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撲在懷裡的小身影讓姜施俊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微愣了幾秒他蹙眉斂下眸子,看向懷裡瑟瑟發(fā)抖的女人。
在愣神幾秒後,他微微擡手,僵硬的輕拍著席夕夕的後背,任由她抱著自己。
窗外漆黑的夜色,雷聲依舊沒有停,幾乎相隔十幾秒就緊接著雷聲轟鳴,停頓片刻後,又猛地一陣巨響。
席夕夕的小臉緊緊的貼在姜施俊的懷裡哭泣,小手死命的拽住了姜施俊的白襯衫,像是落水的人兒一般害怕的抓住了唯一求生的浮木。
“窪……”的一聲驚哭,席夕夕嚇得身子發(fā)著抖,不住的抽泣著呢喃,“媽媽,媽媽,媽媽……”
察覺到席夕夕每次聽到巨雷,小身子都會無意識的抽搐一下。
姜施俊此時半蹲在地上,一手環(huán)繞她的後腦勺,捂住了她的雙耳屏蔽她耳邊的巨大聲響,探出另外一隻手攬住她不停抽搐的身子。
窗外的雷雨如同猙獰醜陋的妖魔一般太過嚇人,雷聲也大得可怕。
徘徊在古堡的上空猶如劈開地球之勢,席夕夕從小到大雖然遇到過打雷,可沒有哪一次會遇到像是今晚這般可怕!
昏暗的天在翻滾,在咆哮。
窗外的爆裂聲猛地一聲炸開,她的心跳就忍不住加速,一個爆雷,就嚇得她心臟都在發(fā)抖。
一時間,席夕夕的心跳驟然加速,呼吸急促,不單單是身子有些發(fā)抖,就連她的額頭和手心都在冒汗。
漸漸的,席夕夕的嗚咽聲突然消失,感覺到懷裡的女人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力氣,姜施俊冷下了眼眸,輕啓薄脣喊了聲,“席夕夕?”
靠在他懷裡的席夕夕半響沒有迴應(yīng),姜施俊放開了她的身子,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額頭滲著細汗,眸子緊閉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看到她那蒼白的小臉,姜施俊眸子一冷,俯下身瞬間將她打橫抱起,邁開修長的步伐疾步走出三樓房間。
而此時,就在姜施俊前腳邁出房間的剎那,房間內(nèi)的窗口處閃進來一道白色閃電,恰好的擊打在地毯上那臺燈電線上。
檯燈破碎的倒在地上,電線火光點燃的瞬間,漸漸燃氣了幾分小火苗,一點點的點燃歐式的地毯。
二樓的書房裡。
姜施俊抱起昏迷過去的席夕夕直接送進書房臥室的牀上,書房臥室的窗戶常年關(guān)著,因爲用作平常的簡單休息,所以房間裡的窗簾通常也是拉了上去。
因此在這個房間,至少不會看到窗戶外那可怕的雷電。
在將席夕夕的身子放躺在牀上後,她的意識依舊還沒有清醒。
姜施俊皺眉看了她一眼,便單手從西裝褲裡掏出黑色手機,白皙的手指在手機屏幕迅速的跳躍,電話很快撥了出去。
不到一秒的時間,電話那端就傳來了管家科姆恭敬的聲音,“少爺!”
“喊貝里!”
簡短的三個字,迅速的下了吩咐,姜施俊也沒有再多說一句。
即使沒有多問,聽少爺?shù)恼Z氣管家科姆也知道出事了,電話那端的管家科姆很快會意的連連點頭,
“好的,少爺,科姆現(xiàn)在就去通知貝里醫(yī)生過來。”
掛了電話後,一時間,古堡後面那漆黑的公寓房間頓時間一個個亮了起來。
管家科姆帶領(lǐng)著身後的數(shù)十個手下迅速的趕往古堡。
古堡和員工公寓的距離相隔不過百米遠,不過在狂雷閃電的暴雨深夜裡,地上都是雨水,這百米遠的距離比往常還要難走。
雖然不知道古堡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管家科姆在打電話聯(lián)繫了住在不遠處的貝里醫(yī)生後,便帶領(lǐng)下人冒著大雨迅速的趕往古堡。
在趕往的途中,其中有個下人眼尖的發(fā)現(xiàn)三樓的某個房間竄著火苗光。
“科姆管家,三樓席小姐的房間好像是著火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管家科姆聽到這話倏然的停下腳步,在擡眸往三樓的方向看去的時候,他將手裡的雨傘往後一擡,果然一眼看到三樓的窗戶口竄起的火苗。
看到這,管家科姆心底一驚,連忙擡手向前一揮,緊急的下命令道,“快上樓去滅火!”
“是!”
得到指令,身後倏然響起一陣異口同聲的應(yīng)允聲,在科姆管家的指令下,數(shù)十個下人腳步加速好幾倍的往古堡的方向跑去。
貝里醫(yī)生得到管家科姆的緊急號召後,便也深夜開車趕到了古堡。
趕到古堡大門口的時候,貝里醫(yī)生提著醫(yī)藥箱急忙的走出車外,冒著大雨匆匆的趕了進去。
很快,在科姆管家的指示下,火苗也沒有竄出房間,火勢被迅速的控制住,只是房間裡的地毯和周圍的擺設(shè)物被劇烈燃燒,有了大部分的損壞。
而二樓,貝里醫(yī)生一趕到書房裡,便被姜施俊吩咐去給席夕夕檢查。
經(jīng)過一番仔細檢查後,貝里醫(yī)生從醫(yī)藥箱裡取出一小袋標著藥物名稱的液體袋掛在牀邊,然後插上輸液管給席夕夕的手腕上輸液。
“她現(xiàn)在如何?”
站在牀邊的姜施俊淡漠的注視著牀上那蒼白的小臉,直到貝里檢查得差不多後,便反問了一句。
聽到少爺?shù)脑儐?,貝里醫(yī)生放下了手上的工作,鄭重的解釋道,
“少爺,席小姐看來是受到了驚嚇。通常人們受到驚嚇,精神極度緊張恐懼的時候,就會呼吸急促,心臟的速度加快,嚴重的話甚至渾身發(fā)抖,手心冒汗。
根據(jù)剛剛給席小姐做的檢查情況,席小姐這是因爲過度緊張,恐懼造成的。”
貝里醫(yī)生的話讓姜施俊的眸子微凜幾分,頓了片刻後,他冷聲道,“爲何會恐懼?”
知道少爺問的是什麼意思,貝里醫(yī)生隨之將病情具體分析道,
“席小姐看起來是對雷很敏感和恐懼,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因爲在經(jīng)歷某種事件之後的一種驚嚇及傷害和雷聲聯(lián)繫到一起。
也就是說,有的病人會因爲聽到雷聲而調(diào)動起過去恐懼的記憶,在醫(yī)學(xué)上,這稱之爲條件性情緒反應(yīng)。
不過並不是多大的疾病,只要病人合理瞭解自己害怕的事情,然後主動克服的話就沒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