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墨離去時,幕漣漪看著他稍顯落寞的背影,心裡突然很是自責,她覺得自己真的很不該,又一次傷害了這個溫柔的男人,真的很不該。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真心爲著自己的,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所說的危險,那是因爲有軒轅恆無條件地爲著她,只是現在不同了。
爲了球球跟元香,也許她是應該聽從韓子墨的徹底離開。
她想如果韓子墨真的能帶她走,那她就不妨考慮下,之前不走是擔心軒轅恆,現在看來,他是不需要自己擔心了,那麼自己離開也未嘗不可。
幕漣漪所在的牢房並沒有關著很多人,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些不堪的場景發生。
只是這裡麪人似乎真的太少了些,如果不是獄卒走動時,偶爾還會發出一點聲響,幕漣漪真懷疑這裡面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待上一天還不會怎麼樣,可是要一直待著,就連她都覺得有些無聊了。
這樣連著待著三天後,幕漣漪是有點呆不下去了。
她在思索著,要不要叫人去讓陳福來一趟,幫她求情,讓她早點出去的時候,眼睛有些不爭氣地給閉了起來。
人總是這樣,在累到極致的時候,之前失眠的所有的原因都不成問題,之前一直在想事情,又因爲在牢房裡的緣故,她都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睡過了,此時倦意襲來,人也跟著倒下了。
只是在迷迷糊糊間,幕漣漪覺得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又有腳步的聲音,向著她這邊一直走來。
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頓時睡意全失,她猛地睜開了眼,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事物,整個人已經被拖了起來。
只見牢房大門已經,牢房內不知爲何出現了三個黑衣人,其中倆個抓著幕漣漪的雙手,兩一個站在她的面前,他的臉上帶著面罩,只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那眼睛正惡狠狠地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碾碎。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嘛?”
幕漣漪叫著,不停地扭動著,想要掙脫開身上的鉗制,只可惜抓著她的兩個人都是男人,力氣是她的數倍,她根本就掙脫不開。
站在她身前的那個人,似乎是這些人的老大,他聽見幕漣漪的叫著雙眸一蹙,顯得很是不悅,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白布,裹成一團,然後使勁地塞進幕漣漪的嘴巴里。
那黑衣男用了很大的勁,幕漣漪整個嘴巴被塞的滿滿的,甚至因爲那布團太大,她都有種自己的嘴巴會被撐破的感覺。
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她只能使勁地發出嗚嗚聲,一來是想引起那些獄卒的注意,二來也是像那黑衣人抗議。
但是幕漣漪顯然是估算錯了,不管她怎麼大聲,完全沒有獄卒要來的跡象。
她完全忘記了,那獄卒要是能來,在她叫的同時,或者更早些,在這些黑衣人來之時,他們早就該出現了,但是他們沒有來,現在還能指望他們來嘛?
幕漣漪還在做著抵抗,只是身邊兩個鉗制她的人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
那黑衣人看了她幾眼,陰鷙的眸光中還透著極抹同情。、
接著他起身從外面拿了一把椅子進來,放在她
的面前。
她還沒有明白是要幹嘛,旁邊的兩個人已經將她到了那椅子上,將她的手腳都綁在椅子上。
此時的幕漣漪想大聲呼叫,但是無奈聲音發不出來。
這些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要幹嘛?爲什麼沒有來救她。
此時不知爲什麼她心裡突然閃現了一個非常不願意相信的念頭,難道這些人是想要來取她性命的嗎?
不可能,不可能,軒轅恆根本不會讓這種發生纔對,甚至她想都沒有想過,這是軒轅恆派來的人,不然對方爲什麼要蒙面呢?、
可是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又是奉誰的命令?
還沒有等到她想清楚間,對方已經又有了答行動。
幕漣漪見那黑衣人伸出手來將她嘴巴里的布團給取下,她微合著的雙脣稍稍停歇了下,以緩解剛纔被堵住時嘴巴過於痠痛的情況。
須臾,她擡眉,憤怒地道:“你們這些人是誰?爲什麼要綁我,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難道不怕被殺頭嗎?”
黑衣人笑了笑發生了聲音,“在這之前,你還是先考慮考慮自己,還能不能有命活著見到我們殺頭吧!”
那聲音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給隔斷般,顯得極其的尖銳難聽,讓人聽著心裡極其的不舒服。
幕漣漪還在震驚他的話,他的聲音,就見他從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的白紙給弄蒙了。
那紙看著跟平時看到的紙沒有兩樣,被切成四四方方的一塊。
只見那黑衣人,拿了一張紙,伸進旁邊乘了水的盆裡,然後拿出來,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
“要幹嘛?”幕漣漪驚呼地問著,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不是馬上就能知道了嗎?”
黑衣人說完,就直接將溼了的紙敷在她的面上。
她的臉被其他兩個人給固定住了,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
當冰涼的紙蓋在她的臉上時,她的心就跟此時她的臉一樣的冰涼,只是她的眼睛看不見,只能觸及一片白茫茫。
黑衣人的動作很快,當他敷上第一塊,很快的又給她蓋上第二塊,第三塊。
當幕漣漪吸進胸腔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時,她終於明白對方的意思,他們就是想要她時。
臉上紙因爲弄溼的緣故,根本一點都沒有不能透氣,空氣越來越少,她覺得自己越來越難受,特別是胸口的地方被憋著火辣辣地疼著,像是要砸開般。
她很難受,難受地她掙扎的力道也越發的大,她的手腳都在不斷地扭動著,因爲摩擦,被摸出一條清晰的勒橫,甚至還有血絲一點點的沁出,她真的很想把臉上的那些紙甩開,只是她的臉被固定了,她動彈不得。
她難道真的要死了嗎?一想到這點,巨大的恐慌,瀰漫在幕漣漪的整個心間,她就要這麼死了,只是她的球球,如果失去她這個娘,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長時間的窒息,讓她的意識開始變的不清晰,甚至掙扎的力氣也要沒有了。
然後在她幾乎以爲自己真的要死定了的時候,蓋在面上的那些紙全部給揭開了。
她本能的大口地喘息著,成串的
空氣猛的灌進喉嚨裡,呼吸的太過急促,嗆的她咳嗽不已。
“漪漪,漪漪,你怎麼樣了,漪漪,漪漪,都是我不好,我來遲了。”
韓子墨伴著哭泣的聲音一點點地灌進幕漣漪的耳朵裡,朦朧的意識漸漸有了感覺。
幕漣漪艱難地睜開了眼,很是意外的看到了紅著雙眼,正在拍著她背的韓子墨,他的旁邊站著他的那兩個侍女,之前見過兩次。
她已經被韓子墨解開了綁在手腳上的繩子,抱到了地上。
那三個黑衣人已經不見了,如果不是地上還留著剛纔差點要了她小命的溼紙,她都一度以爲是她自己做了一個噩夢了。
幕漣漪想要問,爲什麼他會在這裡,那三個人又是去了哪裡?
只是此時的她因爲剛纔的長時間窒息,弄的很是虛弱,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韓子墨看著她的樣子,猜到她要問什麼,連忙道:“那些人,我的婢女都已經給打跑了,而我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就是爲了實現我的承諾,我要帶你走。
我早就知道,只要你一天在這宮中,一天沒有自由,那你就會成爲那些人仇視的對象,她們是真的想要讓你死,漪漪,如果今天我要是沒來救你,我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漪漪,漪漪,都怪我,我應該早點來的,這樣你就不用受這般的罪了,都是我的不好。”
韓子墨緊緊地抱著幕漣漪,臉上的自責是那麼的明顯。
幕漣漪看著不忍,韓子墨其實不欠著她什麼的,卻每次都要被她連累,她覺得這輩子能遇到他,是她的福氣,卻是他的災難。
一次又一次,她欠著他的實在太多了。
“不是,不是你的錯,子墨,不要,自責,是我自己的錯,這不怪你。”幕漣漪虛弱地安慰著,她想告訴他,自己真的沒事,只是此時的她使不出力氣,完全像個木偶人,根本半點動彈不得。
韓子墨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抱在懷裡,那低聲的嗚咽一點點地傳進幕漣漪的耳朵裡,讓人動容,不知爲什麼,一直忍著的淚水隨著漢子墨的嗚咽慢慢地奪眶而出。
“少爺,我們不宜在這邊多加停留,還是趕緊離開吧!”這時站在韓子墨身邊的侍女忍不住開口道。
韓子墨雖然難過,但是卻明白眼前的形勢,如果他們一直停在這裡,那遲早被外面的侍衛給發現,到時候是誰也不可能離開。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低頭對幕漣漪說,“漪漪,現在你可願意跟我走?如果你還是不願意,我絕對不會勉強你的。”
韓子墨小心翼翼地問著,臉上有著忐忑與不安。、
幕漣漪不免有些想笑,她覺得韓子墨有些擔心地多餘了,她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在這樣的情況下,試問她還有辦法留下嗎?
她並不是一個人,她還有球球,所以她必須要活著。
“帶我,帶我走,子墨,我要,離開這裡。”
韓子墨在聽完幕漣漪的話,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好,我帶你走,我這就離開這裡,我帶你走。”
說罷,將幕漣漪整個抱在懷裡,急匆匆地往天牢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