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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糾痛扯住了視線和神經(jīng),“你……你爲什麼要救我?”金蝶風(fēng)咬著脣角地問道。
肖凌月看了他一眼,“那有那麼多爲什麼,你若非要要理由的話,那我告訴你好了,你若是剛纔不替我解穴,那麼死的人……一定是你!”
不錯,在她看到那些蛇出現(xiàn)之時,她在心底速度運氣,那時她就已經(jīng)快要衝穴成功了。
而她所想的是,若她衝穴成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要羣蛇吞噬了這人……
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肯放了自己。所以這也瞬間讓她改變了想法。
與其說她救他,還不如說是他自己救了他自己!
“……”金蝶風(fēng)聞言,愣了下,可看到她眼底的認真和邪惡時,他也淺淺地笑了下,“這也算回答麼?唔……”
但立即蛇毒攻心,讓他痛得幾欲咬舌自盡就好。
“快躺下!”肖凌月說罷,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把扶住他的手臂,幫助他慢慢靠在了石壁上,坐了下來。
然後,她雙手快速地除了他左腳的鞋子,襪子,捋起褲腿,看著那份已擴散的毒血……
想也不想地低頭覆蓋了下去!
金蝶風(fēng)看著她的舉動,心底驚異了下,手一把就搭上了她的肩膀,“……月兒……不要這樣,這樣你會中毒的。”
當(dāng)喊出那聲時,他自己都很驚異,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稱呼她爲月兒?
也許是情不自禁,也許是她剛纔在那會不停地跟他說她不是沐寒珍,而叫肖凌月,所以他便想叫她月兒!
肖凌月擡起頭來,頭一側(cè),朝著旁邊吐了一口吐沫,又用袖了下脣角地邪冷地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死!”
開玩笑,她肖凌月可沒有那麼偉大,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換他的性命!
若不是看在他那會的舉動份上,大概她根本不會有這些同情心!
她之所以不怕中毒,那是因爲她口中牙縫處本就有含有解毒的藥丸,這些好東西可以助她在任何時候順利地脫出困境。
說罷,她也不再跟這人再哆嗦什麼,再次低下頭去,反覆地替他吸著蛇毒……
金蝶風(fēng)看著她,那一刻眼眸子都兮瞇了起來,不知是痛還是感動,一顆心就那樣再次起伏了起來,不爲別人,也不爲沐寒珍,而只是爲了這個在面前替他吸毒的瘸女,她叫肖凌月!
不知過了多久,那外面的動靜也平靜了下來,似乎太子和太子的那些暗衛(wèi)們在沒有搜尋到他們後便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邊,肖凌月給金蝶風(fēng)吸毒,好一陣子,才完全給他吸出了這蛇毒,然後她又用她的唾液替他消毒了一翻,撕下衣服角,替他纏上綁帶。
“好了,你的蛇毒應(yīng)該已除了,你可以用內(nèi)氣試一試,丹田之處應(yīng)該毫無阻礙,氣血貫通了。”肖凌月說罷,緩緩站了起來。
“多謝月兒救命之恩。”金蝶風(fēng)言道。
可那一個稱呼直接讓肖凌月皺起了眉頭,“拜託,你別這樣叫我,叫得我全身肉麻。”
“還有,我可跟你說清楚了,
我不是你的什麼愛妃愛妻沐寒珍,你以後別再找我了。”肖凌月話說得很白。對這類人,她是懶得再糾纏了。
聽了這話,讓金蝶風(fēng)饒有所思地瞇了瞇眼,“這麼說來,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了?”
肖凌月雙臂環(huán)胸地看著他,倒也不再遮掩地說道,“嗯哼!你應(yīng)該就是西幽國的太子吧,而之前你那個皇妹金蓉兒她還想殺我呢!”
金蝶風(fēng)看著她,好一會才道,“報歉,我代舍妹向你道歉,月兒,你別怪她,她小孩子家太任信了。”
聽得肖凌月眉頭又皺了皺,“我說了,我跟你又不熟,你不須要這樣叫我。”
“好,那肖凌月,你救過我一命,我金蝶風(fēng)也懂得知恩圖報,你說吧,你想要什麼,這個世界上只怕還沒有我拿不到的東西。”金蝶風(fēng)言道,一道湛深的眸子裡透著絲絲光澤。
肖凌月脣角輕佻地笑了笑,“如果我救你就是爲了圖你報恩的話,是不是也顯得我肖凌月太有心計了呢?”
“……”金蝶風(fēng)頓了下,俊顏上帶著絲清光,“我不是這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這意思,所以以後別再提此事了。”肖凌月說罷,很快地睨過了眼神,想了想又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西幽國的皇嗣爲什麼要到東盛國來,但是,你們的到來已經(jīng)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和猜忌,所以你們還是趕快回國比較好。”
金蝶風(fēng)全是沒想到她還會跟自己說這些,不由地臉龐上也綻開了一絲笑意,“謝謝。”
“只要找回了我的愛妃,我自會回去。”金蝶風(fēng)末尾又加了一句。
肖凌月看向他,“你的愛妃,你說沐寒珍?”
“嗯,之前蓉妹說過我的愛妃長得你一模一樣,起先我還不相信,現(xiàn)在看來,這世上真是無奇不有啊!”金蝶風(fēng)看著她,柔柔地笑了。
兩人的空間這會也變得緩和了許多,似乎那抹危機在肖凌月的出手相助之後早就不存在了。
但,更深層的東西卻是潛藏在其內(nèi),根本不易讓人察覺出來什麼。
“你的愛妃也就是西幽國的太子妃,她又爲什麼會來到了這東盛國呢?”肖凌月奇怪地藐著對方。
這個問題不是太奇怪了嗎?既然貴爲他國的愛子妃,又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就到了別國了?
“她失蹤了。”金蝶風(fēng)簡單地說道,和肖凌月說起關(guān)於沐寒珍的事情,不知爲何,竟感覺到這份相處很是難得。
是啊,能夠再遇到一個和珍兒長相一樣的女人,這不就是上天所賜給他的緣份嗎?
之後金蝶風(fēng)和她聊了很多,大多數(shù)都是關(guān)於自己和沐寒珍的事情,以及他們相愛和給合的過程。
原來,沐寒珍只是一個平民女,可是在一次偶然的際遇和當(dāng)時還是三皇子的金蝶風(fēng)相遇,再然後兩人衝破重重坎坷相愛了,再之後,沐寒珍一步步替金蝶風(fēng)出謀劃策,剷除異已,最終助他奪了謫位,當(dāng)上了當(dāng)朝太子。
而金蝶風(fēng)重情重義,也允現(xiàn)諾言娶了沐寒珍爲太子妃,就當(dāng)兩人以爲幸福來臨的時候,沐寒珍卻遭歹人綁架,從此失蹤了……
當(dāng)然這些不過是金蝶風(fēng)對肖凌月的口述,至於沐寒珍是不是遭人綁架才失蹤的,這裡面的真正原因又是什麼,那就只有金蝶風(fēng)自己心底才知道。
“原來這是這樣……”肖凌月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沒想到,你們的感情這麼坎坷。既然你確定她是到了這東盛國,爲什麼不走官方方面來尋找她,而是要自己來找呢?”
金蝶風(fēng)沉默了下下才道,“這畢竟是我自己的私事,我不想影響太多人。再說,這件事情若是牽扯到兩國的政治只怕都會憑添很多的麻煩。”
“說得也是。”肖凌月站起身,跺了數(shù)步後,“那你……還是儘快找到她吧,畢竟你一個皇儲長留它國是不是也不太好呢?”
“嗯。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金蝶風(fēng)看著她,眼底裡帶著絲真摯的芒光,“肖凌月,你能幫我找到我的愛妃嗎?”
“呃……”肖凌月忽而古里古怪笑了下,剛纔她一直不願意說得就是這事,她可不是什麼救世主,完全沒必要扯進這爛攤子裡的不是嗎?
“對不起,我這樣說可能是太搪突了些。”金蝶風(fēng)望著她有些沉鬱的臉色,“可是蓉兒被當(dāng)朝太子所抓,我怕會牽出珍兒的事情,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肖凌月,你能幫我救出蓉兒嗎?”
“……”肖凌月再次有些無語,替他找愛妃恐不妥,可是幫他救人……
等等,什麼時候那金蓉兒被瘟神太子抓了?
“你是說,金蓉兒被太子龍嘯天給抓了?”肖凌月奇怪地看著他。
“是。”金蝶風(fēng)看著她,隨即告訴了她一些事情。
肖凌月左右考慮了下,徘徊了數(shù)步,想了想才道,“這件事情……我看我是愛莫能助。”
肖凌月說罷也不再想多搭理他,開玩笑,她可沒那麼傻地去主動纏上這些事情。
這跟她有什麼關(guān)係,是龍嘯天抓了金蓉兒,那個瘟神太子又根本不是好惹的角色,她完全沒必要因爲這個人再去惹上他。
肖凌月朝著那金蝶風(fēng)看了一眼,“好了,你的毒應(yīng)該全解了,我也得走了,我們……後會無期。”
說完,肖凌月不再等他再回復(fù),便快速地跑出了洞穴。
洞外,冷風(fēng)簌簌,蕩著衣裙在空氣中翻飛,讓身體的寒意都一點點地加強。
人早就已經(jīng)離去了。只有那一片片的風(fēng)聲伴隨著夜不停地席捲了過來。
肖凌月朝四處洵看了一眼,沒見那熟悉的身影,不知爲何心底還是有絲失落感。
隨即她甩甩腦袋瓜子,勉強地用一手撫了撫自己細嫩的脖子,“奇怪了,我?guī)致锶ハ肽潜╈宓膫砘铮侩y道我有自虐傾向麼?”
腦子裡還清晰地忘得他曾幾次掐過自己的脖子,每一次都使足了勁道。
那種窒息的感覺每次都讓她產(chǎn)生瀕臨死亡的幻覺,可是,一次又一次,她又還是從他的手上活了下來……
肖凌月,你瑪?shù)恼媸莻€怪物,他那樣對你,她爲什麼還要去想他?
你完了,你真是沒救了,遲早還要繼續(xù)被那瘟神太子給虐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