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寓,陸笙墨打了電話讓姜憶南送來了換洗的衣服,蘇唯一洗了澡,塗了藥,換上新衣服後才發現,天色已晚。
“我,我要回去一下。”蘇唯一說。
這次,陸笙墨沒有反對,“好,回去拿戶口本。”
蘇唯一:“……”他還真不死心。
陸笙墨將車子停在了蘇唯一家的那條小巷子前。
“進去拿戶口本。”他準備下車,蘇唯一連忙擺手。
“不用,我自己進去。”
陸笙墨警告她,“別想著耍花樣,不然我就親自進去跟你爸爸說。”
“哦……”蘇唯一隻能硬著頭皮下車。
蘇唯一一步一步往巷子裡面走,心情雜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幾道人影從小巷子裡穿過,閃到她身後。
陸笙墨將車子熄了火,剛下車就聽到從小巷子裡傳出打鬥聲,他警惕地從車裡取出了隨身防身的電槍,拔腿就往小巷子裡跑。
蘇唯一剛剛走進巷子裡就被幾個小流氓圍堵住,其中兩個伸手就扯住了她的手腕,竟然用手銬將自己的手銬住,往一旁拽去。
剩下的幾個人直接拿鋼筋往她腿上掃去。
蘇唯一原本還有武藝可以防身,可被他們這麼一圍攻,她就束手無策,直接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痛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蘇唯一剛剛擡頭就看到有人拿著木棍朝自己的頭狠狠地砸來。
手腳都被人壓著,她絕望地閉上了眼,心裡喊著,誰來救救我!
千鈞一髮之際,陸笙墨那高挺的身影出現在那個男人的背後,他擡手就給了那個男人一電擊。
那個男人渾身顫抖著,直挺挺地倒地。
陸笙墨又幾個上勾拳,幾下橫掃腿,直接撂倒了按住蘇唯一手和腳的男人,其他人又蜂擁而上,幾人扭打在了一起。
最後陸笙墨略勝一籌,他又打趴下兩個。
陸笙墨退到蘇唯一跟前,將蘇唯一護在身後,瞇起眼如同狼護著崽兒一般守護著身後的人,嗜血的雙眼盯著眼前的幾個人,“不怕死的儘管上,敢動我陸笙墨的女人,找死呢!”
陸笙墨那雙如同野狼一般嗜血幽深的眸子是暗色中更加的兇殘,那是一種豁出命去的決心,有句話說的好——狹路相逢勇者勝,膽量誰都有,可不怕死的膽量未必人人都有。而陸笙墨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不怕死的氣勢嚇到了幾人,再聽到陸笙墨的大名,他們相互看了一眼,丟下武器落荒而逃。
確定人都走了後陸笙墨鬆了口氣,這才轉頭看向身後,卻發現蘇唯一竟然昏死過去,伸手一摸,掌心是黏糊的猩紅。
“該死的!”陸笙墨丟下手中電槍,將她抱了起來直奔車子而去。
將蘇唯一放在副駕駛座上,他也上了車,繫好安全帶,關好門,一腳猛踩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朝前飛奔。
陸笙墨邊開車邊看了一眼昏迷的蘇唯一,這是他第二次這麼慌神,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就這麼倒在自己跟前的那種驚慌失措的感覺,他不想再
體會一次。
他在心裡暗暗祈禱,唯一,你千萬不能有事!
車子一路狂飆,連闖了幾個紅燈,一路上喇叭高鳴。
到了醫院,陸笙墨抱著蘇唯一衝了進去,一路高喊,“醫生,醫生,快來救人!”
一名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出來。
“醫生,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林紓壕看到來人後愣了下,瞧見陸笙墨一身是血,再看看他懷裡的女人,更是吃驚不小,“唯一?”她早上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渾身是血。
“救救她!”陸笙墨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眼眶都是紅的,一副要哭的樣子,“求你。”
“快來幫忙。”林紓壕連忙招呼護士們過來幫忙將昏迷過去的蘇唯一放在了救護牀上,推向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燈亮了,陸笙墨站在門口緊張不已,那顆猛烈跳動的心彷彿隨時都能跳出嗓子眼。
一旁的護士對他說,“先生,你身上都是血,要不要先幫你處理下傷口?”
陸笙墨今天穿的是一套銀灰色外套,搭配白色襯衫,那外套包裹著蘇唯一的時候,早就沾染了血跡,那白色的襯衫上更是血痕遍佈,看上去很慘烈。
“不用。”陸笙墨搖頭,他現在只擔心蘇唯一的安危。
“可是先生你身上都是血不及時處理的話……”護士還想著勸說,陸笙墨不耐煩地吼道,“我說不用,你沒聽懂嗎!”
護士被他那近乎癲狂的憤怒嚇到,忙不迭地點頭閃躲到一旁。
——☆——
大半夜的程家也有人難以安寢。
程三夫人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幽幽明滅不定的燈火,眼底流轉過一抹冷厲的光。
忽然,電話響了,她接起來。
“事兒辦的怎樣?”
“夫人,事兒辦砸了。”
“什麼!”
“我們只是傷了她,她還活著。”
程三夫人幾乎是跳了起來,“不就是讓你們去收拾一個女人,幾個大男人帶著武器還打不過一個女人!你是吃屎的啊!”忍不住她爆了粗口。
“夫人,這不能怪我們,是,是陸笙墨,他忽然出現……”
“什麼!”聽到陸笙墨的名字,程三夫人嚇得不輕,“他怎麼會在那裡!”
慌亂間,程三夫人掛了手機,而後撥通了董夫人的電話。
“事兒辦成了?”董夫人問。
程三夫人支吾了幾下,“半路上被人救走了。”
“誰?”董夫人語氣加重。
“陸笙墨……”
電話的那一頭沉默了,程三夫人連忙問,“董夫人,你放心我的人做的很隱蔽,陸笙墨發現不來什麼,他們也傷了蘇唯一,你看你的氣也解了,我兒子的事兒……”
“你辦事不利,還想著我幫你!”董夫人冷笑,“陸笙墨是什麼人,你能糊弄他?我勸你趕緊處理好,別給我惹禍,還有以後別打電話給我了。”
聽到從電話裡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程三夫人氣得直髮抖,“好你個董明容,過河拆橋啊!
”
程三夫人這會兒已經恢復了鎮定,她想了想撥通了打手的電話。
“程三夫人?”
“你說你們傷了蘇唯一?”
“是。”
“去查查她住哪家醫院!”程三夫人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查到後滅口。”
“是!”
掛了電話,程三夫人坐在扶手椅裡思考,如果蘇唯一真的受了傷住院,那麼她就必須保證蘇唯一這麼一直睡下去永遠也醒不來,她兒子被蘇唯一害的如今被判了無期徒刑,她也要蘇唯一付出代價。
——☆——
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在這三個小時的時間裡,陸笙墨就跟木頭一樣直挺挺地站在手術室的門口,擡頭看著那盞持續亮著的紅燈,眼珠子都是紅紅的,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子煞氣,讓人遠遠地看著不敢靠近。
當紅燈滅的同時,長廊的那一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林庭軒接到林紓壕的消息的時候,他纔剛剛從宿醉中醒來,他猛地往自己的臉上潑冷水,最後索性將自己的身體浸泡在冰水中,他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醒來後他連衣服都沒穿好就匆忙趕到醫院,看上去好像是才從垃圾堆裡剛剛爬起來一樣。
“陸笙墨!”林庭軒怒氣衝衝地到了他跟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狠狠就給了他一拳頭。
急救室的門打開,陸笙墨剛想進去看看蘇唯一就被林庭軒抓住,捱了一拳,臉立刻腫了半邊。
這時,林紓壕走了出來,他脫下口罩說,“我說你們兩個能消停會兒嗎,病人才剛剛脫離危險,你們在這裡吵會影響到她。”
“你放開我!”陸笙墨一心著急蘇唯一的情況,他伸手扯下林庭軒的手,上前追問林紓壕,“唯一她醒了嗎?”
林庭軒也連忙問林紓壕,“唯一醒了嗎?”
“她沒有醒,但是已經脫離危險,她現在就是需要觀察和休息。”林紓壕看了他們兩個各一眼,神情嚴肅,“所以你們兩個要吵架也好,要打架也罷,都給我到外面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林紓壕的話讓兩個原本盛怒中的男人暫時停了怒火,這時護士推著病牀從急救室走出來。
兩人一起上前。
蘇唯一臉色蒼白地躺在病牀上,雙眼緊閉。
陸笙墨咬牙,眼裡有隱隱的痛。
林庭軒放在身側的手抓了又放,放了又抓,他對陸笙墨說,“我們出去談談。”
林紓壕跟著護士將蘇唯一送到了頂層的VIP加護病房。
陸笙墨站在窗戶外看著蘇唯一被安全地放在了病牀上後,他才轉身對林庭軒說,“走吧。”
兩人一起到了玻璃通道上,林庭軒神情嚴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唯一會傷成那樣?”
陸笙墨掏出香菸點燃,瞇眼狠狠地吸了一口,隨後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才緩緩開口,語氣卻是沉重的不得了,“有人在她家路口的小巷子裡伏擊她。”
林庭軒感到納悶,“什麼人竟然傷她?”還下這麼重的手,太狠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