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閻立對於他的要求從不問爲什麼,因爲他是救他命的人。
“我要你二十四小時保護一個人的安全,你做得到嗎!”瀚老太爺的不是問號,而是幾近命令的語氣,但是又帶著某種徵求的意味,他一直認爲,能夠與瀚薛秉抗衡的人也只有眼前的男子了。
閻立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如往常的從容,“什麼人?”
“你不問問,你要對付的人是誰嗎?”
“我只需要知道我要保護的人就夠了,其他的人,我不需要在意。”他有的是絕對的自信。
瀚老太爺寬心一笑,他就知道,沒有什麼事能讓閻立皺一下眉頭,“她叫林惜月!”
閻立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舒展,極快的瞬間變化讓瀚老太爺以爲是自己眼花了。
“你爲難了?”他試著問。
閻立露出從容的笑,“沒有,只是有些意外,因爲她和我的一個朋友名字相同。”
“哦?”瀚老太爺有些好奇了,“什麼樣的朋友,怎麼都沒聽你提起!”
“是一個在法國認識的旅人。”閻立說話的時候,嘴角揚起的笑帶著一絲暖意,她身上的味道,他很喜歡,淡淡的,卻讓人回味。
“哦,那你去準備一下,我一會兒讓李叔帶你去見她!”
“那我先告退。”閻立頷首示意,便退出了書房。
瀚老太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底暗了暗,閻立,難道他…………
心有隱約升起了不安,這種感覺從見到林惜月的那一刻起就時刻縈繞在心頭,不知爲何,他居然會對這個女孩子感到不安,那種不安究竟是源自哪裡?但願一切都只是他的多心就好。
“閻先生!”林惜月見到閻立的時候萬分驚訝,“你怎麼會來這裡!”
閻立只是微微笑著,“我是瀚老太爺的客人,來這裡作客,你呢,怎麼會在這裡?”
“我只是暫時住在這裡。”林惜月眼裡是淡淡的無奈,“對了,上次我回去之前曾去找過你,不過他們說你離開法國,沒想到你到了這裡。”
“哦,那還真是巧,看來我們很有緣分。”閻立清朗的眉宇間透著淡淡的喜悅,“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面。”
“是啊。”林惜月笑了,“閻先生,你現在住哪裡?”
“我也是暫時住在這裡,等事情忙完了,我就回法國去!”
“閻先生有什麼事要做?”
“找一個人。”閻立的耳朵微動,然後對林惜月說,“我們去花園走走,邊走邊聊。”
“好啊!”林惜月覺得和他在一起,心情總能得到平靜,胸中的鬱悶被吹散。
花園的景緻典雅,別幽,是一處難得的散心之地。
“閻先生要找的人是誰?”她只是隨口問問。
閻立沒有說話,只是朝前走去,站在百花中,他輕輕地說,“一個故人。”語氣很凝重,似乎思念很深。
“這個人一定是閻先生很在乎的人吧。”林惜月走到他的身邊,看著花中輕盈起舞的彩蝶,不然,他也不回親自來尋找。
閻立笑了笑,“是,不過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有我這個故人。”他的語氣有些傷感,似乎對方真的不記得了,還有他這麼一個故人。
“呵呵,不會的,既然是故人,那她一定也會記得你。”林惜月因爲他莫名的傷感,心在微微疼著,不知道理由,只是不希望他再露出這樣的神情,安慰他,“你放心吧,只要不放棄,就一定能再找到的!”
“不放棄嗎?”閻立側過臉,漆黑卻冷厲的眼神中,帶著探試,“林小姐,你放棄過嗎,因爲某些理由,你放棄過什麼嗎?”
一句看似無心的話卻正中她的軟肋,林惜月被他這麼一問,心頭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擊了一下,“人的一生都是在不斷的放棄中,尋找值得珍惜的,不是嗎,太過貪心反而什麼也得不到,放棄其實也是種獲得的方式,只是,一旦你找到值得珍惜的,就要堅持到底。”
“那麼,林小姐,你找到值得珍惜,永不放棄的了嗎!”閻立突然開口問。
眼變得暗沉,心頭一塊大石盤踞,沉的讓呼吸都變得困難,長長地呼出,“沒有!”她的心早就遺失在了那一片的花香,翠綠間,再也找不回了。
“是嗎,真可惜!不過,沒有代表還有希望,所以林小姐你也別失去希望。”閻立似乎也爲她的答覆而感到惋惜,“我祝你能早日找到,值得你珍惜的!”
心頭又是一陣痛,那個人也說過這樣的話,只是祝福並不一定都能實現。
“謝謝,對了閻先生,你的小提琴呢?”今天她突然很想再聽一聽他拉的小提琴,那樣的感覺就像是置身於天堂的安靜祥和中,忘卻塵世的煩惱。
“你想聽?”閻立微微笑著。
“恩,真的很好聽,有一種讓人平靜的神奇力量。”
閻立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林惜月,這個恬靜的女孩,她不知道,自己的笑也有著讓人平靜是神奇魔力,她的身上透著的淡淡的酒香,聞之,就讓人忘卻了一切的不快。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拿琴。”閻立的笑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溺愛之意。
“我和你一起去吧。”她擔心他行動不便。
“不用了,我認得路,你就在這裡等一等。”閻立轉身離開。
林惜月和他談過後,覺得心情好多了,原來傾訴也是一種解脫的方式。
身後一陣腳步聲,林惜月以爲是閻立回來了。
“閻先生,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林惜月剛一轉身,卻對上瀚薛秉一對冷厲的眸,她驚訝地後退了好幾步,“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
瀚薛秉聽到她說‘閻先生’,心頭極爲不悅,確切地說是震怒,這個女人居然在離開他之後這麼快就找了另一個男人,枉費他還因爲之前對她的殘忍行爲而感到內疚,知道她在這裡後,急忙趕來,想見一見她,結果她不但沒
有沮喪,反而神清氣爽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那樣的笑刺傷了他的眼。
“看來你過的很好啊!”酸酸的口氣中帶著十足的火藥味。
林惜月冷冷地注視著他,之前的殘酷畫面還在腦海中浮現,她無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爲,“我當然過的很好,不然瀚先生認爲我該過的不好嗎!”
冷漠中,她學會了反擊,倔強的個性讓她也不再後退半分,直面他的挑釁。
“林惜月!”瀚薛秉雙手緊抓她的肩膀,“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聽到沒!”
他討厭她的冷漠,那雙明若珍珠的眼裡,他看到了絕望,這個感覺讓他很不爽,極度的煩躁。
“那瀚先生希望我用何種眼神來看你,是鄙夷,是不屑,在我看來,這樣的眼神已經算是好的,想想你所做的那些事,你認爲還值得我爲你做何種的表示!”林惜月句句淡漠,眼神是無盡是疏離。
“林惜月,我不是……”瀚薛秉突然變得很內疚,“我那天只是被氣糊塗了,我真的沒有……”
“夠了!”林惜月的臉色變得異常慘白,她甩開了瀚薛秉的手,“夠了,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你那樣羞辱我還不夠嗎!”
最不願回想的就是那日的情形,可是瀚薛秉卻偏偏要提起,她的心再次變得冷漠。
“我想聽聽你的解釋,可以嗎?”瀚薛秉被她突如其來的瘋狂震懾道,眼裡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我只是想知道你不辭而別的理由!”
那天之後,他也很痛苦,痛苦的連酒都不可以再將他麻醉,反而更加清醒地刺痛著他的心,林惜月那日冰冷的話語讓他感到極度的不安,他突然害怕,害怕失去她。
“解釋!”林惜月冷冷地笑了,笑的極爲淒冷,她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荒謬的話,“瀚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真的無可救藥,到了現在你纔想起要聽我解釋了,哼,那時你爲什麼就不肯聽一聽呢,我說過,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沒有人會願意在心頭再多添一道傷疤…………
“惜月!”瀚薛秉想再次拉住她的手,“別走!”
“放手!”心頭的傷又再度裂開,正往外溢著酸楚,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非要讓心房都被這樣的酸楚淹沒了纔算完嗎!
“惜月……”話未說完,一道利風便朝他飛來,下意識地放開了手,眼前多了一個人。
“閻先生!”林惜月眼突然亮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般朝他身後躲去。
“林惜月!”她的動作刺痛了他的眼。
“瀚先生,林小姐她說的很明白了,她現在不想見到你,請你走吧!”閻立準確地抓住他的手,眼裡的銳氣更盛。
瀚薛秉用力一拉,卻發現,這個男人的能力很強,微微一動,他便輕易地擺脫了他的鉗制。
“你是誰!”瀚薛秉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他是爺爺的客人,還是?
閻立揚起嘴角,伸出手禮貌地說,“我叫閻立,請問閣下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