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您真的想好了嗎……”
翌日,馮珍兒的丫頭一臉猶豫的望著馮珍兒,手裡捏著一個牛皮紙包著的小藥包,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遞給馮珍兒。
“好不容易姑姑給我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如果我再不照做的話,怕是真的就要跟陳大少爺有緣無份了!”
馮珍兒眼睛一瞪,霸氣的把手伸了出來:“快把東西給我!”
小翠當即也不敢違逆,只能乖乖的把自己一早買來的“東西”遞到了馮珍兒的掌心,心裡暗暗祈禱那天晚上的事情可千萬不要把自己給牽連進去。
“磨磨唧唧的,若是耽誤了我的好事,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馮珍兒恨恨地瞪了小翠一眼,然後居高臨下的道:“你去給陳大少爺傳個話,就說今天晚上在醉仙樓的霓裳閣,佘媛設宴款待他,讓他務必賞光!”
“說……是表小姐請他的嗎?”
小翠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明明是自家小姐想要請陳大少爺吃飯的呀?
“你啊,簡直是個榆木腦袋!”
馮珍兒恨不得把小翠的腦袋敲開看看,看看裡頭裝的到底是不是漿糊:“要是說是我請他,你覺得他能來參加嗎?!還有,你見到陳大少爺之後,不要說是我的丫頭,只說是馮家的人,是佘媛叫你來傳話的,知道嗎?!”
“是……”
雖然心裡忐忑,可小翠知道,若是自己不應下來,馮珍兒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聽她的吩咐呢。
“這還差不多……”
馮珍兒眼睛裡閃過一抹滿意之色:“行了,趕緊去吧,省得去晚了,陳大少爺安排上了自己的事情!”
小翠急忙低頭告退,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了馮珍兒一個人在幻想著今晚過後的美妙場景……
這一天似乎過得非常漫長,馮珍兒幾乎都要掰著指頭數時間了,終於到了傍晚,到了跟陳垣約定的時間。
換上自己最美的衣服,畫了最精緻的妝容,馮珍兒看著鏡子裡貌美如花的自己,給了自己一個自信的微笑。
也許是因爲太過心急,馮珍兒來的時候,陳垣還沒有到,所以馮珍兒更加從容的……做了一些手腳。
“吱扭”一聲,門開了,馮珍兒急忙正襟危坐,將裝著藥粉的牛皮紙重新往袖子裡塞了塞。
“怎麼是你?”
原本以爲一開門就能看見佘媛,可沒想到佘媛並不在這裡,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馮珍兒,陳垣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眼睛裡也閃過一抹不經意間的厭惡。
“陳大少爺,您來啦……”
馮珍兒臉上擺出最甜美的笑容,急忙起身,指著自己對面的座位對陳垣道:“你忙了一天了,想來也很累了,趕緊先坐下來歇息一會兒吧……”
“不勞馮姑娘費心!”
不等馮珍兒把話說完,陳垣就沉著臉打斷了馮珍兒的話頭,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今天約我的並不是媛兒,而是你馮珍兒,是也不是?!”
這番質問中充滿了不屑和不滿,馮珍兒委屈的抿著嘴,眼淚一下子都在眼眶中打起了轉:“難道我就這麼不得陳大少爺的待見嗎?我,是,今天確實是我想請陳大少爺吃飯的,可是我若不用表姐的名義,你怎麼會來?”
陳垣有些厭惡的看了馮珍兒一眼,轉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
見此情景,馮珍兒心裡更加委屈了,豆大的淚珠一下子順著臉龐滑落了下來:“難道就連一起吃個飯,你都不願意嗎?!難道我相貌就如此醜陋,就這麼惹你討厭嗎?!”
“我早就跟馮小姐有過明言,我心裡只有佘媛一人,而且我很喜歡她,這輩子都會跟她相守,所以對於馮小姐的美意,我只能說抱歉了。”
陳垣強忍著自己心中的厭惡,還是一臉溫和的對馮珍兒拱了拱手:“我家娘子不喜歡我與別的女子有親密接觸,所以還請馮小姐見諒,再下告辭了!”
陳垣眼裡的冰冷不像是開玩笑,馮珍兒心中又覺得羞恥,又覺得不服氣。
“難道你連一杯酒都不願意跟我喝嗎?!”
馮珍兒咬著下脣,一臉怨恨的望著陳垣的背影,好像透過陳垣,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佘媛一樣。
“喝酒誤事,對我們商人來說,酒是最沾不得的東西。”
陳垣聳了聳肩膀,甚至連頭都沒有回過去看馮珍兒一眼。
“可你若是不喝這杯酒,我,我就不讓你出去!”
馮珍兒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陳垣一時倒是沒了招架之力,只能無奈的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盯著馮珍兒:“我不認爲馮姑娘有能攔得住我的能力……”
“我是沒有能力攔住你。”
馮珍兒揚了揚頭,破釜沉舟般的對陳垣道:“你今天若是不肯陪我喝這杯酒,那不等你走出去,我就會告訴所有人,你覬覦我的美貌,覬覦馮家的財產,你,你輕薄於我!”
說完這話,馮珍兒竟然一狠心,直接將自己的衣服撕了開來,裡邊那鮮紅色的肚、兜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陳垣的面前,好像一團火一般,一下子就把陳垣的眼睛給灼傷了。
“你這是作甚!”
陳垣急忙背過身去,用袖子遮在自己的眼前,又氣又惱的道:“身爲一個女子,竟如此不知禮儀廉恥,你,你簡直把馮家的臉丟盡了!”
“可我這麼做,全都是因爲你!”
陳垣的躲避,讓馮珍兒更是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淚珠滾落的更密集了些:“我第一次如此強烈的喜歡一個人,可爲什麼你偏偏視我如草芥一般?!陳垣,爲什麼你先遇到的是佘媛,若是你先遇見我,是不是你娶的人就會是我……”
“你錯了。”
陳垣深吸一口氣,放下了面前的長袖,但是卻並沒有轉過身去,正色說道:“愛情沒有先來後到,有的只有對和不對!佘媛就是那個對的人,所以不管她什麼時候出現,我都會選擇跟她在一起!”
說完,便揹著身,用手摸到了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一下子摔在地上:“敢問馮小姐,在下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陳垣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飲下酒的一瞬間,馮珍兒的脣畔露出了一抹志滿意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