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抒淡笑著點點頭,看著她踏上回廊的臺階,快步走進房門,正準備自己也回房,但剛剛轉身,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脆明朗的女聲:“四姐——!”
江抒腳步微微一頓,緩緩轉回身,看到一襲藍襖黃裙,遠遠走來的葉池挽時,不由有些意外:“六妹上午剛來過,怎麼又過來了?這三日後就是瑞王府所舉辦的鬥畫大賽的日子了,你不需要準備參賽的畫作嗎?”
“不就是一場鬥畫比賽嘛,哪裡有四姐重要,”葉池挽大步走上前來,不以爲意地道,“再說了,一幅潑墨寫意而已,用不到一個時辰便能完成。”
“你可不要太自信了,”江抒忍不住撇撇嘴,善意地提醒道,“能夠去瑞王府參加鬥畫大賽的,必定不是等閒之輩,當心驕兵必敗。”
“四姐不必擔心,我早就知道這些了,所以這些天來一直悶在房裡練畫,現在我潑墨的功夫已經掌握的很不錯了。”葉池挽信心滿滿地道。
而後,她突然注意到江抒一副完好無恙的模樣,與早上胸悶咳喘的樣子簡直有天壤之別,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異之色:“四姐,你現在沒事了嗎?”
“我……”江抒略一遲疑,故意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道,“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須好好調養一下即可。”
不是對她不信任,只不過這丫頭一貫粗疏大條,不像是個能藏得住事的人。將裝病的事情告訴了她,說不準她轉頭就會說漏嘴,然後她自己還不知道。
“這麼看來,王爺姐夫請來的大夫,醫術還是很高明的嘛!”葉池挽並不知道江抒心中所想,燦笑著讚賞道,一邊還不忘點頭來自我肯定。
“別叫得這麼親,”聽到她這聲稱呼,江抒眉頭不由一蹙,“人家現在還不是你姐夫呢!”
“現在不是,早晚得是!”葉池挽眼眸一瞇,振振有詞地道,“不叫的親點怎麼能行?到時候你們成了親,我怎麼好意思去雲香樓白吃白喝呀!”
“你怎麼就光想著吃!”看她就這點志氣,江抒的眉頭不禁蹙得更緊了些。
葉池挽卻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妥的,理直氣壯地道:“俗話說,民以食爲天,既然都是天了,那就說明很重要,怎麼可以不想著呢!”
“純粹歪理,”江抒忍不住翻個白眼,“對了,晚飯吃了沒有?”
“還沒呢,”葉池挽有些委屈地道,“我一聽說四姐醒來,就趕忙放下畫筆過來看望四姐了,哪裡還有時間吃晚飯。”
然後,想到什麼,眸珠一轉:“你看,我爲了看你,把民以爲天的食都先放下了,這說明四姐在我心中,比天還要重要。”
“油腔滑調,”江抒不禁嗔怪地瞪她一眼,“好了,屏淺把飯菜都拿來了,你就留下來一起吃吧。”
“嗯——”葉池挽立即點點頭表示贊同,擡手挽起她的手臂,“四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說著,挽著她向裡走了幾步,踏上回廊的臺階。
此時,屏淺已經將取來的飯菜一一在房間外室的圓桌上擺開,疏疏鬆鬆的,倒也湊了一桌。
“呀!清蒸鱖魚、什錦燒餅、紅燒獅子頭、蟹黃湯包、翡翠燒賣,全都是我喜歡吃的!”挽著江抒走進房門,來到圓桌旁,葉池挽看到滿桌的美食,頓時眼冒金光,“屏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