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今日莫音輕而易舉的就推脫掉了身上的罪名,就連皇上也站在了她的一邊,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烏魯夜風看著坐在對面,早在比招親之前就和他達成聯盟的冷君義說。
“大王子不用擔心,”冷君義還是十分有把握的說,“雖然這次我們沒有想到皇上會袒護莫音,但根據我對皇上的瞭解,倘若公主被殺案繼續折騰下去的話,一定會把假公主的事情曝光,即便皇上知道這件事情是太子所爲,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了了之。”
“可我看今日九王的樣子,不像那麼好糊弄,萬一他抓住這件事情不放手的話,我們就麻煩了,”烏魯夜風又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九王?”冷君義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九王若是夠聰明,就一定會吃下這個啞巴虧,他若是執意揪著這樁案子不放手,那就不僅僅是和太子過不去,更是和皇上過不去,畢竟,最想要壓下這件事情的是皇上。”
烏魯夜風對於冷君義的一番話說服,的確,父皇提出爲弟弟烏魯夜晨迎娶公主的時候,他的心中就有幾分不適,可不敢違抗父皇命令的他,最終還是帶著弟弟來了烈炎國,巧合的是,遇上了同樣不想和親成功的冷君義,兩人一拍而合,更謀劃了一件更大的事情。
公主被殺,烏蒙國大局進兵烈炎國,烏魯夜風幫助太子奪取皇位,作爲交換,登上皇位的太子將來也一定會成爲烏魯夜風爭奪帝位的重要外援。
“大王子,最後雙贏的還是我們。”
“這還要靠冷大將軍……”
“果然如此,”突然,烏魯夜風闖入房間,一拳砸碎了兩人面前的茶桌,瞪著銅鈴般的憤怒之眼,“大哥,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如此的算計我,我是那麼的信任你,結果你卻聯合外人把我當成了一個大傻瓜,大笑話,你可真的是我的好大個。”
“夜晨,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居然這樣跟大哥說話,”被識破真面目的烏魯夜風扳著一張臉,依舊帶著大哥的威嚴,全然否認。
“你還在裝?”惱怒之極的烏魯夜晨抽出身上的長劍,直直的對著自己的大哥,“我全都聽到了,我也全部都知道了,論武功,論父皇的寵愛,你哪一點兒比得上我,既然你不仁在先,那就別怪我不義在後。”
“夜風,難不成你還想要弒兄?你眼中究竟……”
“閉嘴,與其等到將來你聯合外人和我爭奪皇帝的位子,倒不如我現在就除掉你,省的將來麻煩,即便是父皇知道了,我想他也不會怪我的,受死吧。”
就在烏魯夜風剛要拔出手中的長劍的時候,卻聽到哐噹一聲,就看到烏魯夜晨掉落了手中的長劍,待他還沒有從眼前的震驚之中反應過來,冷君義猛然抽出了插在烏魯夜晨背上的長劍,只是輕輕一點,人就倒在了地上。
烏魯夜風瞪著眼睛看著地上已經斷氣的弟弟,慢了半拍的手足之情又猛然從心中躥升起來,終於拔出的長劍直直的懸在了冷君義的脖頸之上。
“你居然殺了我的兄弟,我要你血債血償。”
“大王子,”冷君義依舊面色不改的盯著他,“是你兄弟想要殺你,老夫不過是出手相救罷了,更何況,他說的對,與其等到將來他和你爭奪太子之位,倒不如說現在就除掉,省的麻煩。”
“可他是我的兄弟。”
“一個想要殺了你的人,把你當做兄弟了嗎?”瞪大了眼睛的冷君義,聲音極高的提醒著和刺激著烏魯夜風此刻脆弱的心臟,“大王子,從你想要爭奪皇位的那一刻,從你和我聯手的那一刻,你就註定回不了頭了,更何況,烏魯夜晨死在烈炎國,總比死在你烏蒙國要好的多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烏魯夜風的意識一點點的迴歸,最終對於權力的渴望還是打敗了一母同胞的手足之情,褪去了剛剛的心頭怒火,又一次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所謀劃的大事上。
“大王子,”冷君義慢慢的走進,臉上帶著得意的確定,以及那種我說的話你應該明白和我在說出這句話之時,你就已經想到的表情,“我們的機會來了。”
烏蒙國的二王子烏魯夜晨死在了異地烈炎國,就給了烏蒙國進兵烈炎國最好不過的藉口,再加上,太子和冷君義內部起兵,二者裡應外合,一定會很快突破皇宮大門,直逼九五之尊大位。
這樣一來,烏魯夜風不但不會被扣上弒弟的帽子,更會因爲打破烈炎國,功高一等,那樣的話,烏蒙國的太子之位,就一定會順理成章的收入囊中,而太子也會順利的登上皇位。
“只是我擔心到時父皇不會那麼容易的就此放過,”烏魯夜風對於他同樣貪婪的父皇,搖了搖頭說,“若是想要保留皇位,只怕,烈炎國就只能是我們烏蒙國的一個小屬國了。”
“大王子,你的話我很清楚,”冷君義頭腦緊緻周密,他早就想到這一點,只要太子能夠登上皇位,至於之後的事情,就憑他這個護國柱石大將軍,怎麼可能會做不到富國強兵。
“我要的就只是太子殿下能夠登上皇位,更何況,”冷君義說到了這裡,又帶著一種套近乎攀關係的老謀深算說,“我們青陽公主不久就會和大王子締結百年之好了,將來大王子繼承烏蒙國皇位,公主就是皇后,我們兩國也就是友好鄰國,這之前,大王子若是有任何的需要,我想太子殿下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幫你,包括爭奪帝位。”
圓滑世故的冷君義很清楚,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這句話的含義,將來烈炎國被烏蒙國攻破之後,能夠保存下來的價值,就是幫助烏魯夜風爭奪皇位。
而這樣一個條件,冷君義篤定烏魯夜風一定會答應,因爲他們同爲貪婪之人,所以必然瞭解。
“在此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冷君義說到這裡,臉上的陰毒之色更加的濃烈,緊握著的拳頭,更加大了咬牙切齒的聲響,好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他對於這件事情的在意和憤怒。
“什麼事情?”烏魯夜風卻很自然的又把視線放到了弟弟烏魯夜晨的屍體上。
而冷君義卻咬出了他意想不到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