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唯一送兩個孩子上學後,去了趟醫院。
林庭軒見到蘇唯一的時候,表情略顯得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笙墨他沒空,讓我帶了問候。”蘇唯一將買來的水果放好,坐下瞧了他一眼,“你看起來氣色好多了,紓壕醫生怎麼說,你的腿要緊嗎?”
她問的很隱晦,林庭軒聽著臉色微微一沉。
“很嚴重?”蘇唯一擔心的不得了,林庭軒救了自己和孩子們,她想著他能好起來。
“唯一,要是我……”林庭軒問,“要是我真的不能站起來,怎麼辦?”
蘇唯一握住他的手,“你千萬別想不開,沒有什麼是不能度過的,真要有什麼,我和笙墨一定會幫助你一起度過難關。”
她說的是她和陸笙墨一起,林庭軒暗自苦笑,唯一,笙墨依舊是你心中的唯一。
就算自己付出一切,自己始終無法插入他們之中。
他原本只是想試探下蘇唯一,可結果卻讓他失望……該死心了林庭軒!
林庭軒低頭笑了,蘇唯一問,“庭軒你沒事吧,你別亂想,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哈哈……”林庭軒擡頭哈哈大笑,“瞧你緊張的。”
“你?”蘇唯一不解,“你還笑?”難道是因爲傷心過度,反而有些精神失常?
林庭軒依舊笑著,發泄情緒,蘇唯一卻緊張的不行,她站起來,“我去找林紓壕。”
“等下。”林庭軒連忙拉住了她的手,“我沒事。”
“嗯?”蘇唯一愣了下,轉頭看他,“沒事?”
“嗯,紓壕那天只是說嚴重了,其實我真沒事。”林庭軒拉著她坐下,“只要我接受物理治療,沒多久就會恢復。”
“真的?”蘇唯一表示懷疑,“可那天……”林紓壕說的好嚴重,好像他永遠也站不起來,甚至連能力也會失去一樣。
“林紓壕那個混蛋的話,你可以當耳邊風。”林庭軒也差點被他騙了,這個男人就是喜歡趁機添亂,唯恐天下不亂。
蘇唯一看著林庭軒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她鬆了口氣,“那林紓壕他說你什麼時候可以下牀走路?”
“那得等我身上的傷口癒合後,再做一些檢查,他才能給我下治療的方案。”林庭軒瞧著蘇唯一慢慢皺起來的眉頭,他笑了笑,“傷筋動骨都得一百天,我這樣,已經算是幸運的。”
提起這,蘇唯一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庭軒,你有什麼需要,儘管提,我們一定會幫助你。”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林庭軒看到她眼裡的愧疚,也明白她不可能爲了自己離開陸笙墨,離開兩個孩子,他愛她,所以不想爲難她,他握住了她的手,“唯一,那樣的緊要關頭,只要是有正義感的人都會像我那麼做。”
他這是在減少自己的內疚感,蘇唯一露出了勉強的笑,“嗯,我知道。謝謝你。”
“哦對了……”她忽然想起來,“這是笙墨讓我帶給你的東西。”
蘇唯一將文件袋取出來放在牀頭。
兩人在這裡聊天的時候,有人站在窗戶那裡往裡看。
“他是誰?”林庭軒瞧見窗戶外的人,問蘇唯一,“他好像在叫你。”
蘇唯一轉頭看去,只見韋斯利正站在窗戶外,朝她揮手。
“他,怎麼會在這裡?”
“認識?”林庭軒見一名肌膚白皙,藍眼睛,高挑個兒的小夥子站在那裡,“他是誰?”
“我隔壁李阿姨的親戚。名叫韋斯利。”蘇唯一起身,走門口打開了門。
“唯一,你也在這裡啊。”韋斯利彷彿天真的孩子,笑容看起來也特別真誠。
蘇唯一點頭,“我來看朋友,你呢?”
“我也是來看朋友,不過他好像去巡房了,我就四處走走,想不到在這裡遇上了你。”韋斯利朝林庭軒那邊看了一眼,“那個是你朋友,他怎麼了?”
蘇唯一看了一眼林庭軒,“他前陣子遭遇了車禍,在這裡住院治療。”
“哦……”韋斯利點頭,“要走嗎?”
“嗯。”蘇唯一點了下頭,“等醫生過來查房,我再問問情況就走。”
“那我陪你一起等。”韋斯利說。
過了會兒,林紓壕到了病房。
“你怎麼在這裡?”林紓壕認識韋斯利,瞧見他在林庭軒的病房,有些意外。
韋斯利笑了笑,“原來你說的那個堂哥就是他啊。”
“真巧啊!”
“好巧!”
林紓壕和韋斯利兩人勾肩搭背,看上去彷彿好多年的朋友那般熱絡。
林庭軒和蘇唯一對看了一眼,兩人都在感慨,這個世界太小了。
從醫院出來,韋斯利和蘇唯一走在一起。
“聽我阿姨說,林先生救了你和你的孩子?”
“嗯。”蘇唯一點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以身相許?”威利斯忽然問。
蘇唯一愣了下,轉頭看向他,“沒有,爲什麼你這麼問?”
“他爲了救你差點連命都沒了,我以爲你會很感動。”韋斯利把玩著手裡的壽山石扶手,目光幽幽,“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有這樣的勇氣去愛一個女人,還有別人的孩子。”
蘇唯一苦笑了下,“我可以不愛他,但不能騙他,謊言可以欺騙一時,但最後始終有被揭穿的一天,到那個時候,會更傷人,我不想傷害他,所以我不能欺騙他。”
她的話剛剛說完,韋斯利的手忽然一頓,他很用力地抓緊了手中的壽山石扶手,彷彿很用力地要壓抑什麼,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是嗎。”
之後,他就不再開口。
蘇唯一走到了大門口,林琳的車子已經在那裡等著。
“夫人。”林琳改了稱呼,蘇唯一還有點不習慣。
見韋斯利要走,她說,“上車吧。”
韋斯利搖頭,“我想走走。”
林琳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韋斯利,“夫人,這個人有點奇怪,您以後還是別跟他走的太近。”
蘇唯一笑了笑,“是有點奇怪,也許他在國外長大,性格有點怪而已。”
林琳
沒有多說,BOSS也只是懷疑,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不能打草驚蛇。
——☆——
林庭軒坐在病牀上,目光落在了牀頭的那份文件上。
“這是什麼?”林紓壕想拿過來看,林庭軒先他一步拿走了文件,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林紓壕伸出頭一看,臉色也變了變,“怎麼會這樣,要害你的人是你妹妹?”
文件袋裡是一份警察局的調查文件,上面還有程三夫人的口供,一切證據都指向了一個人,那就是林雅柔。
“想不到你妹妹竟然這麼壞,她竟然唆使人去殺蘇唯一,她瘋了吧。”林紓壕千萬想不到,竟然是林雅柔在背後指使程三夫人,“她這是有病,還病得不輕。”
林庭軒想起那天林雅柔來找自己談蘇唯一和兩個孩子的事兒,她一定是那個時候通知了程三夫人躲在暗處偷聽了兩人的談話。
“這事兒,你要告訴你父母?”林紓壕問。
林庭軒將文件合上,人往後靠,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如果真想公之於衆,他早就將這些材料交給媒體了。”
“那他是什麼意思?”林紓壕有時候不明白陸笙墨的想法,他總是想得比別人更遠一步。
林庭軒說,“他這是在還人情。”
“人情?”
“我救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他不會對林雅柔怎樣,所以他把口供正本交給我,這是他最後的人情,要是雅柔以後再不自知,再做出什麼對唯一不利的事兒,他就不會再念及這份人情。”林庭軒看到這份是正本,並非複印件,他就明白了陸笙墨的心思。
“這個男人……”林紓壕感慨了下,問林庭軒,“你打算怎麼辦?要給你父母看?”
林庭軒將文件收起來,“這件事我還沒有想好。”
“也是,你父母一定不會對雅柔怎樣。”林紓壕說。
林庭軒沉默,不再開口,卻是緊握住了手中的文件。
——☆——
蘇唯一回到家裡,蘇慶天正在幫忙收拾行李。
“爸爸,你這是做什麼?”
“唯一你回來的正好,趕緊收拾下,一會兒笙墨就會派人來接你們去新家。”
“新家?”蘇唯一想起來,昨晚上她沉睡過去之前,陸笙墨好像說了什麼新家。
蘇唯一朝李阿姨家看了一眼,“爸爸,昨天李阿姨說不舒服,我想過去看看她。”
蘇慶天說,“剛纔她還抱著湯圓去了寵物店,我看她好像精神還不錯的樣子。”
“湯圓?”蘇唯一這才記起來,李阿姨抱著湯圓去了獸醫院,“那李阿姨還說了什麼?”
“沒了。”蘇慶天不明白,“你今天怎麼老是問起她?”
“沒事。”蘇唯一伸手接過行李箱,“爸,我來幫你。”
收拾了幾箱子,蘇唯一正要搬到外面去的時候,韋斯利出現在了門口。
“唯一,你們要搬家?”他走進來問。
蘇慶天覺得眼前的小夥子看著很舒服,不由自主地想跟他多說幾句,“是啊,唯一和孩子們要搬到笙墨家去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