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前線歸來（3）

全體特工隨即齊聲高呼：“向我軍統七姐妹學習！”

姜毅英又高呼道：“把日本侵略者趕出中國！”

全體特工跟著齊聲高呼：“把日本侵略者趕出中國！”

姜毅英又高呼道：“中華民國萬歲！”

“中華民國萬歲”的口號在山城迴盪著。

姜毅英宣佈道：“全體脫帽，爲死難同人默哀！”說完，她與旁邊的幾名軍官一同轉身脫帽，臺下所有帶著帽子的特工也都摘下帽子，垂下頭靜靜地默哀。那些軍統老人很多對此都只是走走過場，並不怎麼當一回事，而那些爲了抗戰而來到重慶剛剛加入軍統的年輕學生聽了姜毅英慷慨的致辭，無不熱血沸騰、豪情萬丈、奮勇殺敵、死而後已之心堅定不移。

大會結束後，王劍雪隨姜毅英一起來到了位於兩路口的她的住所。在院子裡，王劍雪幫著姜毅英拿起鋤頭和鐵鍬鬆土，種下了七棵連根美人蕉，姜毅英用雙手慢慢地刨泥土回填去，淚水涔涔而落。王劍雪感懷地叫了聲“姐姐”。姜毅英道：“外人常說我軍統局的人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可是又有誰能真正體會得到我們的痛苦？這七棵美人蕉就象徵我軍統殉難的七姐妹花，我會一直陪伴著她們的。”

王劍雪道：“姐姐不要過度悲傷，我知道姐姐是個好人，我們軍統很多的同人都是好人，是非功過任由世人評說。我們但求問心無愧，一心爲抗戰，我們一定要以勝利來告慰先我們而去的同志們的英靈?！?

姜毅英微微一笑，道：“劍雪妹妹說得是?！?

隨後，不幸的消息接踵而至，王劍雪剛一回到警察局就得到不幸的消息：在陸軍108醫院搶救的張光勳因醫治無效，已於中午十二點零八分去世。

下午，張光勳的遺體被軍方送到了張光達家，張光達和張玉娟父女二人都悲痛不已。王劍雪趕到張府南山別墅的客廳裡時，只見張玉娟抱著張光勳的遺體哭泣道：“叔叔，蕾蕾纔剛剛犧牲。爲什麼你又話都不和我們說一句就去了？”

張光達坐在沙發上，已經無力站起來，顯然是悲慟欲絕。軍方護送遺體來的官員對張光達道：“請張先生節哀，國防部已經下令，要公祭張將軍，我們這就準備搭建靈堂吧。”

張光達點頭道：“一切就麻煩你們了?！?

那軍官道：“這是我們應該的?！?

4月13日這天，在國防部的主持下，在張府爲張光勳將軍舉行了隆重的公祭，社會各界人士紛紛前來祭奠，尤其是川軍各路將領及其前線將領的家屬。大廳裡掛滿了輓聯：

“祖國河山埋忠骨，神州四億頌英雄?！?

“功同日月先烈名垂青史，譽滿山河英雄遺志展宏圖?！?

“青山綠水長留生前浩氣，花鬆翠柏堪慰世後英靈?！?

“忠魂不泯熱血一腔化春雨，大義凜然壯志千秋泣鬼神。”

……

在哀樂聲中，一排一排的人依次步入靈堂，在遺體前深深鞠躬，與躺在棺材裡的張光勳將軍作最後的道別。將軍儀容依然威風凜凜，在青天白日旗下安詳地躺著。張光達父女二人以主人的身份一一還禮。人羣黑壓壓的一大片，從客廳一直排到了外面的馬路上。

在葬禮結束後，王劍雪馬上又被姜毅英傳到了辦公室。王劍雪一進門就見她在裡面來回踱著步，眉宇緊鎖，顯得心事重重，於是輕輕地問了一句：“遇到什麼困難事了？”

姜毅英怔怔地看著她，道：“劍雪，你要有心理準備，陰陽山前線的情報小組成員活著的都先後回來了?！?