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怪乎沒人會朝著這邊而來,也不知凌意止是怎麼想到要在此處建了院子的,莫非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成?
正想著凌意止的心思,掀開的車簾外有光照進(jìn)來,正照到良辰的手上,便是什麼東西閃了一下,立時叫正瞧見的宋和歌眼睛一瞇。
“師妹你拿的什麼?”宋和歌眨了下眼,這纔看著良辰的手問道。
“嗯?”良辰也是一愣,這才注意到是自個兒手中的東西方纔晃了一下,便是伸開來手掌,自個兒也很是好奇:“這是什麼?我是何時拿在手裡的?”
“這是……”宋和歌卻是細(xì)細(xì)瞧了一下,隨即詫異問道:“這不是於大人的東西,怎麼叫師妹你拿來了?”
宋和歌認(rèn)得這東西,是自於大人的口袋中掉出來的,他便是撿了直接放在牀頭,也省得人醒來找不見自個兒的東西,不想?yún)s是叫師妹給拿來了。
“於大人的?”良辰也有些傻了,她是什麼時候?qū)㈧洞笕说臇|西順手拿了,還一路就這般給帶了出來,自個兒卻是半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師兄這是什麼?”良辰自己將東西湊近前來看了看,卻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是伸手又舉著問大師兄道。
想不出便是不想了,大不了回頭放回去便是了,左右於大人這會兒也不曾醒著,良辰私心想著若是偷偷還了回去,便也不算是拿了旁人的東西了吧。
“當(dāng)日我便是也瞧過,好像是個令牌,可我細(xì)細(xì)瞧過,這令牌樣子倒是怪,一時瞧不出到底是做什麼的?!毕雭硭魏透柙缇驼J(rèn)得這東西,見得良辰舉過來問。便也不曾再多細(xì)看,隨口回答道。
“師兄也不認(rèn)得?”良辰想了想,便是舉了那牌子又探身出去問小六子:“小六子,你可認(rèn)得這令牌?”
當(dāng)初便是小六子認(rèn)出了於大人的身份,是以良辰想著,或者小六子會比他們多知道不少也未可知夢迴千禧年最新章節(jié)。
小六子一手拉著繮繩,隨手接過那令牌,細(xì)細(xì)打量幾眼,有些不確定道:“瞧著倒很像是軍牌,可又跟我瞧見過的有些不同。怕是有些特殊身份的才能拿到,是以很少外傳吧,否則便是尋常的軍牌我大抵都是見過的?!?
這良辰倒是知道的。小六子對於這些,因著跟著府裡少爺常往外跑,自是見過不少的。
是以聽得他如此一說,良辰便是忍不住皺了眉頭,想起於自海的身份。又是盯著接回手中的令牌看了幾眼,思量著要帶回府裡去給哥哥們瞧瞧,說不得他們便是會知道的。
“師妹,你看這裡?!闭呱?,想著偷偷拿回去幾日,便是聽得大師兄的聲音傳來。良辰忙將令牌順手收回懷中,轉(zhuǎn)頭跟著朝外頭瞧去。
馬車又行了一會兒,過了最初那顛簸的一段路。便是已經(jīng)好了許多,再不復(fù)前頭叫人被顛得發(fā)暈,尤其朝外頭瞧去,也發(fā)覺與剛進(jìn)來之時有了不同,雖仍是一副人跡罕至景象??傻降撞辉心瞧茢「杏X了。
待再走了一會兒,便是又走到了一條分岔路口。良辰倒是不曾想到卻是裡頭還要面臨選擇,如今正是宋和歌指著的地方。
“咱們要走哪一條?”良辰來回看了兩眼,兩條路瞧著一模一樣,實在難以看出端倪,便是徑直轉(zhuǎn)頭瞧著大師兄問道。
馬車早在宋和歌開口說話之時便是停了下來,小六子老實坐著等著,良辰同樣等著大師兄爲(wèi)她指點迷津。
“可是瞧出這兩條路有什麼不尋常之處了?”宋和歌倒是不急,不答反問道。
“沒有?!绷汲嚼蠈崜u頭,方纔就看過,便是大師兄問,她的答案也不會有所改變了。
宋和歌輕笑出聲,爲(wèi)自個兒小師妹的坦率,隨後身子向前探了探,擡手指著右邊的路道:“瞧見那裡了不成?”
“嗯。”良辰及元寶花錦齊齊點頭,也都忍不住一直朝那裡瞧著。
“看那路上雖此刻不曾有了痕跡,可若是細(xì)細(xì)瞧去,不難發(fā)現(xiàn)那上頭薄薄的一層積雪覆蓋下,還是有腳印的,所以你們可以想想,咱們該要走哪條路,哪一條路纔是通往咱們要去之地的?!?
這似是而非的話說得良辰幾人齊齊收聲,便是都直直盯著那路瞧個不停,恨不得瞧出多花兒來,或是有人在前頭立了個牌子,便是告知大家夥兒哪一條纔是要走的路。
“怎麼?還不曾想到?”宋和歌笑,見得幾人一副皺眉表情,便是好心開口道:“既如此,那我就把這……”
“所以……”良辰低頭若有所思,隨即又?jǐn)E頭看著大師兄道:“凌大哥的院子在左邊這條路上,大師兄我猜得可對?”
“喔?”宋和歌聞言很是詫異,略略揚了揚眉,很是感興趣問道:“爲(wèi)何不是右邊?”
“你便是我猜得對也不對?”良辰堅持問道。
“對?!彼魏透柰纯煨麃汛鸢浮?
“我想也是?!绷汲胶苁堑靡鈸P頭,對上大師兄及餘下二人好奇神色,這才收了那得意非凡樣子,笑著道:“其實也不過是胡亂猜測罷了,我只想著,以凌大哥性子,便是先前的分岔路口處,他都能將通往這裡的路任由荒蕪成那般,可見他是私心想著不願人打擾,而這想法必不會中途有所更改,是以若是這條路能夠有叫人輕易發(fā)現(xiàn)的腳印,我便想,那另外一條無論如何都瞧不出端倪的,只怕纔是真正的路了。”
“原來如此大明二十四監(jiān)?!彼魏透杪勓蚤_口,隨即笑道:“若不是你說只與意止有過一面之交,我還道你們是知己,否則何以如此瞭解他的性子?!?
“胡亂說的,胡亂說的?!绷汲叫π﹄S意開口說道,隨即便是忍不住開口問出心中疑問:“可大師兄,凌大哥是如何做到叫這條路便是一點兒痕跡也不曾留下的,昨兒個那許多人被帶了過來,總也不至於憑空就跟著凌大哥回去了吧?”
宋和歌聞言笑了:“便也有你丫頭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可委實太多了。”良辰忍不住笑了:“便是方纔這一點兒的小猜測,也不過是大師兄告知我之後纔想到的,如若不然,我便連著那腳印都不曾瞧見?!?
良辰這裡極爲(wèi)老實,一旁坐著的花錦與小六子聞言也一併跟著點頭,倒是把個宋和歌給逗笑了。
伸手拍了小六子一把:“走吧,往左走,不走這路,繼續(xù)向左行就是了?!?
幾人面面相覷,不解爲(wèi)何不走這路,這是要到了哪裡去?
可小六子仍是聽話一抖繮繩,馬車慢慢轉(zhuǎn)向了左邊,一路行去。
這一走便是離著那左邊的路足足走出了有近兩裡地,宋和歌才指著前頭一排雜樹中兩棵瞧著並不粗壯的樹中間道:“從那中間穿過去?!?
“好嘞。”默默走了半晌,終於有了指示,小六子忙應(yīng)了一聲。
馬車拐彎,沿著兩棵樹中間不甚寬闊之地走了過去,算得在一片小樹林中穿了過去,不想這樹後卻是如此廣闊天地。
再不復(fù)前頭沒有人氣兒模樣,到了此處便是見得定然是有人時常清理的,似是通往某處被人整理過的空地一般。
馬車大約又行了幾百米,良辰這才越發(fā)覺得不一樣,如今再經(jīng)過的樹林,與其說是樹林,倒不如說是路兩旁栽種來專門爲(wèi)了夏日蔭涼的一般,整齊兩排,瞧著好不氣派。
可很快良辰幾人便是發(fā)現(xiàn)異常了,良辰忍不住掀了簾子超外頭細(xì)細(xì)看去:“大師兄,好生奇怪,這裡好似咱們經(jīng)過好幾次了,莫不是這裡也布了陣法不成?”
宋和歌聞言輕聲嘆了口氣,看著自個兒小師妹一臉困惑,有些無奈道:“師妹,你陣法學(xué)得如何了?”
“還是那般,進(jìn)展不快,可一直在看。”良辰有些不以爲(wèi)意道,便是仍認(rèn)真瞧著後面,邊隨口問道:“大師兄,你還不曾說了,這裡是否真的布了陣法?”
宋和歌語氣越發(fā)無奈:“是布了陣法不假,並且,師妹,這便是師父教與你的,若是你習(xí)得了,怕也是能輕易闖過這陣的?!?
“這麼簡單?”良辰有些不敢相信,若這麼容易,凌意止何須大費周章在此故弄玄虛。
“自不是如此。”宋和歌搖頭:“這陣法若是學(xué)會了自是簡單,可師父的陣法除了破例教給意止外,便是隻有咱們纔會知道了,所以你該知道,若是習(xí)得了這陣法,便是如何不同尋常了?!?
“確實如此?!绷汲铰牭脦熜终f了,便是深以爲(wèi)然,忍不住點頭道:“若我習(xí)得了陣法,便是除了日後有用得之時,只怕首要便是將蕭府都給佈置了,尤其是我的院子,等閒叫人進(jìn)不得才行。”
“呵呵,知道便好,師父若是知曉你如此想,莫管打的什麼主意,必然都是高興的。”宋和歌笑了,輕聲說道。
藉著這轉(zhuǎn)了兩圈告知良辰習(xí)得陣法的重要性之後,宋和歌這才擡手指路,一路指點著小六子快速走出了這片樹林,隨後邊上瞧見一片空地之上的一座極大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