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這邊一有動作,整個嶺南的形勢馬上變得緊張起來,儘管如今大唐剛剛經(jīng)歷內(nèi)亂,太子隕落、秦王引退,但是對於武王的實力,卻是沒人敢輕視,李延武能夠憑著區(qū)區(qū)庶子隻身上位,能耐自然是不弱,天刀宋缺雖然自信,卻也是沒有必勝的把握,嶺南宋閥,可是早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李延武的能力,論兵法,李延武可是曾經(jīng)攪的嶺南天翻地覆,更加令宋閥丟盡顏面,論實力,如今,更加是深不可測。
“誰?”嶺南宋閥磨刀堂中,宋缺突然睜開眼睛,雙目如刀鋒般鋒利,似乎有破碎虛空的威力,跨入封侯之境的他,戰(zhàn)力更是激增,而且因爲深厚的底蘊,他雖然才突破不久,卻已經(jīng)完成了煉勢入體,妥妥的半步封王強者。身上氣血與天刀大勢融合,令他整個人,彷彿變成一柄絕世神兵,不出鞘則以,一旦出鞘,必見鮮血。
“天刀不愧是天刀,果然還是發(fā)現(xiàn)了本座?!毙巴跏幾吡顺鰜恚瑑嵐芩諗苛松砩纤械纳蒯?,可惜還是逃不過天刀的感應,作爲修煉刀道的宋缺,那份本能實在太可怕了,恐怕,根本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的靠近他。
“邪王石之軒!”宋缺看著走出來的人,稍微有些吃驚,他倒是沒懷疑石之軒是來刺殺他的,因爲在石之軒身上,他沒有感覺到殺意,天刀也是沒有任何反應,如果石之軒真的對他生出殺心,天刀絕對不會沒有反應?;蛟S,他可以不相信一切,但是對於天刀,他卻沒辦法不信任,天刀與他而言,既是生命。
“你到嶺南,有什麼目的?”宋缺趕緊逼問道,邪王石之軒,可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他完全有能力令嶺南大亂,如果可能的話,他並不願意與石之軒爲敵,在同一代的高手之中,他最忌憚的就是石之軒,其他那些人,哪怕是曾經(jīng)號稱天下第一的寧道奇,他也是沒怎麼放在眼裡。
“宋閥主覺著呢?”石之軒身如不死印,彷彿融入虛空,存在與虛實之間,似幻似真,讓人有些捉摸不透。雖然他完成煉勢入體,對於不死印的領(lǐng)悟,也是越發(fā)精深,不死印,不僅僅是生死之間的變化,更是真實與虛幻之間的轉(zhuǎn)換,隨著他領(lǐng)悟的越來越深,整個人,似乎也都快稱爲了虛幻。不死印若是修煉到最高境界,他相信,甚至可以煉虛合道,晉升無上大道之境。
“好一個邪王石之軒,竟然悟出了虛之道!”宋缺從石之軒身上感覺到威脅,領(lǐng)悟了虛之道的石之軒,絕對是一個恐怖的存在,他隨時都可能化身爲天下最出色的刺客,威脅宋閥其他人的性命,就算他的天刀,也是沒有絲毫把握能夠?qū)⑹幜粝隆?
石之軒道:“宋閥主過獎了,石某這點能耐,實在不算什麼,我們家王爺,那纔是真正的人中之龍,帝道之高深,更加是隻能令石某仰望?!?
“李延武,真的值得你如此推崇?”宋缺有些不信,說起來,他與李延武之間,還有著一層翁婿的關(guān)係,只可惜,當初他並不怎麼看好李延武,對於李閥,也是存在著很大的偏見,這才造成今天這樣
的局面。不過固執(zhí)如他,並不會後悔,在他心中,始終堅持著正統(tǒng),李閥在他看來,不過是竊據(jù)帝位的盜賊而已。
“王爺?shù)拇_是石某見過最出色的天才,你天刀宋缺雖然天下奇才、一時俊傑,可是與王爺相比,不過是螢火之光而已。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的時代,都已經(jīng)過去了,如今,是屬於武王的時代?!?
“石之軒,你太讓我失望了?!碧斓端稳笨粗幍溃骸澳氵€是曾經(jīng)的邪王嗎?一個小小的李延武,竟然就讓你喪失了信心,你已經(jīng)不配做我天刀宋缺的對手?!彼郧罢J識的石之軒,身上那股銳氣絲毫不再他之下,可如今的石之軒,卻是銳氣全失,堂堂邪王,竟然臣服於一個小輩,簡直是丟盡一代邪王的顏面。
“是嗎?”石之軒卻並不怎麼生氣,他很能夠理解宋缺的心情,可惜,這就是時代的大勢,從來都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傳說畢竟都只是傳說,而能夠稱爲傳說的人,畢竟都只是極少數(shù),可無論是他還是天道宋缺,都不配稱爲傳說,只有武王李延武那等絕世天驕,纔有資格成就不朽的傳說。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天刀宋缺已經(jīng)快沒有耐心了,如果不是沒有把握能夠留下石之軒,他恐怕早就出手了,石之軒在他面前,讓他感覺特別的礙眼。
石之軒笑了笑,很放鬆的道:“別那麼緊張,石某不過是給我們王爺送一個口信而已,你還是好好備戰(zhàn)吧,否則,我怕你會輸?shù)暮軕K?!?
“什麼意思?莫非你以爲我不是武王的對手?”宋缺很不高興,他從來都不認爲會輸給任何人,可石之軒作爲與他齊名的高手,卻如此的不看好他。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又何必問我?!笔巹t是有些可憐的看著宋缺,他不知道,宋缺是不是能夠承受住失敗的打擊,要不然的話,天刀可就廢掉了,作爲跟他齊名的天刀,他可不希望太容易廢掉,那豈不是太無趣。
“看來是本閥主的天刀太久沒有出鞘了,都讓人忘記了天刀的鋒芒?!彼稳闭麄€人變得鋒芒畢露,他的人,就彷彿是一柄千錘百煉,飲血無數(shù)的寶刀,望之令人生畏,他藏刀這麼多年,如今,終於要出鞘了。
“果然是一把好刀,只希望別折在王爺手上。”石之軒仔細品位折宋缺身上那股鋒芒,倒是品出幾分韻味,宋缺的刀,似乎已達近乎於道的高度,整個人與刀道也是無比的契合,顯然有著武道稱皇的潛力。
“啪!”石之軒彷彿泡沫般破碎,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哪怕是天刀宋缺,也是不知道他是如何離開的,彷彿他就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石之軒這一手,不免令宋缺有些吃驚,厲害啊,這虛之道結(jié)合武道,簡直讓人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就算是他的天刀出鞘,他也是沒有太大把握可以斬破石之軒不死印法之中蘊含的虛之道。
“閥主!”空氣中生出微微波動、寇仲、徐子陵一起出現(xiàn),他們身上的大勢,彷彿全部消失,給人一種很普通的感覺,只是這份
平凡中,卻是蘊含著一份深厚的底蘊,如今的他們,因爲徹底煉化了那半塊和氏璧,身體各方面,都達到了一種巔峰的狀態(tài),而且開始返璞歸真,並且跨入了封侯之境,論修爲,他們或許已經(jīng)不再天刀宋缺之下,只不過,於天刀相比,稍稍缺少了幾分火候而已。
“好!”看著寇仲、徐子陵二人,宋缺目光中透著滿意,這可是他親手培養(yǎng)的絕世天才,如今,終於是達到了他的期望。武道封侯,多少武者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他們兩個,纔不過二十上下而已,這是何等的恐怖?二十封侯,簡直就只存在與傳說之中,相信,就算是被石之軒吹成絕代天驕的武王李延武,也是不過如此吧。
“閥主,剛剛似乎有人來過?”寇仲、徐子陵道,作爲修煉長生訣的他們,對於各種氣息的把握,則要遠遠超越同層次的高手,他們的靈覺,恐怕就算是封王層次的強者,也未必能夠勝過。
“不錯,剛剛的人是邪王石之軒?!彼稳钡故且矝]準備瞞著他們,畢竟與李唐之間的一戰(zhàn),已經(jīng)無法避免。若是不能夠趁著現(xiàn)在李唐局勢不穩(wěn)的情況下出手,恐怕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李唐佔據(jù)著天下大勢,宋閥只有兵不嶺南,纔有可能改變天下大勢。
“是他?”寇仲、徐子陵不免都感到幾分忌憚,邪王石之軒,可不是一般人物,那可是與天刀宋缺齊名的強者,哪怕是現(xiàn)在的他們,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qū)Ω?,李唐那邊派出邪王石之軒,應該馬上就有大動作了。
“怎麼,你們怕了?”宋缺盯著寇仲、徐子陵,如今宋閥這邊,也唯有他們兩個,能夠扛起大旗,至於其他人,他實在是沒什麼指望。
“沒有,只是興奮而已。”寇仲、徐子陵身上大勢開始升騰,幾次敗於李延武手中,他們可是早憋著一口氣,如今修爲突破,正是報仇的大好機會。他們可是期盼著李唐能夠早日出兵,也好再會一會李延武。
“這纔像樣,我宋閥的弟子,自當是無所畏懼。”宋缺看著二人道:“邪王石之軒過來是爲了替武王送一個口信,武王準備邀戰(zhàn)本閥主,你們都如何看?”
“閥主,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寇仲眼中露出精光道:“若是能夠一戰(zhàn)斬殺了武王李延武,不僅能夠摧毀大唐士氣,更加會令大唐陷入羣龍無首之境。如此,我們宋閥出兵,必然能獲大勝。”
徐子陵則是搖頭道:“我們都認識武王,他是什麼人,想來我們都很清楚,這種人,怎麼可能是魯莽之輩,他既然敢邀戰(zhàn)閥主,我只怕……”
寇仲臉色馬上變了,他可是在李延武手中吃過不少虧,李延武此人,乃當世兵法大家,又豈會將自己陷入險境,如此看來,他必然是有必勝的把握纔敢邀戰(zhàn)閥主,如果閥主戰(zhàn)敗,對於宋閥而言,將是何等的打擊?他甚至想要提議閥主拒絕接手邀戰(zhàn),只是他能夠怎麼勸?天刀宋缺是何等的驕傲,而且若是怯戰(zhàn)的話,同樣也會影響宋閥士氣,他現(xiàn)在只能夠希望閥主的天刀,不會讓人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