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章 北上勤王

天啓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皇太極攻破龍井關，然後揮兵南下，一路擊敗各路明軍。

最後攻入北直隸，開始大肆殺傷搶掠。

努爾哈赤也率領大軍緊隨其後，攻進北直隸後，女真人和他們手下的蒙古人開始四處燒燬民房，抓捕漢民，然後將其押往遼東爲奴。

一時之間北直隸到處都是狼煙四起，漢人的哭嚎聲不絕於耳。

孫承宗急派大軍前往京城護駕，但是沿途遭到女真人大軍的伏擊，激戰三日後，終因寡不敵衆而被擊潰，孫承宗在一衆親兵的保護下艱難逃脫。

天啓帝急從九邊調兵勤王，但是那些邊軍碰到女真人後也是畏之如虎，根本不敢前去交戰，最後只能任由女真人在北直隸燒殺劫掠。

眼看女真人在北直隸已經肆虐數週仍然不退兵，天啓帝氣急之下，下令從全國各地調兵勤王。

得知這個消息後，呂巖立刻命令早已準備就緒的各路大軍出發。

呂巖親自前往海州，率領浩浩蕩蕩的艦隊開始北上。

位於清江浦附近的二萬餘名騎兵，將近二萬五千匹戰馬，和大量滿載著糧食和武器箭矢的漕船也渡過淮河開始北上。

淮河北岸的明朝官員得知這個消息後，連忙派人阻攔。

但是早已得到了呂巖的命令的李靖他們哪裡會心慈手軟，砍了幾個不長眼的明軍後就繼續北上。

看到這裡，那些明朝官員恐懼萬分。

他們這裡的明軍已經北上勤王，剩下的都是一些小蝦米而已，根本無力阻止那些騎兵北上，因此只能將這個消息快馬報給北京。

得知呂巖的大軍北上後，大明上至朝廷下至各級官員都嚇得魂飛魄散。

光是女真人他們就已經不是對手了。如果呂巖突然和女真人聯起手來，那他們可怎麼辦？

於是朝廷連忙派出御馬監大太監塗文輔前往海路攔截呂巖的艦隊，在登萊一帶沿海終於攔住了呂巖的艦隊。

登上海上君王號後。護衛塗文輔的錦衣衛被強硬地要求留在船艙之外，只有塗文輔經過搜身後纔可以見到呂巖。

對此塗文輔也是早有覺悟。沒有任何反抗，完全聽從那些人的吩咐。

經過重重檢查後，他終於見到了呂巖。

看到呂巖後，他發現呂巖的臉色頗爲不善，好像知道他的來意一樣。

這讓平時傲氣沖天的塗文輔十分小心地陪著笑臉，因爲他知道別說是他，就是魏忠賢親自來了也得小心侍候著。

萬一惹得這位發怒，砍了他的腦袋。朝廷是絕對不會爲他報仇的。

說不定還會責怪他，怎麼會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雜家御馬監太監塗文輔見過吳王。”

見到呂巖後，塗文輔連忙給鞠了一躬說道。

雖然他代表著朝廷，但是他知道朝廷在這位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因此將姿態擺得很低。

原來是閹黨的塗文輔，呂巖暗暗想道。

這位塗文輔在歷史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主，是閹黨非常重要的一員，可惜後來被崇禎給活活玩死了。

“免禮，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

呂巖冷著臉問道。

“王爺，奉聖上的旨意。請你帶著你的艦隊和部下回到江南。”

塗文輔硬著頭皮說道，說完他就打開了隨身攜帶的一個錦盒，然後從裡邊拿出了一個聖旨。

“砰！”

呂巖狠狠地拍了一下身前的桌子。將塗文輔嚇了一跳。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這是看不起我嗎？爲什麼其他人都能勤王，獨獨我不能勤王。今天如果你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就不要怪我今天要斬奸佞了。”

呂巖勃然大怒道。

說完之後，周圍的衛士十分配合將刀劍抽了出來，然後用刀劍指著塗文輔，同時對他怒目而視。

就像是隻要呂巖一聲令下，就會將他亂刀分屍一樣。

這突然而來的變故將塗文輔嚇得魂不附體，只見他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差點連屎尿都流了出來。

看到這裡。那些衛士不由發出一陣鬨笑，就連呂巖也差點笑了出來。

不過他意識到現在應該擺出一位王爺的威嚴。於是連擺正了臉色。

塗文輔心裡一陣哀嚎，其他人前去傳旨。哪個不是威風八面，說一不二，被人恭恭敬敬地對待。

怎麼輪到他的時候，反而又要被搜身，又要被刀劍侍候，甚至有被亂刀分屍之危。

塗文輔很快意識到了自己行爲的不妥，於是他連忙站了起來，然後對呂巖說道：“王爺息怒啊，這不關我的事啊，這都是皇上和那些大臣的主意。”

“皇上和那些大臣讓我轉告王爺你幾句話，前來勤王的大軍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勞煩你的大駕了。而且現在朝廷的國庫存銀已經見底，根本就支付不起你一路上的糧餉啊。”

呂巖冷冷地看著他，直把塗文輔給看得汗流浹背，渾身不停地顫抖。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我說實話，不然你就死定了。不要以爲你是傳旨的使者我就不敢殺你，就算是我殺了你朝廷也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呂巖冷冷地說道。

塗文浦不停地擦著頭上的冷汗，他知道呂巖說的都是實話。

但是真因爲是實話，所以才更加嚇人。

他左思右想，最後咬了咬牙，然後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然後磕頭如搗蒜，將甲板磕得咚咚響。

“我說！我全部都說！王爺鐃命啊！這都是那些東林黨在說你的壞話，他們說你狼子野心，不會甘心安心只守江南一隅，說你一定會和女真人勾結起來攻打北京城，所以絕對不能讓你前去勤王。”

“東林黨？”

聽到這裡，呂巖不由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因爲無錫那場屠殺和流放東林學子的原因。東林黨纔會記恨上他。

他有些不敢相信，畢竟東林黨的名聲還是很不錯的。

這也有可能是魏忠賢讓塗文輔說出來，挑撥他和東林黨之間的關係。

以魏忠賢的本性。做出這些事一點也不奇怪。

“我事後會調查這件事，如果我發現你騙了我。你就死定了。”

呂巖說道。

“請王爺放心，小的絕對不敢有一絲欺瞞。”

塗文輔說道。

“起來吧。”

呂巖冷冷地說道。

塗文輔連忙站了起來，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邊，什麼天子使者的威儀早已被他拋到了一邊。

“我來問你一句，你日後可願意爲我傳遞一些宮中的消息，只要你願意，如果你日後遇到大難，只要逃到江南。我可保你不死。”

呂巖說道。

聽到這裡，塗文輔先是一驚。

但是仔細思考一陣後，他不由極爲心動。

內廷的政治鬥爭絕對是最殘酷、最黑暗的，不像是外廷，如果鬥爭失敗了，還可以回家養兒弄孫，說不定還能撈個不錯的清名。

在內廷一旦鬥爭失敗，很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就像魏朝和王安在被魏忠賢設計罷職後，全部都被魏忠賢設計殺害。

太監的命一向都不值錢，每年在皇宮裡死掉的太監都不知道多少。因此如果能夠有一條退路也是很不錯的。

“我只是要一些消息而已，並不需要你做什麼事。”

呂巖好像看到了他的意動，於是繼續說道。

“那麼好吧。不過還請王爺能夠記住今天的承諾。”

塗文輔咬咬牙說道。

“哈哈哈，這點你只管放心。我敢保證，你是不會爲今天的選擇會悔的。”

呂巖大笑著說道。

現在他也算是在宮中有個高級別的間諜了，這讓他心情很不錯。

如果塗文輔聽話的話，他不介意將來等崇禎上臺之後救他一命。

於是他熱情得招呼塗文輔坐下來，塗文輔也是作感激零涕狀，連忙小心地坐了下來。

呂巖看了一下那個聖旨，發現聖旨上不僅有著內閣的票擬，而且有著司禮監的批紅。看來是內閣和司禮監一致通過的。

看到這裡，他忍不住冷哼一聲。然後就將聖旨扔到了一邊。

聖旨算什麼狗屁東西，也能管得住他。

“你知道這次女真人出動了多少人馬嗎？”

呂巖問道。

對於他此行的敵人。他還是非常關心的。

“這個不好確定，有的人說是有四萬，有的則說有六萬，就連十萬的都有。”

塗文輔苦笑著說道。

聽到這裡，呂巖忍不住皺住了眉頭，然後罵道：“真是一羣廢物，怎麼連這個都搞不清楚。”

他知道十萬絕不可能，女真人不可能將這麼多大軍帶來關內。

因爲他們還必須留守一部分人以防衛林丹汗，林丹汗可是一直是女真人強勁的對手。

所以按照他的估計，十萬不可能，但是四萬還是可能的，甚至人數可能會更多。

這四萬人中不僅有著女真人，還有著部分蒙古人。

以他帶去的三萬多大軍，對付這些女真人應該沒有問題的。

接下來他又問了一些問題，比如此行明朝會不會派不出軍艦前來攔截他。

塗文輔告訴他絕對不可能，山東和北直隸但凡是有規模的隊伍都被調去勤王了。

留下來的都是小蝦米，根本就沒有實力抵擋呂巖的勤王大軍。

知道這個消息後，呂巖才放下心來。

和明朝能不打就不打，這個時候應該一致對外。

沉思良久之後，他又問了一個非常關心的問題。

“我聽說東江鎮的人馬很多都被調去了天津，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在那裡嗎？”

“他們應該也接到了勤王令，說不定已經離開了天津，除非他們違抗了朝廷的命令。”

塗文輔說道。

聽到這裡，呂巖不由皺起了眉頭。

在搶劫了舊鎮之後，他就派遣了幾艘武裝商船前往東江鎮，給霸王他們送去了二十萬兩銀子當軍費。

本想讓他們利用這筆銀子好好發展一下，沒想到最後竟然被自己給連累了。

後來決定北上打擊女真人後，他再次派人前往天津聯繫霸王他們，讓他們儘量留在天津和他匯合，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