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大會結(jié)束後,所有的熱鬧就像是一場煙花一樣,短暫的盛開後便歸於沉寂。
踏歌下來接我們上去是在三日後,因爲(wèi)天譴,古山的修爲(wèi)僅僅只是地仙。到現(xiàn)在,竟然連上仙都不是了。呵呵。
當(dāng)真是,神仙人,步步劫灰。
看著鳳漪難得安靜下來的模樣,我不由的想起了我跟古山。似乎多年來,似乎大多時候,我跟古山都喜歡這樣安靜的坐著,喝喝茶,看看書,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看著無聊,卻滿滿都是幸福。
聽著鳳漪絮絮叨叨的說著她與踏歌之間的事,有時候,我甚至?xí)耄遣皇悄囊惶欤覒蚜俗约旱膶殞殻矔聒P漪這樣,一遍又一遍的回憶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
鳳漪說,洪荒的時候,第一眼看見踏歌,被他高高的枝葉迷惑了
。不管古山丟他多少次,也不管打不打得過古山,就那樣,像個傻子一樣。被丟開一次,傷好了,就又回來了。再丟開一次,傷好了,就又回來了。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wèi)什麼要執(zhí)著回來,就是爲(wèi)了靠近那株高高的梧桐?
鳳漪說,那時候的踏歌很溫柔,很美麗。
鳳漪說,那時候鳳漪最喜歡聽她唱歌了,只可惜,現(xiàn)在的她,再也不能唱歌個踏歌聽了。
我聽著,感覺挺哀傷的,即使鳳漪說著的時候,都是一臉幸福的模樣。
鳳漪說的都是些快樂的事情,但我知道,她個踏歌,有太多的悲傷,太多的心痛,難以訴說。
鳳漪還說,古山的氣運從小就好,好的四海八荒裡,不論是神仙還是妖魔都要嫉妒。
鳳漪說,洪荒的朋友都死的差不多了,還活著的幾個,也是要死不活的,也就只有古山,恣意瀟灑的活了一個萬年又一個萬年。
我點點頭,說:“是啊,只可惜遇見了我。”所有的好運都到頭了。
聞言,鳳漪笑笑:“小畫兒啊,你知道嗎?”
我愣了愣,視線看著她,無聲的詢問。
“古山素來是個霸道自我的人,從洪荒時期開始,他的地盤便不允許其他人入侵,哪怕只是一會兒也不行。”頓了頓,鳳漪似是想起了什麼:“……踏歌剛出生的時候”
鳳漪開口,卻僅僅只是說了一句便停了,但我已經(jīng)明白了,古山曾經(jīng)告訴過我這些事情,我想,古山真的是個很霸道的人,明明是他自己霸佔了人家的地盤,還想著把人家趕出去。
鳳漪說,從第一天知道我住進了古山的房間,她就知道,對古山而言我是不一樣的,即使古山看著我的目光總是淡淡的,很隨意的,也很少說話,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但對古山而已,我也是不同的。
這一住,便住了整整一個月,待得我回到蓬萊島的時候,暗羽少年哭天搶地的,指責(zé)我不該丟下古山一個人在這荒涼的地界。
我有些心虛,這一趟離開卻也情非得已。畫鈴的本源受到刺激,陷入沉寂。想要喚醒原本屬於混沌的他便只有注入混沌之氣,而如今,普天之下,能做到這幾樣的,如今便也就只有鳳漪了。奈何鳳漪又在這時懷了孩子,一託時間長點也沒辦法。
“要你查的事情查訪的怎麼樣了?”看看暗羽,我問。
聞言,暗羽搖搖頭:“不知道,那幾個人的船除了蓬萊後不久就消失了。”
皺眉,我問:“平白消失,沒有任何靈力波動?”
這時候,古山從外面回來,看著我道:“那天我也去了,的確沒有任何靈力波動
。“
這回我驚了,若是暗羽無法察覺也就罷了,古山如今雖然只有地仙的實力,但感知力卻還是在的,若是連他都無法感覺……
因爲(wèi)詭異,也因爲(wèi)無從查起,這件事最後便不了了之了。古山說,也許我那天做的並不是夢,而是父神和承若給我造的一個夢。天地間還有一個更爲(wèi)廣闊的,不爲(wèi)世人所瞭解的地方,父神,哥哥,還有許許多多傳說已經(jīng)坐化的大神守在哪裡,守護著天地蒼生。
之谷仙君傳來消息的那天,我正跟古山聚在一起看小說,日子過的微微閒適。
心裡咯噔一下,我便拉著古山便要他快些走。
要我說,人活一輩子不容易,能和相愛的人守在一起更不容易,好歹也是用心愛過的人,爲(wèi)什麼就這麼輕易的說放棄呢,著實不自重了。
再說了……我還從沒見過是的命數(shù)能這麼強的,她怎麼就捨得這樣灰飛煙滅了呢?
古山說,我太不淡定了。我只好開口乾乾的反駁:“和諧社會纔講究淡定。”
紅蕊是個傲氣的人,素來看不起仙人,只要跟仙沾染上一點兒關(guān)係,她都要恨恨的瞪上幾眼,可是臨到了了,怎麼就想到要在佛前給自己了結(jié)呢?
難道是想著死了就不用耽擱時間請和尚做法事,直接就讓廟裡的和尚給超度了?
我有些想不透。
我本想著快點,快點,再快點。只可惜,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顛覆了。
“你們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你不過是個連地仙都不是的妖精!你們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遠遠地,我便聽到了,一少女絕望的嘶吼。
隱隱的,我感覺那聲音有些熟悉,但卻沒有時間去想那人是誰。
等我們趕到近前的時候,只見紅蕊被之谷抱在懷裡,而不遠處,一原本美麗的女子卻像是個瘋子一般,面容扭曲。
女子的胸口插了一把劍,是桃木劍,萬年桃木劍。
我認得那把劍,是之谷的,當(dāng)年他就是用這把劍欺瞞天道,硬生生將屬於他的九重天劫跟我的三重天劫換了的。
我清楚的記得,這把劍是被之谷封印了,且發(fā)誓永遠不會再用的。只是如今……
“之谷,我恨你,我要用天女之血詛咒你,詛咒你永生永世不得所愛,詛咒紅蕊那妖精永生永世都不得善終!”女子癲狂的詛咒,像是一道道魔咒傳入衆(zhòng)人的耳膜。
看著女子,之谷面色很冷,很冷,冷的我都心寒了。此時此刻,我已經(jīng)想起來了,那女子卻不是別人,而是依然。如果說天地間誰愛之谷最深,我會毫不猶豫的說:是依然。九重的天帝最寵愛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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