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您能來到這裡真是俄羅斯民族萬分的榮幸，俄羅斯帝國的友誼大門永遠爲您敞開。”

安德烈·霍萬斯基，俄羅斯帝國沙皇的心腹情報主管，莫斯科禁衛軍的最高指揮官，滿臉和煦的給了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一個滿懷擁抱，如同多年未見的親兄弟一般。

實際上，安德烈與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只不過有一面之緣，還是在貴族宴會上的匆匆一憋……

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在來俄羅斯帝國之前，自然也是早已派人跟俄羅斯帝國的權貴以及沙皇打過了招呼，其實，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在進入俄羅斯帝國境內後，全程就有一隊俄羅斯帝國的射手軍士兵護送了。

俄羅斯帝國可是一直對波蘭立陶宛王國那廣大的領土垂涎三尺，有了如此微妙的切入點，俄羅斯帝國的高層自然不會放過，本來哥薩克人也是俄羅斯帝國的目標，可以烏克蘭哥薩克義軍的表現太差勁了，剛剛走到人生巔峰，就被太平軍打回了原型，如今龜縮在切爾尼戈夫城募集哥薩克戰士並訓練烏克蘭民兵，影響力早已降到了不入流的匪軍程度。

要不是太平天國在基輔地區的惡跡累累，恐怕在切爾尼戈夫城的烏克蘭哥薩克義軍都招不到多少合格的兵源，哥薩克人渴望自由不假，但他們卻不願意跟隨失敗者一起淪落地獄。

只不過，現在的烏克蘭哥薩克義軍在擊潰消滅了太平天國派出的渣渣清剿軍隊後，逐漸轉好的跡象因爲一個人出現逆轉，那就是第聶伯河中下游哥薩克遊牧民聚居地出現的一名哥薩克梟雄薩里.阿斯曼。

他在短短半年時間裡，就消滅了數個大型敵對的哥薩克部落，併成功聚衆上萬，擁有的實力已經與實力大損的烏克蘭哥薩克義軍不相上下，烏克蘭哥薩克義軍唯一比薩里.阿斯曼強出的地方，不過是他們掌握了一座真正的城市罷了。

薩里.阿斯曼的出現，讓不願意承受太平天國壓迫的基輔地區平民和哥薩克牧民有了新的選擇，極大的打擊了烏克蘭哥薩克義軍恢復實力的效率。

只不過，雙方所在地過於遙遠，彼此只是聽說過對方的事蹟，沒有交集而已。

當然，無論是佔據一城的烏克蘭哥薩克義軍還是薩里.阿斯曼，在俄羅斯帝國甚至是克里米亞汗國這種國家級勢力面前都是無關緊要的存在，哥薩克的人口實在是太少了，成分也複雜的狠，沒有統一的王室血脈，比起傳統的立陶宛人，價值太低太低。

在俄羅斯沙皇眼裡，一個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的政治意義，能頂的上一百個薩里這種哥薩克首領。

這就是哥薩克部落還停留在窩裡鬥沒有被外界關注，而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帶著區區百人就受到了俄羅斯帝國沙皇親信安德烈隆重接待的原因。

“安德烈閣下，我們之間早已達成了合作條約，我希望偉大的俄羅斯帝國能儘快出兵前往立陶宛地區，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成爲俄羅斯大軍的先鋒和引路人，只要能消滅狂妄自大的太平僞國，立陶宛人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面色誠摯的說道。

“任何代價？包括立陶宛獨立麼？”安德烈遞給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一杯琥珀色的紅酒，和他碰杯道：“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俄羅斯帝國尊貴的沙皇陛下願意和立陶宛人成爲真正的朋友，幫助你們從波蘭人的手中脫離出來，恢復曾經東歐‘霸主’立陶宛大公國的輝煌，而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您就是新生復興的立陶宛大公國的首任大公，繼承您的祖先榮耀。”

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聽後，不禁陷入了沉默，獨立的意味他心裡清楚的狠，他之前也一直在爲這個目標所努力，但現在的立陶宛和以前的立陶宛已經不一樣了，以前的立陶宛可以聚集上萬精銳騎兵，無論是俄羅斯帝國還是瑞典王國，想要吞下立陶宛都得崩碎兩顆大門牙才行。

只不過立陶宛的這股力量裡，有大量立陶宛貴族心向波蘭立陶宛王國的瑟姆議會，不願意從波蘭立陶宛王國中脫離出去面對未知的風險。

誰叫波蘭立陶宛王國的瑟姆議會給予了立陶宛貴族那麼多自主權利，讓他們儼然成爲一個個國中之國呢？

既然可以享受過國中之國的待遇，立陶宛貴族中的絕大多數，自然不願意再肩負風險脫離出去獨立。

這就是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掌握大量軍力人脈，卻始終無法讓立陶宛真正獨立的根本原因。

可惜，與太平天國的兩次會戰，打斷了立陶宛貴族的脊樑骨，如今的立陶宛別說是上萬騎兵精銳了，連上千騎兵精銳都拿不出來，這時候怎麼談獨立？

因此，獨立的途徑基本上只有一個，依靠入境的俄羅斯軍隊進行名義上的獨立，可以預見，即便立陶宛真正在俄羅斯軍隊的扶持下獨立成功，新組建的立陶宛羸弱的新軍，在俄羅斯帝國老牌的精銳正規軍面前也沒有絲毫反抗力，到時候還不是要仰仗俄羅斯帝國沙皇的鼻息？

到了那時候，立陶宛獨立後變成俄羅斯帝國下屬的一個‘保護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獨立什麼的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宣傳口號罷了。

不過，這又與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有何關係呢？

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家族傳承，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纔不會去關心立陶宛人會被誰剝削統治呢！

雖說自己當老大很爽，但如今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的‘老大夢’已經被洪天成敲碎，只能尋求低級的目標了。

“安德烈閣下的提議簡直就是立陶宛人民的福音，我相信，任何一個有膽識的立陶宛義士都不會拒絕恢復獨立自由的機會，俄羅斯人將永遠是立陶宛人民的真摯朋友！”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一本正經的微笑回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