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蕭瑜會覺得有些擔(dān)心,實(shí)在是看著小妹滿臉怒意的樣子,有些嚇到他了,從前小妹總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便是最初來給他們講那樣的大事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平靜。
不想這會兒卻是這樣生氣,蕭瑜知道小妹自然是因爲(wèi)擔(dān)心他們的,只是卻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生氣,倒是叫他有些後悔不該過來了,其實(shí)本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傷,當(dāng)時若是不怕麻煩,去找了大夫來看看就好了。
就說妹妹雖說性子不同,可到底也是個女兒家,說不得聽到這樣的事情便是會怕,當(dāng)時只是怕嚇到孃親,卻怎麼忘了妹妹也會嚇到了呢?
良辰被這一叫纔回過神來,瞇著眼睛看著五哥一會兒,忽然笑了出來:“沒事兒,我剛纔就是想事情,沒事兒,只要三哥五哥沒什麼事兒就好?!?
這笑得好像是真的因爲(wèi)看著五哥的傷勢沒有大礙,三哥也沒事兒,所以是真的不怎麼擔(dān)心的樣子,至少叫人一眼瞧來就是這樣的。
“是這樣嗎?”蕭瑜將信將疑地看著妹妹,卻是沒法子從她臉上看出來什麼不對來,只是覺得有些疑惑,剛纔看到的妹妹臉上的怒意莫非是眼花了。
“五哥,跟我說說今兒個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吧,你這是怎麼會受傷的?”良辰將臉上的情緒收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看著五哥問道,她是真的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依著蕭瑾蕭瑜兩人的功夫,應(yīng)該不會輕易受傷纔是的,從前也是很少受傷的不是嗎?再加上一般他們出去的話,必然是會有不少的暗衛(wèi)隨著的,畢竟不同於京城裡頭其他的公子們,這兩個人做的事總是帶著危險的。
那麼若是她沒有猜錯,這次的事情必然是不同尋常的,就算是意外受傷,那對方的身手也該是不差纔是,要知道若是功夫低的。就是想要近身都是極爲(wèi)難的。
“我正要跟你說這個……”蕭瑜一聽便是正了正神色,看著妹妹道,“南夏國將有人來我朝,據(jù)聞是他們的王爺,也就是元聿的爹爹。”
“坐不住了嗎?”良辰聽了便是淡淡一笑,“來得倒是好,五哥這次受傷跟他有關(guān)係對吧?”
蕭瑜到這會兒才覺得妹妹的神色剛纔確實(shí)是有些不對,而不是她看錯了,因爲(wèi)看著妹妹此刻的神情,他本來以爲(wèi)若是聽到這個消息會是很驚訝的。便是他跟三哥聽到了當(dāng)時都覺得很是驚訝。可妹妹卻是滿臉的鎮(zhèn)定。而且還臉上露出些譏諷之色來。
尤其是再聽到後面這個問題,他要是再覺察不出來妹妹是個什麼意思,那便是也枉爲(wèi)人家的哥哥了。
想來剛纔妹妹臉上的神情根本就不是害怕,而是憤怒。這兩者的差距可是極大的,害怕會讓她推卻或者是對事情有了不一樣的處理想法,可憤怒,大約她真的是會想要跟那些人毫不猶豫地對上的。
“是跟他有關(guān)係,南夏王爺?shù)娜笋R說是過幾天到,一路都有咱們驛站的官員相送,可其實(shí)據(jù)我們查探,沿途的官員都不曾見到南夏王爺,說是水土不服不宜見客。其實(shí)是早已擺脫了隊伍,提前來京城了?!笔掕おq豫了一下,雖然還是有些拿不準(zhǔn)妹妹的意思,但是這事情著實(shí)是沒法子瞞著,便是還是如實(shí)回答了?!斑@次便是在入城之前遭遇了,他們也是半夜入城,我們正守在那裡,只是算得象徵性攔了一下,便是放跑了他們,不過是對敵時我不曾留意,加上跟著南夏王爺來的都是一些個真正的高手,我當(dāng)時是沒有預(yù)料到,是以才被人所傷?!?
說得雖是輕描淡寫,但不難想象當(dāng)時是個什麼情形,良辰聽了便是一時沒有回話,自個兒低頭想了想,才問道:“跟著南夏國王爺來的大約有多少人,後來他們?nèi)チ四难e?”
“辰兒你問這個做什麼?”蕭瑜有些警覺地問道,其實(shí)已經(jīng)是大概知道小妹要做什麼了,所以有些不想說。
“五哥你趕緊告訴我。”良辰皺了皺眉頭,難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是直接讓蕭瑜告訴她,那些人到底是去了哪裡。
蕭瑜沒有辦法,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又平靜卻是又讓他覺得憤怒到了極點(diǎn)的小妹,對上那雙堅持的眼睛,便是無奈地把地方說出來了。
想了想,實(shí)在是有些不放心,便是又叮囑道:“辰兒,其實(shí)沒事兒的,今兒個當(dāng)真是我不小心的,若是注意些,他們根本就傷不到我的,再說他們的行蹤我們都是掌握的,便是也不會叫他們翻出什麼花樣來的,所以你……”
“我知道了。”良辰甚至是連他的話都沒有聽完,便是打斷了,“五哥,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了,記得將藥都給拿好了,回去便是馬上換了,另外飲食也注意些,算了這個你不用操心了,回頭我會著人去吩咐廚房的?!?
“不是……辰兒……”蕭瑜一聽小妹根本不聽他的話,便是忍不住也有些急了,就又開口道。
“五哥……”哪知良辰卻是比他還要著急的樣子,直接就站了起來,“你先回去歇著吧,我也有些累了,有事咱們明兒個再說可好?”
說著根本就不容人拒絕,親自過去取了披風(fēng)過來給蕭瑜披上,回頭吩咐花錚道:“去取了燈送五少爺回去,你跟花鎔一起,多穿些衣裳?!?
蕭瑜甚至是連句話都來不及說,就被小妹給推出了屋子,那兩個丫頭更是唯命是從,只管一前一後簡直像是押著他一般送出去。
“好了,你們送到這裡吧,快些回去吧?!笔掕o奈,只得隨著回去,卻是故意加快了腳步,很快出了院門,便是不肯再叫她們送了,本來他的院子就在外院,這時候都落了鎖也是不好出去的。
說著不管兩個丫頭還要拒絕,便是縱身消失在夜色中。
兩個丫頭無奈,只得轉(zhuǎn)身回去了,進(jìn)門便是先告罪:“小姐,五少爺不叫奴婢們送回去,自個兒先走了?!?
良辰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聞言擺了擺手:“無事,不用擔(dān)心?!?
兩個丫頭這才放了心,將燈收好,外披著的大衣裳也都換了下來,繼續(xù)準(zhǔn)備去打水來伺候小姐洗漱,卻是見得花錦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必這麼早去取了熱水來。
幾個丫頭便是都靜靜無聲地站在一旁,等著聽小姐的吩咐。
“花錦,筆墨伺候?!惫?,良辰站在那裡想了半晌,卻是冷笑一聲,開口並不是要她們伺候洗漱,反而是這般吩咐道。
如果說之前還沒有那麼著急,只是按著事情一步一步地發(fā)展在做,那麼在看到蕭瑜受傷後,就好像忽然間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背後推了她一把一樣,讓她再也不能耽擱,必須要快速向前,要快些將對方打敗,因爲(wèi),她再也不想要看到任何一個她在意的人受傷,一個都不行。
“是,小姐?!狈嚼u花錦並沒有出去,就在身邊跟著,自然是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便是忙轉(zhuǎn)身去備筆墨,且什麼都沒有問。
而另外幾個丫頭也都是明白過來了,遇上這樣的事兒,小姐是不可能什麼動作都沒有的,必然是會要吩咐暗衛(wèi)們?nèi)プ鲂┦颤N,否則不符合小姐的性格,簡直就是難以消除那口氣了。
“不,等等。”哪知花錦剛一轉(zhuǎn)身,良辰便是又開口了,原地想了想,接著又改了主意,“去叫暗衛(wèi)進(jìn)來,我有事吩咐?!?
“奴婢明白?!被ㄥ\二話沒說便是又轉(zhuǎn)身出去,小姐一這樣說她就幾乎知道要做什麼了,便是心裡也不覺得這樣不對或者什麼,相反,她其實(shí)一早就猜到了小姐會這麼做的。
花錦一出門,還不等召喚暗衛(wèi)下來,卻是覺察到身後有聲音,眉頭一皺忙擺出防禦的姿勢,卻是聽得身後的聲音道,“是我,蕭瑜?!?
“五少爺……”花錦忙見禮,並且收了姿勢。
其實(shí)也該是想到的,在這蘊(yùn)閣裡頭,若是能這般出現(xiàn)的,怕是也就是隻有三少爺和五少爺,其他人怎麼可能在嚴(yán)密的防守之下還能這麼輕易地進(jìn)來,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啊。
“不必多禮?!笔掕[了擺手,直接問道,“是不是辰兒叫你去找暗衛(wèi)的,她說了要做什麼沒?”
其實(shí)剛纔被妹妹一直追問南夏國王爺?shù)热说男雄櫟臅r候,蕭瑜大概就是猜到了妹妹的意思,加上後來那樣迫不及待地趕他出來,那答案幾乎就是昭然若揭了。
只是妹妹這樣的舉動簡直就是半點(diǎn)兒都不避著他,攆著他只是不想要他插手,這纔是叫他覺得爲(wèi)難的地方了。
“五少爺……”花錦聞言一怔,其實(shí)也知道五少爺該是能猜到小姐到底是要做什麼的,猶豫了一下便是道,“小姐不曾說了到底要做什麼,只是吩咐奴婢叫了暗衛(wèi)進(jìn)去,不過五少爺,奴婢也覺得小姐這樣做是對的,五少爺就不要攔著了,五少爺該知道小姐的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