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聖旨

下了朝，衛勉並沒有一如既往的回家。

而是躊躇滿志的在御書房繞來繞去。

良久，衛國公的臉色似乎由猶豫轉變成了幾分堅信。

拱了拱手，“張公公，麻煩您跟皇上通報一聲，就說是衛勉求見。”

其實早在衛勉在這繞實的時候，皇上就已經知道了，但是由於好奇衛勉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纔沒有派人來傳。

“衛國公有禮了，雜家這就去稟告皇上。”

張公公一臉笑容的看著衛勉。

衛家功績赫赫，卻仍然對皇上忠心耿耿，並無半分二心，更是深得皇上信任。

雖然衛勉年輕時候出了些醜事，但是仍然不影響皇上器重衛勉。

皇上的寵臣，做太監的最重要的就是會看眼色，所以這張公公對衛勉是客客氣氣恭敬有禮。

“有勞。”

衛勉拱了拱手，雖然他對這些太監並沒有什麼好的印象，但是面子上也要過的去，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皇上，衛國公求見。”

張公公用他那標誌的獻媚的聲音說道，趁機擡頭瞟了眼皇帝的反應。

皇帝褪去了一身攢金絲明黃朝服，只著了紫色華衣，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棱角分明的臉龐，銳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覺的給人一種壓迫感。

見著張公公進來也只是略微的一挑眉，連眼瞼都沒有擡起，胸有成竹的打趣到，“繞了這麼半天總算是下定決心了，讓他進來吧，朕倒要看看什麼事情能讓朕的好卿家爲難至此。”

得了皇帝的準許，張公公眉間帶著笑意，連連稱，“諾，奴才這就去請衛大人進來。”

“衛大人，皇上有請。”

緩緩的走進去。衛勉頭也不擡的徑直對著皇上的方向跪下。

武臣除非上朝，或是犯下重罪的，纔會跪下，況且當年衛家戰功赫赫，先皇曾經特賜衛家人在皇親國戚面前可以不用行跪拜禮。

皇帝劍眉緊皺，雙眸驀地擡起，對著張公公使了個眼色，張公公立刻會意，帶著身邊的人係數下去。

頃刻之間只剩下了君臣二人。

皇帝放下手中正在批閱的奏摺，信步走到衛勉的身邊，雙眸炯炯的盯著衛勉，整個人發愁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一時間氣氛好像凝結住，良久皇上才鬆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說著，“到底是什麼事，你先站起來回話。”

衛勉卻是心意已決，根本就沒有起身的打算，“皇上，臣該死。”

一邊從懷中掏一塊牌子雙手奉在皇帝的面前。

竟然是免死金牌。

田兆國自打開國時候起，就鑄造了三枚免死金牌。高祖皇帝曾經賜下過一枚，但是卻沒人知道所得者何人。

太祖皇帝時，曾經將一枚金牌賜給了大長公主，另一枚在現在的皇帝手中。

登基這麼多年，皇帝一直在想辦法要怎麼樣收回那兩枚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顧名思義，就是免除死罪。金牌在手，便是相當於有兩條命在。

這樣一直是皇帝的心結所在，若是這金牌落入了心存意念之人的手中，到時候是不小的麻煩。

沒想到他一直在找的金牌就在衛勉的手中。也難怪，衛家世代是田兆國的忠臣，有這麼一枚金牌也不爲過。

竟然是他一時大意了。

免死金牌是保命鎖，衛家也沒有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衛勉突然間將隱藏了這麼久的金牌拿出。

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爲了誰？

皇帝不由得來了興致。

“說說你是怎麼該死了。”

皇帝雖然嘴角帶著笑意，可是依然繃著個臉，他是有心想逗逗衛勉。

對於免死金牌也全然沒有驚訝之意。這倒是讓衛勉心中有些不踏實。

不過衛勉還是硬著頭皮說著，“臣想求皇上賜婚，若是皇上答應臣願意奉上這枚金牌。”

“你敢威脅朕。”

皇帝原本就深不見底的雙眸更加陰沉，語氣間也帶著狠厲。

衛勉解釋著說到。

“皇上，臣並沒有威脅皇上的意思，只想請皇上看在衛勉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答應臣的請求。”

衛勉聲聲情之深意意之切。皇帝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皇帝的眉頭一鬆，方纔的箭弩拔張的氣勢也瞬間蕩然無存，略帶著打趣的語氣說著，“賜婚，怎麼衛卿突然想通了，看上哪家姑娘了，說出來朕瞧瞧。”

果然伴君如伴虎，君心是任何人都不能猜測的。

前一會還是烏雲滿布，後一刻就是雲開月明瞭。

“皇上說笑了，臣已經一把年紀了，臣今日所求是爲了臣的女兒衛音。”

饒是在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皇帝也是被衛勉的話下了一跳。

“你交出免死金牌，只是爲了你女兒一人的婚事？”

皇上有些不確認的問著。

畢竟這事情換了誰都不會這樣選擇的。

免死金牌那是一般的牌子嘛，何況還是爲了女兒的婚事。

皇上是想收回免死金牌，可他不是昏君，收回金牌也要光明正大。

“衛勉你可曾想過這枚免死金牌的含義代表著什麼，你就爲了這麼一個條件，便願意將金牌雙手奉上朕的面親，你可曾想過你的母親，更可曾想過你們衛氏一族的活路。”

“當年先祖得了這枚金牌，是高祖皇帝的厚愛，衛家也世世代代將這金牌看做是衛家的榮耀。可是皇上，臣認爲這金牌雖然貴重可卻沒有用。”衛勉不怕死的說著，爲了衛音，他真的是豁出去了。

“沒有用？”

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皇上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他還是第一聽到有人說免死金牌會沒有用處。

衛勉莫非是傻了吧。

“免死金牌，是必要時候拿來保命的東西，可是皇上，若是忠心爲國，一生爲皇上鞠躬盡瘁，皇上又怎麼會下殺手，若是不忠，那麼及時這免死金牌可以挽回性命，卻也挽回不了衛家的名聲，還不如讓皇上了結，也不至於落得後世的罵名，玷污了衛家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