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們都學到了很多,對佘媛更加敬佩,好些女子主動過來道歉,說先前因爲打敗天德武館產(chǎn)生了驕傲情緒。
佘媛沒有責備她們,見衆(zhòng)人都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便拍了拍手,笑瞇瞇道:“我今天其實還是很高興的,你們進步了,以後只會越來越好,爲了慶祝你們的進步,我決定……”
她稍稍停頓,看見一雙雙眼睛都緊緊地盯著她,不由有些好笑:“我決定今天請咱們武館每一個人出去吃飯!”
這也算是女子武館成立以來的第一次團建活動了。
佘媛話音剛落,活潑一些的女子已經(jīng)歡呼出聲了,大家誰也沒想到輸了比試還能被館長請吃飯,一個個的都受寵若驚。
尹湘也在一邊笑,看大家一副雀躍不已的模樣,輕咳一聲:“還不快去換衣服?館長請客,你們可別客氣。”
“好!”女子們立馬從地上起來,說說笑笑地去換衣裳。
很快場地裡就只剩下了佘媛,尹湘和沈璐三人。
沈璐嘆了一口氣:“還是師父你好啊,我雖然沒回去,也能夠想到我們家那二十個人現(xiàn)在一定還在太陽底下練武呢!我爹那人一點意思也沒有,不像我們武館,館長親自請我們吃飯。”
“你這話也就當著我說了,在你爹面前說說試試?”
沈璐吐了吐舌頭:“我也去換衣裳了。”
“媛姐姐,你們?nèi)コ燥垼揖筒蝗チ耍漯^還要留人守著。”尹湘道。
佘媛挑了挑眉:“那不行,我不信咱們?nèi)コ灶D飯的功夫,武館還能沒了不成。”
沒一會兒功夫,女子們便都換上了自己的衣裳,嘻嘻鬧鬧地聚在了武館門口。
這些女子中不乏年輕貌美的妙齡姑娘,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幾乎是所有人都看向這邊,有些年輕男子,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佘媛走在前面,帶著大家往縣城裡最大的酒樓走去。
“那不是女子武館的那個老闆嗎?陳家的大兒媳婦。”
“是啊,她怎麼帶這麼多女子出來,這些人難道就是那女子武館的學員?”
有一個白面書生眼睛黏在女子身上,說出的話卻很難聽:“哼!不知廉恥!傷風敗俗!”
女子武館中不乏暴脾氣的姑娘,先前比試輸了以後抱怨佘媛的那個就是,她家境殷實,在家裡也是被嬌寵長大的,剛巧就聽見了那白面書生的話。
“你說什麼呢?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她指著那個書生嬌喝一聲。
這麼多女子在街上本就引人注目,女子這一聲嬌喝,引得更多人往這邊看來。
書生被這麼多人盯著,臉一下就漲紅了:“我沒說錯。聖人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
女子被氣的夠嗆,上去就想要揍人,佘媛攔住了她,看向那個白面書生。
書生梗著脖子,又接著說了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他這兩句話一出,幾乎所有的女子都變了臉色,佘媛卻是勾脣一笑:“這位公子,冒昧問一下,你讀了多少年書了?可有考上秀才?”
白面書生臉色一變,佘媛接著問:“舉人?還是貢士?”
“這與你有何干系?”
佘媛笑容不變:“是與我沒有關係,可是我們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又與你有何干系呢?”
她嗤笑一聲:“看你剛剛的樣子,秀才都沒考上吧?”
白面書生臉色難看起來:“哼!無知婦人,秀才豈是那麼好考的!”
“那我這個無知婦人今天還就要告訴你,你爲什麼沒能考上秀才。你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知它還有上一句:‘男子有德便是才?’”
秀才臉色變了變:“我自然知道。”
“哦,這句話說一個男人有了德行才能成才,你在大街上隨意羞辱人,我說你沒有德行你認嗎?”
“你胡說八道!”
佘媛反脣相譏:“那剛剛說不知廉恥,傷風敗俗的人是我不成嗎?還有,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的意思,我請你好好地回去用腦子想想,它到底是什麼意思,腦子是個好東西,出門不要忘帶了,不要讓我一個女子以爲你們讀書人就這個水平。”
圍觀衆(zhòng)人忍不住笑出了聲,女子武館的女子們更是捂嘴憋笑,看向白面書生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你……你不要不懂裝懂!”書生氣的臉色鐵青。
恰在這時,有一人站在不遠處鼓掌,衆(zhòng)人轉(zhuǎn)頭看去,是張惠遠。
張惠遠背手走近:“這位夫人說的不錯,女子無才便是德,真正的讀書人不應該理解錯纔對,這位公子……”
他重複了佘媛剛剛說的話:“腦子是個好東西,出門要帶上,可別丟了我們讀書人的臉。”
他此話一出,周圍幾個茶樓裡喝茶的讀書人也都出來說話了。
倒不是爲了給佘媛這羣女子說話,他們中的一些人,也還是有些看不慣女子武館的做法,但他們也不能容忍這麼一個半吊子毀了他們讀書人的名聲。
一時之間,在衆(zhòng)人的聲討之下,書生掩面逃走,跑得比誰都快。
書生跑了,圍觀的人也都不敢再議論佘媛她們,都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
張惠遠走近,衝佘媛拱了拱手:“嫂子,別來無恙。”
他模樣生的俊俏溫潤,此刻微微一笑,讓不少女子都紅了臉頰,佘媛笑道:“好巧,剛剛多謝你解圍。”
張惠遠搖頭:“正準備去陳府見陳大哥,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嫂子。嫂子大才,令人敬佩。”
佘媛的言行確實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也讓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陳垣會一顆心都拴在她身上了。
他這般說,佘媛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也就是個半吊子,糊弄糊弄人還差不多,真要說什麼才學,不好意思,沒有。
張惠遠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佘媛帶著一羣對她星星眼的姑娘們繼續(xù)往酒樓而去。
她剛剛在大街上舌戰(zhàn)白面書生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沒一會兒就傳的人盡皆知了。
不論大家心裡是如何想的,反正這一路上是沒人敢說什麼了,一行人順利地到達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