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陛下是打算長期佔有立陶宛地區，並將其當作太平天國的‘本土’，還是打算收割一波後就離開？”張居正沉穩持重的回道。

“立陶宛地區這裡氣候翼人地勢平坦，且平原居多十分適合耕種，屬於非常好的糧食後勤基地，並且擁有豐富的水源河流，我自然希望將其作爲太平天國立國後的本土，長期佔據這片土地，在東歐地區牢牢紮下根基。”

洪天成語氣略顯慵懶的回道。

“天王陛下，臣下想問一個問題，您在意異族土著的性命麼？或者說，您是否在意他們的人口價值？”

張居正平目直視，冷靜鄭重的問道。

“嗯？”洪天成顯然沒想到張居正會突兀的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他不是一個善於調理民生的宰相麼？

“我承認，我是一個大漢民族主義者，對於其他人種的看法只停留在‘是否有用’的階段，如果當地的異族土著能給我帶來更多的利益，我自然願意留下他們的性命，反之，我並不介意將他們變成土地的肥料。”

在死忠級別的張居正面前，洪天成倒是顯得十分坦然，沒有任何保留，這也是爲了張居正更好的發揮他的才能。

既然張居正問出這種問題，顯然他的計劃裡考慮到了洪天成的喜好，下屬如此體察上意，洪天成自然不會故作矯情。

“既然天王陛下如此開明，那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想要長期佔據立陶宛地區，甚至將其變爲太平天國穩定的本土，最簡單高效的方式就是‘立陶宛漢化’，從精神上融合一個民族至少需要上百年的時間才能完成，很明顯，東歐各國不會給我們這麼多時間，因此，我們只能從肉體上完成‘漢化’。

而現在立陶宛地區的局勢，剛好給了太平天國名正言順的理由。”

洪天成聽後目光一凝，本以爲張居正能說出什麼安民政策的他，這一次是真的感到詫異了。

“張居正，你的意思是……”

“天王陛下，我們太平天國崛起之際爲了儘可能形成席捲之勢，已經對立陶宛地區的異族平民做下了滔天禍事，妻離子散已經不足以形容如今被太平軍‘路過’的立陶宛平民的生活狀況，爲了籌集軍資，太平軍已經制造了數十上百座無人村，甚至連一些繁華的城鎮都變成了‘鬼城’，這些事蹟我們很難隱瞞下去，更何況周圍還有不斷盯著我們‘爆料’的敵對勢力到處宣揚。

可以說，我們在立陶宛地區的名聲，已經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了！”

洪天成面色古怪的摸了摸鼻子，答非所問的說道：“張居正，你現在說話的口吻跟21世紀的現代人好像啊……”

張居正聽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天王陛下，我不是歷史上那個見識受到侷限的張居正，我擁有21世紀一個受到所有正規教育市民的記憶，說話語氣自然不會停留在古代的‘酸儒’境界中，我也是可以與時俱進的嘛。

而且，天王陛下也來自於21世紀的現代社會，臣下覺得用這種方式更易於我們相互交流。”

“嗯，的確如此，你要是張口閉口都是文言文，那我聽得可就蛋疼了，你具體說說你的計劃吧，只要管用，我不會在意有多少異族人會死去。”洪天成語氣緩和道，張居正這種頗具現代風的談話方式，確實騷到他的癢處，同時，洪天成也知曉爲何系統出產的人物說話方式與他無異的原因了，這顯然又是全面戰爭系統給他提供的一條便捷。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漢人跟白人從文化到樣貌上，差異極大，即便我軍不做出那些籌集軍資的慘案，也很難真正融入當地百姓的心中獲得認可，人類對於跟自己外貌有差距的另類具有天然的敵視，因此，天王陛下的做法從我方立場來看，是十分正確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更何況是一羣異族人的生命和財產，戰爭的本質不就是掠奪和奴役麼？

既然已經做下了，我們不妨做的更徹底一些，實際上，歐洲強國一直在這麼做，驅逐和屠殺人口多的民族，融合消解人口少的民族，歐洲各國的歷史一直都是這個模式進行下來的，這也是歐陸領土上古老的民族大多逝去的原因。

至於新生民族的形成，不過是某些野心家或是家族自己建立起來的罷了，譬如，原本沒有利沃尼亞人，但利沃尼亞騎士團崛起後，他們的領民就成爲了利沃尼亞人，而所謂的俄國人，其中包含了多少被征服的民族，恐怕連他們的沙皇自己都不清楚。

民族融合的過程向來是血腥殘暴的，一個國家的壽命太短太短，想要最快速度的整合統治區的力量，唯有快刀斬亂麻！

太平天國想要真正將立陶宛地區變爲本土，自然就要將大量不認可漢人的立陶宛人驅逐或者是殺死，至於貶爲官奴的方式，請恕臣下斗膽直言。”

“張居正你直說就是，只要對天國有利，你就是有功之臣！”洪天成一本正經的回了一句。

“自古以來，反抗義軍的主力一直都是青壯男性，而天國官奴爲了承擔大量苦力勞作，其中擁有大量青壯男性，這些壯年男子長期被壓迫，在和平時期和強大的軍勢下或者不會生出亂子，但萬一我軍在外征戰內部發生叛亂，有心者只要打下幾座我們圈養官奴的集中營，義軍就會瞬間獲得大量跟我們有血海深仇的壯年男性兵源！

在這個人海戰術盛行的年代，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還遙遙無期，遍佈立陶宛地區的一座座集中營，不但要分散大批看守的太平軍兵力，還會成爲叛亂者的一座座潛在的士兵來源地，這些壯年男性哪怕人手一把伐木斧，也會對我軍造成很大的麻煩啊！”

洪天成眼角微微一抽不確定道：“你不會是想讓立陶宛人從東歐土地上消失吧，那可是上百萬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