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抓到犯人了,哈哈哈。”
還未踏進門,我就聽到了徐茂那得意的笑容,邁過門檻,悄悄地打量四周,看來不僅是徐茂,在場的警員也都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但不知什麼,我卻總覺得,好像還缺些什麼。
“頭,已經把張濤帶來了。”
見我走過來,徐茂從人羣中擠出來,湊到我身邊得意地向我彙報。
“好,走吧。”
我領著徐茂走進審訊室,那被“請”來的張濤萎靡地癱在椅子上,已經花白的頭髮被抓的亂糟糟的,聽到我們走進來,他咬了咬嘴脣,臉色越發的慘白。
“我……我是無辜的,你們要相信我。”
“請冷靜,我們只相信真相。”
我坐在他對面,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我沒殺人,我沒有,真的。”
不問也不答,我拿起桌上的筆,輕輕敲打著桌面。
果然,沉默了五分鐘後,那張濤越發的著急,我只是輕輕咳嗽一聲,他便立馬將身子縮進椅子裡,並低下頭悄悄地望向我。
“首先,請你回答,27號早上四點到九點之間,你在哪裡?”
“我…我…”
我猛地將筆拍到桌上,客氣地道:“請你回答。”
“我有點頭暈,一直在屋裡睡覺。”
“嗯?”我斜著眼望向他,“有人能作證嗎?”
“沒有,教師公寓都是單人間,但是,但是,我沒殺人!”
看著張濤大聲爲自己辯解,我並未反駁或者同意,只是繼續保持冷靜,正言厲色一向是我的審訊風格。
“你與被害人的關係怎麼樣?”
我拿起桌上的文件,裝成一副隨意的樣子訊問道。
“還好,就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普通同事?那半個月前你們因爲什麼爭吵?”
我特意提高聲音,高聲質問道。
“你胡說,我們沒有爭吵。”
張濤由於激動,那原本慘白的臉色霎那間變得通紅,我冷冷地望向他,並不說話。
過了許久,我看他還是一副嘴硬的樣子,便將手中的文件重重地摔到桌子上,大聲喝到:“張濤,你真的以爲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這裡是警局,你只有說真話的權利。”
似是知道已沒有希望,張濤再一次將身子縮到椅子裡,低聲道:“我們……我們只是爭論。”
見他乖乖聽話,我便稍微緩和了一些語氣。
“你們爲什麼爭論?”
“只是一些學術問題,沒什麼的。”
“請回答。”
絲毫不留情面,審訊時最忌諱的便是心軟,因爲你根本不知道現在坐在對面的那個滿臉委屈的人,到底是個無辜的路人,還是個殺人越貨的罪犯。
“他質疑我的研究成果,我知道他很出色,知識淵博,但我研究了一輩子的古漢語,怎麼可能出錯?”
沒錯,這的確像是老師會做的事,眼睛裡容不得一顆沙子,不過,好像有點奇怪。
“所以,你就對他懷恨在心?”
“我沒有,我只是氣不過,我怎麼可能會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就殺了他?”
“這我們都無法確定。”
“你!”
我緩緩起身,收起桌上的文件,淡淡道:“謝謝你對我們的幫助,但破案之前,還請不要隨便離開關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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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限制我的行動?”
“並不是,只是希望你能支持我們人民警察的工作。”
見他失落地垂下頭,似是已經認命,我便轉身出去,讓徐茂繼續提問。
“師傅,他真會爲了幾個漢字去殺害老教授嗎?”
見我出來,吳越忙走過來,悄聲問道。
“不一定,但這也並不是毫無可能,畢竟知識分子一般都極其看重面子。”
“嗯。”吳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過,師傅是怎麼知道他的想法呢?”
聽到這個問題,我不禁微微一笑,望著滿臉狐疑的吳越,道:“因爲我也是知識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