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武郡王?”尚秀芳看著李延武,開始皺起眉頭,她的琴聲中充滿了對於戰(zhàn)爭、殺戮的厭惡,所以,對於這位在嶺南、巴蜀掀起腥風血雨的武郡王,實在沒有太多好感。若不是顧忌身份,她都想驅(qū)客了。
“秀芳大家似乎對本王有很大的看法?”李延武看著她,這樣一個女子,眼光畢竟是有侷限性,她眼裡看到的永遠都只是表現(xiàn)的和平,又怎能夠知道這暗處的波濤洶涌,天下想要長治久安,百姓想過好安樂的日子,必定是要拔出一些阻礙的勢力。
“秀芳不敢。”尚秀芳雖然這樣說,可眼裡卻是透著一份不認同。
李延武笑了,看著她道:“秀芳大家心中認爲的和平到底是什麼?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江湖如此,天下如此,我們能夠做的,只不過是指定一個能夠讓所有人遵守的國家秩序,才能夠減免一些不必要的紛爭,可偏偏不是所有人都甘願遵守這樣的秩序,所以,本王只能夠以雷霆手段,才能夠更好的維護國家秩序,所謂的殺戮,戰(zhàn)爭,都不過是維護這種秩序的手段而已。你能夠想象一下,若是國家失去了秩序,將會是何種局面?”
“或許你說的都由道理吧?”尚秀芳也不準備跟李延武爭論,她只是一個小女人而言,懂不得大道理,只不過是不希望眼前見到鮮血而已。
“候公子,你認爲呢?”李延武看著候希白,他倒是很想要聽聽這位號稱天下第一才子的高談闊論。
“呵呵!”候希白笑了笑道:“希白只懂風月,至於國事,卻是一竅不通,王爺向希白請教,豈非是問道於盲。”
“候公子,太客氣了吧。”李延武看著候希白道:“難道一定要我指出你的身份嗎?”可能其他人不太清楚候希白的出身,但是他卻能夠肯定,候希白絕對出身於魔門,因爲在他身上,明顯有著屬於魔道的印記,這種隱藏的印記,一般人肯定感覺不到,李延武的帝宗之靈,卻是融合了魔道本源,豈能感覺不到魔道印記。
候希白臉色微變,難道他真的知道他的身份?可這怎麼可能?他是邪王嫡傳弟子的事情,魔門之中,根本無人知道。
“你別緊張,本王並沒想要戳穿你的身份。”李延武看著神色微變的候希白道。他對於魔道並無不好的看法,而且,他應該也算是魔道傳人,而且還繼承了魔祖羅候的殘餘的最後本源,堪稱爲魔道之祖,只不過,他從魔道之中參悟了帝道,超脫於魔道之外,走出了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大道,但是對於魔道中人,也不免還是多幾分親近。他其實,心裡也有想要重整魔道的意願,只不過,如今的他,還遠遠不夠這樣的勢力。
魔門九宗,雖然如今已經(jīng)沒落,但是底蘊還是有一些的,若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仙道門派的打壓下,一直生存至
今。上一代有魔門八大高手,邪王石之軒、陰後祝玉妍、魔帥趙德言、天君席應、胖賈安隆、子午劍左遊仙、倒行逆施尤鳥倦、妖道闢塵,這小字輩之中,也有妖女婠婠、多情公子候希白、影子劍客楊虛彥、算得上是人才輩出。若非被仙道勢力、慈航靜齋、淨念禪宗壓制,魔門完全有機會恢復曾經(jīng)的輝煌。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候希白半信半疑的看著李延武。
李延武笑了笑,九五帝道經(jīng)雲(yún)召,身上流露出一絲魔道本源氣息,刺激著候希白體內(nèi)的魔道印記。
“你?”候希白指著李延武,好精純的魔道氣息,簡直比他這位正宗的魔道傳人還要純正,莫非他也是?
“不錯。”李延武點頭,眼神暗示他知道就可以了,畢竟旁邊還有尚秀芳在。
候希白看著李延武的眼神,開始多了幾分尊重,雖然李延武的修爲看起來不深,可仍然讓他感覺到一股高深莫測。
“你們兩個在交流什麼?”尚秀芳完全看不懂李延武與候希白二人,而且他們的態(tài)度,也讓她有些不太樂意。
“抱歉,本王也是見獵心喜,所以冷落秀芳大家了。”李延武趕緊的將目光重新投到尚秀芳身上。
“看來王爺還真是愛才若渴啊?”尚秀芳也不生氣了,反倒是有些欽佩,若是一般男人,見到她,還不神魂顛倒,哪裡還顧得上其他,而李延武卻能夠無視她的魅力,一心只爲求才,可見其求才若渴之心。
李延武笑了笑,馬上認真起來道:“聽說秀芳大家與大儒王通乃是舊識,不知能否幫忙介紹一下,本王想要在這尋芳閣招待一下王老。”
“原來,這纔是王爺?shù)哪康摹!鄙行惴家残α耍男θ荩輳窊碛懈腥救f物的能力,情緒影響著周圍的植物,她的笑容之下,百花齊齊盛開,營造出絢麗的畫面。琴棋書畫,都是儒家煉心之藝,修煉到極致,都能夠溝通萬物,以心馭物。別看尚秀芳只是一個柔弱的琴師,但是因爲琴藝突破以心馭琴的地步,修爲卻是絲毫不輸於武道宗師。
不僅尚秀芳的琴藝如此,候希白的畫藝其實也達到了這樣一個境界,在他的筆下,每一個人物,彷彿都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他也是憑藉著畫藝,才進階宗師之境,不過又因爲他文武兼?zhèn)洌瑢嵙s是遠勝於一般宗師。
以儒家四藝進階宗師之境,可以稱得上儒家修煉的捷徑,儒,分爲文武,其中,文者煉心,養(yǎng)的乃是浩然正氣,武者則煉體,以物養(yǎng)身,煉的更是一股精神。文物兼?zhèn)洌嚼u是儒家之真髓。但是,儒家文武之道,卻是以文爲尊,以武爲輔。
只不過,文儒最重天資與悟性,非一般人能夠修煉,正統(tǒng)文儒修煉,分爲三個階段,分別爲立身、立言、立德,所謂立身,乃是以身作則,修身養(yǎng)性,秉持正念。立
言,則是從道德文章之中,明悟人生哲理,立定人生格言。立德,則是靠教化天下,德澤蒼生。唯有如此之輩,方纔能夠稱之爲大儒,也只有大儒這一層次,才能夠養(yǎng)成浩然正氣,正事脫離於普通的讀書人,引浩然正氣罐體,直接成就宗師之境。而且這浩然正氣的強大,甚至足以抗衡仙道,特別是對於妖邪之類,擁有者無比強大的殺傷力。在上古時代,人族之所以能夠戰(zhàn)勝巫妖,成爲這天地主宰,這儒者可謂是功不可沒。
大儒雖然強大,可是在這之前,卻也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而已。天下讀書人不少,但是能夠有大成就者,卻是寥寥無幾,這條路,實在是太過於艱難。相對而言,武儒則好上許多,那怕成就不高,也不至於一事無成。
李延武真的是很想見識一下真正的大儒,他雖然修煉九五帝道,對於儒道也是有所涉獵,卻並無那麼高的成就,想要成就大儒的條件,實在太難了,可不簡簡單單只是一味苦修就能夠做到的,立身、立言、立德,每一步,都是困難重重,尤其是最後一步立德,君子立德,以德育人,兼濟天下,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秀芳大家,莫非,這點請求,你都不肯成全?”李延武看著尚秀芳。
尚秀芳有些爲難道:“王老雖然跟秀芳有些交情,可以他老人家的身份,豈是能夠輕易請來的,我最多隻能夠幫你傳句話而已。”
“那太可惜了,看來我是沒機會見識大儒的風采了!”李延武有些遺憾道。
“也不是沒有機會。”尚秀芳道:“王老快要過大壽了,而且有邀請我前往府上奏琴,到時候,我可以幫你要一張請柬。”
“這太好了。”李延武高興道:“大儒王通的壽宴,想來一定會十分精彩。”
“希白到時候也會去吧?”李延武看著候希白,候希白在儒林也是有些名聲,天下第一才子的份量,雖然不及大儒之輩,但也非同一般。特別是他於畫藝上的成就,也不比大儒遜色多少。
“這個自然,王老的壽宴,希白豈敢不去。”候希白笑著道,大儒王通,在整個儒林的地位,那可是舉足輕重。
“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怎麼樣?”李延武準備沾一沾候希白的光,他這大唐武郡王,可不一定受人待見。
“這當然沒有問題。”同爲魔道衆(zhòng)人,候希白自然也希望能夠幫一幫李延武。而且,李延武的身份,也讓他看到了幾分魔門崛起的機會。如今大唐盛世的格局已經(jīng)越來越明顯了,身爲大唐皇子的李延武,絕對有資格爭奪一番儲君之位,而且李延武的能力也是十分出衆(zhòng),若是有整個魔門在背後支持,希望就更大了。只要想到魔門這麼多年,一直被慈航靜齋爲首的仙道勢力打壓,他心裡就充滿了不甘心。所以,他絕對不會放過眼前這個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