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以律己寬以待人是做人的道理，你最大的失敗就是喜歡反著做。”楚笙歌衝周嘉惠淺淺一笑：“自己明明做得不好就不要挑起事端。”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教訓我！？”周嘉惠講道理是講不過，但是她會撒潑。
“周小姐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否則周先生給你付的那些禮儀課的學費，可就白交了。”楚笙歌慢條斯理地走進了法庭，以前在不願意跟周嘉惠計較不是因爲怕她，更不是因爲她脾氣好，只是不想媽媽爲難。
路塵寰知道周嘉惠沒少找楚笙歌的麻煩：“以前倒是沒發現，我老婆的口才可真好。”
“以前怕惹急了她打我呀。”楚笙歌倒是有心情開玩笑。
“現在不怕了？”路塵寰牽住楚笙歌的手。
“我今天帶保鏢了。”楚笙歌衝路塵寰吐了下舌頭。
案件正式開庭審理時，楚笙歌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顛倒黑白。
周銳聘請的律師說道：“我這裡有一份福利院出具的領養證明，完全可以證明楚笙歌是已故的李璇女士領養的孩子。”
“《婚姻法》第二十六條規定：國家保護合法的收養關係。養父母和養子女間的權利和義務，適用本法對父母子女關係的有關規定。《繼承法》第十條規定：第一順序繼承人是配偶、子女、父母，該條還規定本法所說的子女，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養子女和扶養關係的繼子女；本法所說的父母，包括生父母、養父母的有扶養關係的繼父母。《婚姻法》和《繼承法》的相關規定，明確了養子女與婚生子女享有平等的權利和義務。”鐘鳴馬上反駁：“我的當事人楚笙歌女士在李璇女士病重期間，請腦科專家爲其會診，並且照料李璇女士的飲食起居，我這裡有醫院醫生、護士以及李璇女士貼身僕人的證人證言。”
“我要說的是，這張領養證明上只有李璇女士的簽名，並且李璇女士領養楚笙歌這件事，是楚徵先生不知道的。”律師接著說：“也就是說，楚徵先生並不知道楚笙歌並非他的親生女兒。所以說楚徵先生對其持有南峰股權的劃分還有待商榷。”
路塵寰有些意外的挑挑眉，居然跟他玩兒死無對證。
鐘鳴嘴角出現了一抹笑意：“我懇請法官請周銳先生提交相應的證據加以佐證。”
“原告方進行佐證。”
“我要請出我的證人，楚徵先生的堂妹，楚影女士。”周銳的律師說道。
“請證人出庭接受詢問。”法官說道。
楚笙歌嘆了口氣，這個堂姑她真是有十幾年都沒見過了，好像移民到澳洲很多年了。周家是從哪兒給她找出來……
楚影表明身份後說：“當時大伯在美國進行心臟手術，是我跟表哥楚徵陪著的，我有當時的病例和出境記錄已經提交給法院了。”
“尊敬地法官和陪審團，我可以問楚影女士幾個問題嗎？”鐘鳴沉聲道。
“可以。”
“楚影女士，您提供的出境記錄只能證明李璇女士領養楚笙歌時楚徵先生人不在江城而已，並不能說明他不知道李璇女士的領養行爲。”
“堂嫂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笙歌是領養來。”楚影並沒有說謊，李璇就是告訴所有人，楚笙歌是她生的。
鐘鳴也不得不承認他們這個計劃做得很巧妙，別說是楚家這樣在江城名噪一時的大家族，就是普通人家，領養孩子也不太願意讓別人知道的。現在兩位當事人相繼去世，可真是無處查證了。“法官各位陪審員，我想說的是，領養子女這種事情屬於個人隱私，楚徵先生和李璇女士沒有義務向其他人說明。還有就是，我想提醒楚影女士，作僞證是犯法的。”
“抗議！”周銳的律師說：“被告律師在恐嚇我的證人。”
“抗議無效。”法官敲了一下法槌：“被告律師請繼續。”
“我這裡有楚徵先生的委託律師方毅先生提供的遺囑補充文件，以及楚徵先生寫給楚笙歌女士的親筆信，親筆信已經進行過司法鑑定，是楚徵先生親筆所寫。”鐘鳴將所有資料呈遞給法官：“從這封信的內容中完全可以看出，楚徵先生知道楚笙歌女士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是他拳拳地愛女之心與親生女兒毫無二致。
在這裡我要代的當事人楚笙歌女士提起反訴，要求原告周銳先生返還本應屬於楚笙歌女士的南峰集團10%的股權，以及屬於已故李璇的25%的股份、屬於已故楚徵先生和李璇女士名下的房產三處、股票、基金還有古董字畫等，這些財產都在楚徵先生的遺囑中有明細列表……”
“就算楚笙歌女士對李璇女士的財產享有繼承權，但是我的當事人周銳先生，作爲李璇女士的配偶，也屬於第一順序繼承人，享有繼承權。”周銳的律師看大勢已去，只好轉而爭取最大的利益。
“抗議。”鐘鳴打斷了周銳律師的陳述：“周銳先生與李璇女士的婚姻關係還有待商榷，這是從民政部門調取的他們遞交的婚姻登記表，經過筆跡鑑定，李璇女士的簽字並非她本人簽署。”
周銳的臉色馬上變得變得慘白，這個情況太意外了，是周銳的律師沒有預料到的：“我方要求對被告方提交的資料進行筆記複合鑑定。”
“同意。”
由於相關證據需要進行復合鑑定，案件擇日再進行審理。
“周先生，你必須實事求是地告訴我，結婚登記表上的簽名，究竟是是不是李璇女士簽署的。”
“不是……”周銳搖搖頭，登記表確實不是李璇填寫的，因爲那天早上李璇烤蛋糕的時候燙傷了手，沒有辦法寫字，表格是由助理填的。當時只是爲了節省時間，沒想到會留下這樣的隱患。
“那情況就對我們相當不利了，您與李璇女士只是事實婚姻關係，在財產分配方面，只能比照同居關係。”律師沉吟道：“股權我們是保不住了，最多隻能拿到在你們共同生活期間股權的收益。”
“你說什麼？”周嘉惠瞪著律師：“字雖然不是璇姨籤的，但她是願意跟爸爸結婚的，要不然怎麼會去登記呢？”
“可現在當事人已經去世了，根本無法考證她是不是自願的。”律師解釋道。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周銳問道。
“只能根據辦理結婚登記時的相關經手人，收集一些證人證言，但是這些肯定沒有簽字有分量。”律師知道已經是大勢已去，這個官司贏的機率已經很小了，何況對手還是律師界享有無敗訴金字招牌鐘鳴。
從法院出來後，楚笙歌也沒有心情去上班。雖然現在的情勢對他們是有利的，但她就是覺得不舒服：“路總，我要翹班。”
“好，我陪你。”路塵寰將她圈進懷裡：“想去哪兒散散心？”
“我想回家。”楚笙歌悶悶地說。
“行，我們回家。”路塵寰發動了車子。
“回媽媽家吧，我們講好週末回明珠莊園住的。”楚笙歌說道。
“什麼時候說好的，我怎麼不知道？”路塵寰挑挑眉。
“你不願意回去住嗎？”楚笙歌看著路塵寰。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路塵寰覺得只要有楚笙歌在，哪裡都像家。
“我要是回哥哥家呢？你也跟我回去嗎？”楚笙歌忽然想起哥哥的措辭：“當我們家的上門女婿，噗哈哈。”
“我去沒問題，不過我們要有點兒眉眼高低，他估計還要在醫院住很久，我們不適合回去叨擾。”路塵寰衝楚笙歌眨眨眼睛。
“沒有啊，我昨天還問過醫生，醫生說哥哥恢復得很快，下週估計就可以出院了。”醫生親口告訴她很快可以出院的，怎麼會要住很久呢。
“我們走著瞧。”路塵寰捏了下楚笙歌的臉頰。
楚笙歌一下車，最先來歡迎她的是羅密歐。楚笙歌摸了摸羅密歐的腦袋，無論有多久沒見面，羅密歐對楚笙歌的熱情絕對不減：“羅密歐，好乖哦。”
“你的狗很邪門兒。”路塵寰幽幽地冒出這麼一句。
“哪有，羅密歐一直很乖。”
“你養了他不到一年，我可是養它五年，你看它對我什麼態度，嗯？”路塵寰讓羅密歐過去，羅密歐只是蹲在他腳邊，根本沒有要粘著他的意思。
“那是因爲你對它太嚴厲了。”楚笙歌聳聳肩：“還經常恐嚇它，要讓它住在花園裡。”
“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羅密歐很聰明，它是能聽得懂的。”楚笙歌拍拍羅密歐：“去玩吧。”羅密歐歡脫地跑開了，楚笙歌也跟著到後園去了。
“夫人估計不知道您們今天這麼早回來。”管家向路塵寰解釋道：“老爺陪夫人去馬場騎馬了，回來的時候會去接小少爺放學。”
“嗯，你去準備點兒點心過來。”路塵寰吩咐道。
“夫人出門的時候交待少奶奶和少爺要回來，少奶奶喜歡的點心都已經備下了。”
“讓人送到花房去吧。”楚笙歌每次回來都會去看看她的魚，那兩條真是遵照楚笙歌當時的囑託——頑強的活著。
吃完晚餐後，楚笙歌帶著小哲上樓去洗澡，路塵寰也打算去幫忙。
“塵寰，我有話要問你。”白玲瓏叫住了路塵寰。
“什麼事兒，您說。”路塵寰只好又坐下來。
“我讓你去查裴家孩子的消息，你查的怎麼樣了？”白玲瓏嚴肅地看著路塵寰。
“哦……在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