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頓住腳步,凝眉望著香氣的源頭。
她很確定,這香氣便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擡步走去,桑榆環(huán)顧四周,確信周遭無人。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前院,準(zhǔn)備送李朔離開平城,所以沒人關(guān)注這後院裡的一隅之地。
這是一間甚是尋常的屋子,地處府內(nèi)的僻靜一角。
門外無人,門內(nèi)也沒什麼動靜。
桑榆想了想,伸手推開了房門。
一股淡雅的檀香從室內(nèi)飄出,淡淡的甚是好聞,然則卻讓桑榆心口處的憋悶更加重了幾分。原本還緩和了不少,這會卻是……
她當(dāng)即凝眉捂著心口,奮力的大口喘氣。
擡眼,只見佛。
體內(nèi)好像有什麼東西因爲(wèi)這檀香之氣而開始遊走,是真的在遊走,好像是活物一般,從心口裡出來逐漸蔓延全身。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知道自己快喘不上氣來了。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必須儘快遠(yuǎn)離這香氣。
檀香?
她並非第一次接觸檀香,爲(wèi)何早前都沒有這樣的情況,如今卻突然成了這副模樣?這是什麼?
腳下一軟,她竟使不出勁來。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桑榆死死捂著自己的心口。
有東西,真的有東西在她的身子裡遊走,是活的!
腦子開始變得渾濁,模糊的視線裡,她看到有人逐漸走近。
然後,她便失去了意識。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模模糊糊之中,有人在自己的耳畔說話。
好像是李朔的聲音,“怎麼會突然暈倒?”
“這脈象的確沒有異樣,老夫?qū)嵲谑强床怀鰜怼!避娽t(yī)搖頭。
“沒有異樣,如何會暈倒?”李朔甚是不解,“你確定她的身子沒什麼問題?她體內(nèi)沒有東西嗎?”
“不知王爺所言是何意?”軍醫(yī)一怔。
李朔也不敢肯定自己當(dāng)時的判斷,畢竟那奇怪的脈象也只是一瞬即逝,他也沒有把握。沒把握的事情自然不可隨意說出,免得被人聽到而加以利用。
“有沒有內(nèi)傷?”李朔問。
軍醫(yī)道,“沒什麼內(nèi)傷,就是這小哥早前定然中過毒,如今身上還有些餘毒未清。具體是什麼毒,老夫一時間也探不出來。何況這毒,只怕不是近期之事。”
“中過毒?”李朔沉默。
延辛送了軍醫(yī)出去,“爺,什麼時候啓程?”
天都晴了,這會還不起程,萬一再下一場雨,怕是要耽擱行程的。
“把她送到我的馬車內(nèi),馬上啓程。”李朔拂袖而去。
延辛頷首,著心腹將桑榆擡進(jìn)了馬車。
方芷韻氣得直跺腳,這狗奴才都暈了還能伺候她的朔哥哥嗎?既然伺候不了,爲(wèi)何還要跟李朔同車而行?這裡頭若說沒什麼貓膩,打死她都不信。
可李朔的話就是命令,誰敢違抗。
阿穆狗奴才,你給我等著!
方芷韻咬牙切齒。
王知府一直跟在車隊後,送了李朔出城,畢恭畢敬的弓著身,等著車隊悉數(shù)走遠(yuǎn),這才微微直起身來。他瞇了瞇眼眸,眸色微沉。
他好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