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詫異,但轉(zhuǎn)念一想?yún)s又沒有奇怪,小阿朵怕是這段時間都是這樣過來的吧?——真是個讓人傷心的猜測。
就在我思量的時候,小阿朵已經(jīng)抱著酒罈子飛上了小草屋的屋頂。
嘆口氣,我覺著,阿爹阿孃也真沉得住氣。大家動不動就上屋頂,也不知道踩壞幾次了。
坐在屋頂上,看著小阿朵消沉的模樣,我不由的也跟著有些感傷。“小阿朵啊,你就沒有想過將蕭遙搶回來啊?”
懶懶的擡了擡眼皮,小阿朵目無焦距的看著遠(yuǎn)方:“怎麼搶?”
怎麼搶?這話我聽著也覺著腦海一白,小阿朵跟蕭遙可算是青梅竹馬,知根知底,能愛的話早就愛了,也就不會有如今這番局面了。
“蕭遙哥哥向來孝順,他是不會違逆旋戈伯父的話的。”小阿朵說著,有些落寞。但我聽著,眼前卻是一亮。
“你是說蕭遙是因爲(wèi)聽旋戈仙君的話才答應(yīng)娶依婷公主的?”我問。
聞言,小阿朵眼神也是悠的一亮,但卻僅僅只是剎那,便又迴歸黯然:“他從小就沒有忤逆過旋戈仙君的話,就是這回恢復(fù)成人身,也是因爲(wèi)聽了旋戈伯父的話答應(yīng)娶依婷公主才變回來的。”
絮絮叨叨的,小阿朵說,一,本,讀, s了很多,我聽著卻覺著越來越不是滋味,早就知道蕭遙是個聽話的孩子,卻不曾想竟是這般沒有主見。小時候那些事情也就罷了,從小到大,幾千年,小阿朵爲(wèi)他付出了這麼多,竟然連一句話也沒有就要聽從父命娶了他人。
喝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又昏睡了一天,等小阿朵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思襯了好久。我覺著,不論如何我也應(yīng)當(dāng)去爲(wèi)小阿朵討個說法。
想到這裡,我不禁又有點煩躁,三哥都幹什麼去了,小阿朵被人欺負(fù)成這樣也不管管。
只是,等三哥跟我含糊的說了半天我才隱隱明白了些。卻原來幾百年前我衝出極北腹地,早就讓大家恨死了我,不過是礙於蘭花家在天盡頭的地位纔對我假裝歡迎。
而蘭花家更是因爲(wèi)我,地位不但在天盡頭,而是在整個天界都變得人人不屑,當(dāng)面奉承客套,背後就嚼舌頭根,說我迷惑了古山帝君,仗著古山帝君的寵愛就無法無天,禍害六界,禍害蒼生。
聽著這話,我心裡說是不氣憤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想到旋戈仙君居然因爲(wèi)我家勢力不如從前了就不待見小阿朵,轉(zhuǎn)頭就跟就從天搭上關(guān)係去了,我是真的氣憤。
一時間也顧不上許多,拉了小阿朵就要上蕭遙家討個說法去,卻被小阿朵拉住了。看著她一臉悲傷的模樣,我卻不忍用力掙扎,但聽了半天卻是明白了。
這日子倒是趕巧了,今天蕭遙一家都不在家,早在幾天前就去九重天了,今天不偏不倚,正好是蕭遙童子與依婷公主訂婚的大好日子。
我聽了,只覺著心中氣血直飈,竟是噴出來老大一口血:“小阿朵,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姑姑無論如何也要給你討個說法去!”
說著,我便拉著古山與小阿朵,奈何我如今只是個凡人,沒有法力,卻是不能帶著他們飛,只能眼睜睜的瞪著他們。
片刻,古山嘆口氣,看著小阿朵道:“他若是娶了依然你可甘心?”
聞言,小阿朵眼神閃了閃,顯然是不大甘心,但卻是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聲音低沉道:“算了吧,就這樣了,我跟他終究是沒有那個緣分。”
“我只問你一句,甘不甘心?”古山看著小阿朵,開口追問。
擡起頭,小阿朵爲(wèi)難的看著我們,張了張口,卻是沒有說出一個字,萬般苦楚,最後都化作一低頭。
心裡頓時明白了,我看著阿爹阿孃二哥三哥跪下:“阿爹,阿孃。二哥,三哥,蘭淺畫今日不孝順,請求逐出家門”
“畫兒!”“畫兒!”“丫頭!”“小四!”幾人大驚失色,上前要拉我起來,我卻不願。“衝進(jìn)往後,我不在是籽歸田園蘭家“
“夠了!”冷冷的大喝一聲,三哥瞪著看著我。瞬時,所有人都安靜了,我怔怔的,爲(wèi)仰著頭看著三哥。
“不就是跟九重天對著幹嗎?我蘭花家怎麼會怕他!”
三哥這一嗓子,吼的可算是痛快,豪情幹雲(yún)。餘光注意到阿爹似是無奈似是喜悅又似是感嘆的模樣,我的心跟著竟是也有些複雜。
我本想再勸勸大家,不希望因此害了蘭花家,但想到小阿朵受的委屈,想到蘭花家的團(tuán)結(jié)和睦,卻又沒有開口——只怕這是大家早就想做的事情罷。
本想著快些趕去,卻不料:“等等。”三哥突然開口。
我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愣的看著三哥。
卻見三哥擡手招來了隨侍的少年,澤宇:“你去把請?zhí)贸鰜怼!?
我明白了,蕭遙少年跟依婷公主定親,蘭花家作爲(wèi)籽歸田園的最高管理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是有請?zhí)摹?
“不用了,我這裡有。”乍然,小阿朵從衣袖掏出一張請?zhí)?
大紅的封面,上面鑲嵌著幾個金黃色的古文。在正式不過的請?zhí)恕W尯芏嗳俗鰤粢膊桓蚁氲幕始艺執(zhí)?
此時此刻,小阿朵已經(jīng)微微收斂了情緒,除了看上去神情微微泛冷,卻是在看不出其他情緒,好似根本就沒有那些頹唐似的。
看著被小阿朵拿在手裡的請?zhí)缒樕皇呛芎茫骸岸鋬海覀冞€是以蘭家的身份過去比較好,你那張請?zhí)€是先收起來罷。”
聞言,小阿朵想了想,看著那請?zhí)读算叮钺釁s也聽話收了起來。
就這樣,懷揣著氣憤,我們一路往九重天趕去。
但臨到了了,我卻覺著,我的心竟是詭異的沉靜了下來。
不出所料,還沒有遞上拜帖,便有幾人急匆匆的跑去通知天帝了。我看著,只是客套的笑笑。
這方我們剛剛走近,天帝就領(lǐng)著一羣人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我看著,卻是淡淡的笑了。要的就是這樣,高調(diào)!
尤其是看著天帝站在古山面前,要行禮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行禮的模樣,只覺著心裡更加歡快了。
按著古山原本的身份,天帝該是行跪拜禮的。但若是按著強(qiáng)者爲(wèi)尊規(guī)矩,卻該是古山向他行禮的。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