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涯一笑,其實他完全不是冷酷型的,反而應該算是一個稀世的美男子,飄逸的長髮,柳眉明眸,目光清澈透亮閃著一股靈氣,手指修長,皮膚白皙,整個人看上去根骨清秀、翩然若仙。
他只是微笑道:“要做出怎樣的改變就要看自己的心怎麼選擇了。”
艾莉斯:“有時候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有些時候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今天還好聽懂了。一直很想問,你究竟是哪個國度來的?感覺語言很是精闢,連我都快要學著你咬文嚼字了。”
蒼涯:“來自哪裡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麼在這座森林裡生存下去。”
艾莉斯點頭:“好吧,我承認活下去這件事確實很重要。”
蒼涯向屋子走去,“今天就說到這裡,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熬藥給你。”
艾莉斯急忙道:“那個法裡的事你還沒說完呢,還有渥菲雅的事你真的不準備插手管管。”
蒼涯:“該回答的已經(jīng)回答過了。”
艾莉斯無奈道:“好吧,我自己試著去解決。”
蒼涯:“解鈴還須繫鈴人,讓他們自己去思考解決吧,否則永遠都長不大。”說完就走進了屋。
艾莉斯也走了過去,站在門口看了一下,法裡坐在裡面喝著水,金靈在他身邊一直笑著跟他說話。
金靈還真是一直都在爭取呢,而渥菲雅卻遇到一點挫折就開始有些自暴自棄性格改變了。
艾莉斯對著屋裡道:“法裡,出來一下。”
法裡放下杯子走了出去道:“有什麼事嗎?”
艾莉斯指著樹林子道:“渥菲雅在那邊,你去把她喊回來吧,這個時間訓練也不能再繼續(xù)了,叫她回來吃點東西。”
法裡看著樹林站著。
艾莉斯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是法裡,有些話有些事不說個明白是不行的,你的態(tài)度連我這個旁觀者都覺得折磨,你不說話我當然不能完全懂得你的意思,不是所有的人都會用心去猜的,也不是每一個去猜的人都能完全猜得準的!”
法裡聽出了艾莉斯言語中的點點生氣,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才讓她有這種態(tài)度,“發(fā)生什麼事了嗎?”
艾莉斯:“你能察覺也不錯,總之先去和渥菲雅談一下,你再這麼一句話不說渥菲雅會很受傷的,我的忍耐也會到極限的,可別逼我啊法裡。”
畢竟認識了這麼久,法裡也清楚艾莉斯的脾氣,話都說到這份上看來是真的忍不下去了,而最近幾個月來他對艾莉斯的觀念也有了改觀,不再將她與那些嗜血的吸血鬼劃分在一起了。他點頭道:“好的,我這就去。”
艾莉斯搖搖手:“快去吧。”
法裡下了大石頭向著樹林走去。
艾莉斯心裡才稍微放鬆了些,轉回來看了看金靈,這孩子竟然什麼都沒有對法裡說,明明這時候是一個告狀的好機會啊,不但可以在法裡面前裝可憐,還可以一舉抹黑渥菲雅,一舉兩得的事情竟然不去做!艾莉斯突然間覺得自己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女孩究竟有著怎樣的人品和脾氣了。
樹林裡,渥菲雅還在獨自傷心,聽到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她想也不想就擡頭喊:“艾莉斯,怎麼樣了?”
沒想到擡頭一看,竟是法裡站在了旁邊,她心裡頓時一慌亂,支支吾吾道:“是、是法裡先生啊,怎麼到這裡來了?”
法裡看著意志消沉的渥菲雅,知道真的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把話說明一下的時候了,他走近道:“你變了,渥菲雅。”
渥菲雅一聽這話愣了一下,連法裡都這麼說的話自己是不是真的變了呢?而且,他注意到自己的變化了。此刻真的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了。
法裡又道:“你的視線不該只注視在我的身上。”
渥菲雅眼淚掉了下來:“你是在勸我放棄嗎?”
法裡點點頭:“是的。我想說這話會讓你更難過,但是不說的話以後的你會比現(xiàn)在更加難過吧。”
渥菲雅:“也就是說將來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接受我?”
法裡:“我已經(jīng)接受你了,作爲朋友。”
渥菲雅淚眼朦朧的看著法裡道:“作爲朋友,我做的那些只夠做你的朋友?”
法裡:“你爲我冒的險我全部都記在心裡,一旦你有危險,法裡拼盡最後一份力也會助你脫險。”
渥菲雅情緒稍微有些激動:“我不需要。”
法裡:“請你冷靜一點,一個小小的法裡不值得你這樣的。”
渥菲雅站了起來,俯視著法裡道:“法裡先生究竟是想說什麼呢?”
法裡看著她那個樣子,真不知道該怎麼好,如果接受她的感情那就是對她的欺騙,不接受又會傷到她。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實在沒有人教過他該如何去解決這樣的情況。用極短的時間想了一下之後道:“渥菲雅,其實有那麼一段時間,我試著接受你對我的心意,想將你當做我的女人來看待,不斷告訴自己你是一個好女孩,錯過了不會再遇到。”
渥菲雅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那現(xiàn)在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又變成這樣了,你都牽過我的手了,現(xiàn)在來說這種話是在說你在欺騙我嗎?”
法裡:“我實在很抱歉,後來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辦法,總覺得是要將一個朋友硬生生變成戀人一樣,感覺很不對勁,所以我自己都迷茫了。”
渥菲雅:“男人總是爲自己找盡藉口,我救過你,你也知道我的心意,你也牽過我的手,這樣子居然也能變卦!男人都這麼不可信嗎?”
法裡想不到因爲自己內(nèi)心的糾結給渥菲雅帶來這麼大的傷害,她的變化真是令人驚訝啊,怎麼回事?他的視線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那柄狼王之劍,戾氣,沒錯,狼王之劍的戾氣不斷侵蝕著原本善解人意的渥菲雅,而她無力與之抗衡,身體中的戾氣不斷積累使她迷失了原先的自己,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了吧,再這麼下去只怕會更加危險,她的身體在最後要是都被戾氣佔據(jù),她又將變成什麼樣子呢?
法裡指著狼王之劍道:“能先將劍放下嗎?”
渥菲雅卻緊緊抱住道:“你想怎樣,你在害怕嗎?害怕我會對你出手!”
法裡搖頭:“不是的,你看看現(xiàn)在的你,再不振作一點的話這柄劍與你的主僕關係就要顛倒過來了。放掉它去尋找適合你的武器吧,我會幫你。”
渥菲雅看著寶劍道:“你們每個人都對這柄寶劍不滿,可我感覺它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法裡頓時一驚,主人誇讚自己的武器並沒有什麼不對,但渥菲雅看著那柄劍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不對了,這麼說她的心智……法裡一急,往後一躍,鞭子對著寶劍抽了過去,必須讓它快點離開渥菲雅才行。
沒想到渥菲雅的反應能力較之先前靈敏了數(shù)倍,在法裡甩出鞭子的那一刻她立即抽出了寶劍,樹林裡頓時金光四射,她一聲苦笑道:“你居然對我出手,我不答應放棄你你就這樣,男人真是不可信!”
法裡:“快放開那柄劍,你危險了。”
艾莉斯站在木屋外思考著,人在傷心難過時心智非常脆弱,而渥菲雅手上的寶劍擁有超高的反噬力,在她心智脆弱之時反噬力就顯得更加強勢,怪不得她變得那麼古怪,而且,這麼說的話——渥菲雅現(xiàn)在很危險啊!
她猛擡頭看向樹林,只見束束金光從林間縫隙射出,艾莉斯急道:“糟了!”遂跳下巨石,像一陣風一樣快速從空地掠過,腳踏到藥草之上卻使其毫葉無傷。
樹林裡,兩兵器在空中相接,一陣火花四濺。
法裡收回鞭子道:“我不是要打你,你快放下手中的劍,很危險的。”
渥菲雅的眼睛放著青色的冷光,人也完全變了樣子一般,嘴角一勾笑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要拋棄我可以,但是你卻想要殺了我。”
法裡:“我們是什麼關係竟要用到拋棄這樣的詞?而且我沒想要殺你,只是要捲走你手上的劍。”
渥菲雅身體周圍金光瀰漫,一匹匹惡狼出現(xiàn)在了光芒之中,它們並不是真實的惡狼,而是像鬼魂一般懸浮著,身體透明發(fā)亮。它們?nèi)紡堁牢枳Φ目粗ㄑe,全都在急躁的等待著渥菲雅的命令。
法裡:“你自己看看,你已經(jīng)快要壓不住它們的氣焰了,快把劍放下。”
渥菲雅大叫著:“少羅嗦——!”她對著法裡狠狠的一劍劈了下去,身後的狼羣疾速衝向法裡。
艾莉斯一躍進了樹林,整片樹林的樹梢在一瞬間結了一層薄冰,冰雪之劍在她手上快速形成,就在那羣惡狼離法裡還有兩步之遙時艾莉斯突然擋在了他的前面,雪劍一橫一擋,一道金光在她劍邊炸裂,一時間寒氣四溢、冰渣四濺。
一道金色強光射向天空,卻被樹梢上的冰層全都擋回了樹林裡,整片小樹林裡金光充斥,惡狼遍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