歡覺得,若她是古人,只怕早就被他那些話羞的沒邊了。
偏偏司馬越就是喜歡用那些肉麻露骨的話來惹她,因爲(wèi)他能想象著李清歡看到時,滿臉羞色的樣子,實在太討喜可愛了。
“哎!信哪能抵得過見到真美人?!蹦橙艘荒樝嗨紵o法歸放的模樣。
李清歡不由被他逗笑。
“你再這般逗我,我便回去了。省的你一天沒個正經(jīng)?!?
“別呀!我可是好不容來這一趟?!彼焓汁h(huán)住她的柳腰。
李清歡被他羞的沒法了,只得答應(yīng)坐下來陪他好好說會話。
“最近嗯,你有孟大哥的消息嗎?”她猶豫許久,還是問了出來。
司馬越頓時不悅了。“你眼前有我這麼個風(fēng)流倜儻的俊公子陪同,還想著別的男子,該罰?!闭f罷,在李清歡臉上親吻了一下。
李清歡懶得理會他的無理取鬧。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別鬧了,你快說說?!?
“他當(dāng)初也只是大皇子身邊可有可無的一枚棋子,後來身份識破,離開了你們,便更無什麼用處了。我整日忙的大事,哪裡有空閒去打聽他的去向?倘若他夠聰明,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還是可以的。否則”
“否則怎樣?”李清歡著急問。
“你呀!就是喜歡操心?!彼W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孟夫子他是不是已經(jīng)”
“沒你想的那麼壞。我雖然沒有去刻意打聽他的消息,卻聽聞三個月前二皇子府中多了一名貴客。若我猜的沒錯,那人應(yīng)該是就是孟夫子?!?
“什麼?”李清歡不由驚愕。顯然想不到孟夫子還有這等本事。
“我當(dāng)時聽聞消息,也有些意外。能逃過大皇子的追殺,併成功讓二皇子請爲(wèi)上賓的人,可不簡單。所以,我也不確定那人是不是孟夫子。”
李清歡沉默下來。
若要選擇,她倒是寧願那人是孟夫子。至少,他還活著,甄畫也就
“你看,我說你狠心,你還不承認(rèn)?!彼抉R越一眼猜透了她的想法。
李清歡聽聞,頗爲(wèi)心虛。
若司馬越所說當(dāng)真,那人真是孟夫子,可見孟夫子不是一般的簡單。而司馬越將要面對的敵人,也越發(fā)厲害。
她首先擔(dān)心的不是司馬越是否會不敵對手,反而擔(dān)心好姐妹的一生幸福。也難怪某人會生氣吃醋。
“呵呵,我這不是相信以你的能力,打敗他們輕而易舉嗎?”她堆笑奉承道。
“果真?”某人不信。
“果真?!彼\懇的點頭。
“那你親我一下,我才相信?!蹦橙死^續(xù)發(fā)揚無恥精神。
李清歡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聽話的在他脣上親吻了一下。正欲離開,司馬越又耍賴的一把抱住,狠狠偷香了一番,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